
第一場秋雨過後,男友約上我們三五好友去山裏撿菌子。
我在吃了頓奇鮮的菌味後,做了場美夢。
再醒來發現自己獨自躺在營地裏。
我百般疑惑,左右不見男友的身影。
當我問起男友時,所有人都以一種十分驚駭的表情看我:
“彭銳不是你親手火化的嗎,今天都已經是他的頭七了……”
------
“什麼?”
我大腦懵了一下。
仿佛亂碼一樣在腦中重組。
“你們在說什麼胡話?我們才來山裏沒多久,他剛剛還在我身邊和我說話呢,怎麼就死了?”
“什麼頭七?你們說話真難聽,這樣開玩笑的話,那連朋友都不用做了,簡直太不尊重人了!”
那場華麗的美夢我還記憶猶新。
耳邊還清晰回蕩著彭銳的聲音。
就連我手上的鑽戒,也是他昨天送給我的求婚禮物。
“你們看,這鑽戒是彭銳送給我的求婚禮物,因為昨天正好是我的生日,他早就準備好了驚喜給我。”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表情更加恐慌了。
他們幾人自動避開身子,騰出位置讓我看了看身後不遠處在燃燒的篝火。
“是篝火表演嗎?”
“不是。”
幾人倒吸一口涼氣向我解釋。
“那是彭銳的屍體在焚燒,已經燒了兩天了,估計都已經碳化了。”
這幾人仿佛有一種平靜地死感,讓我十分震撼。
圍觀一具屍體被焚燒碳化,他們竟然能夠這麼淡定?
我瘋了一樣想衝上去,四肢卻好像不是我的,完全失去了控製,軟綿綿根本使不上半點勁。
我好像真的昏迷了七天。
肌肉組織都輕微萎縮了。
我嘶吼著奮力爬過去,他們卻把我拽住了,害怕我一頭紮進篝火裏隨著彭銳殉情了。
“你們到底在胡說什麼啊?那裏麵怎麼可能是彭銳的屍體?彭銳好端端的怎麼會死?我們明明剛進山不久啊,怎麼就過了七天?”
“你們看,這個鑽戒就是彭銳昨天親手給我戴上的,他就在我身邊,怎麼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你們不要再開玩笑了好嗎?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幾人蹙著眉慌亂向我解釋。
“距離你昏迷確實已經過了七天了,今天就是彭銳的頭七,這時間我們還能瞞住你嗎?”
“剛進山的那天我們就去撿菌子了,但因為彭銳對菌子不熟悉,摘回來了有毒的菌子,我們沒吃,你卻嘗了一口,其他的就都被彭銳吃了,他中毒死了,而你陷入了昏迷,被搶救了七天才醒過來。”
“這七天都是營養液和解毒液救了你的命,而彭銳......實在無力回天!可能是彭銳放下不下你,頭七這天回來看你了?還把這個鑽戒送給你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我不明白他們的表情是什麼意思,好似見了鬼一般,個個麵露不爽。
我還是不相信,那樣活生生的一個人,說沒了就沒了?
我指著燃燒的篝火怒聲質問他們。
“就算是彭銳中毒死了,那你們也不能把他的屍體焚燒了吧?合情合理要通知家屬,要等我見了他最後一眼,才可以把他的屍體交給家屬處理。”
“大家都是懂法的好公民,這點道理不可能不懂吧?為什麼要焚燒他的屍體?”
麵對我的質問,幾人對視了一眼,仿佛在神情交流。
帶頭發言的是這一次我們撿菌子的行動代表,也是彭銳多年的好友,名叫顧昭。
他是個戶外運動博主,是所有人裏麵最見多識廣的一個,所以幾人都默認了由他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