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06

牛頭心中一凜，直覺地低下頭，不敢再胡亂說話。

“牛頭，這個剛死的小鬼是誰？”閻王問道。

“稟……告大王，這個亡魂是……是陳光忠。”牛頭小心翼翼地回答。

馬麵急忙低聲跟牛頭說：“你剛才沒聽見大王是叫他陳允誌嗎？”

“啊！”牛頭這才醒悟，任何事情都逃不過閻王的耳目，他趕緊跪下、向閻王磕頭：“屬下該死、屬下知錯，請大王恕罪。”

閻王一陣冷笑：“當著本王的麵你都敢扯謊，牛頭，我看你是真的活膩了。”

牛頭嚇到都快尿出來了，他顫顫巍巍地說：“大王饒命，屬下不敢說謊欺騙大王，屬下是老了、糊塗了。”

閻王重重地“哼”了一聲，接著他便詢問一旁的崔判官：“判官，牛頭濫用法術協助殺人，枉送了一條人命，該當何罪？”

判官思索了一陣，說道：“稟大王，依照牛頭的罪行，應當打入第十八層地獄，受盡陰間一切折磨，不過考慮到目前地府的工作量大、人力吃緊，屬下建議不如讓他繼續工作，並且罰俸一百年。”

跪在地上的牛頭磕頭如搗蒜，嘴裏直說：“屬下願意工作、屬下願意罰俸。”

閻王又冷“哼”了一聲：“便宜你了，起來吧！”

牛頭如釋重負，大聲喊了句“謝大王”，之後便趕緊起身。

牛頭低聲問馬麵：“什麼是罰俸一百年？”

馬麵還沒說話，崔判官已經搶先代為回答：“就是你接下來的一百年，努力工作但是卻拿不到薪水的意思。”

“蛤？”牛頭聽完整個被嚇呆了。

閻王瞪了牛頭一眼，罵說：“真是一頭不學無術的笨牛。”

閻王又望向馬麵：“馬麵，你眼見牛頭將要犯下大錯，卻沒能及時阻止，理應一起受罰，本王判你罰俸五十年，你可服氣？”

馬麵歎了口氣，抱拳作揖，無奈說了句：“屬下甘願受罰。”

接下來，眼前還有一個讓閻王感到頭痛的麻煩人物，陳允誌。

“判官，查查《生死簿》，這個陳允誌的陽壽還有多久？”閻王問道。

崔判官從袖子裏掏出一本像是賬本的冊子，仔細翻了幾頁，之後便開始朗聲念道：“陳允誌，享壽七十有三，死於肝癌。”

“嗯……”閻王沉思了一陣，隨後便說：“陳允誌，你的肉身已毀，本王不能讓你再以陳允誌的身份還陽，不過本王倒是可以為了你破一次例。”

陳允誌好奇閻王會怎麼做，就連牛頭、馬麵也都認真地等待閻王的裁決。

“本王決定給你一個選擇權，你可以選擇投胎轉世的家庭，你想當郭董的孫子，還是想投生到英國王室，任何家族都可以隨你挑。”

牛頭聽了之後好羨慕：“哇，陳允誌，你應該要感謝我，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哪有這麼好的機會？”

馬麵瞪了牛頭一眼，低聲罵他：“閉嘴，別再說蠢話。”

陳允誌低頭思考了許久，之後他露出堅定的神情：“我不要這個選擇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