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無力反駁,隻能撐著虛弱的身體到了現場。
看著周池硯穿著深灰色西裝,麵容清俊,分享創業經曆,台下掌聲不斷,而江繡晚仰頭看他,眼裏的愛慕毫不掩飾。
提問環節,有個女生站起來,聲音清亮:
“周總,網上說您高中時,沈聽夏學姐一直追您,是真的嗎?您當時對她有沒有過一點動心?”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落在周池硯身上,還有不少人轉頭看向後台的沈聽夏。
周池硯握著話筒的手頓了頓,隨即麵無表情道:
“從未。”
他看向沈聽夏,眼神冷漠,“網上那些謠言,我隻能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台下嘩然一片。
“真不要臉啊,死纏爛打就算了,現在不甘心,還散播江學姐的謠言。”
“這樣的人怎麼會是優秀畢業生?滾下來!”
“轟”的一聲,沈聽夏感覺像被人打了一拳,渾身一僵。
為了不造成影響,她被請了下來,可結束後的酒會她想走,卻被周池硯叫住:“你也來。”
她咬了咬唇,沒說話。
聚會設在學校附近的餐廳包廂。
有人給江繡晚敬酒,周池硯立刻接過她手裏的杯子看向沈聽夏,語氣自然:“你替她擋著點。”
沈聽夏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
她現在的身體,再喝酒無異於自殺……可她看著周池硯不容置喙的眼神,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好。”
一杯杯酒下肚,胃裏像被火燒一樣疼,她臉色蒼白,後背都是冷汗。
可周池硯一眼也沒有看過她,他給江繡晚夾菜,替她擦嘴角的醬汁,動作親昵。
隻在不經意間瞟向沈聽夏,像是在等她露出難過或嫉妒的表情。
終於,她找到個空隙,起身:“我去下洗手間。”
她快步走出包廂,剛到走廊盡頭,就聽見身後有人叫她:“沈聽夏。”
是周池硯。
“放在我家裏的東西,你去收拾幹淨。”
“繡晚偶爾會去住,”他別開目光,聲音冷硬,“我不想她看到誤會。”
沈聽夏低下頭,麵色蒼白,聲音輕得幾乎聽不到:“好。”
她趁著夜色推開門,門口是雙粉拖鞋,客廳的沙發上扔著件女士外套,茶幾上是情侶杯,連牆上掛著的畫,都換成了江繡晚畫的向日葵。
處處都是江繡晚的痕跡。
但這些,她已經不在乎了。
胃裏的疼又開始了,她捂緊肚子想緩解絞痛,卻看見垃圾桶裏有個熟悉的木盒子。
沈聽夏心口一窒,那是她媽媽最心愛的畫具盒!
可現在,盒子被摔裂了,裏麵的畫筆斷了好幾支,臟得不成樣子。
他們害死了她爸媽,現在,竟然連念想都不給她留。
“媽……”她哽咽著,眼淚掉了下來,砸在畫具盒上。
心和身上的刺痛混在一起,她捂著肚子,彎下腰,喉嚨裏一陣腥甜,“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血!
就在這時,江繡晚推門而入,看見她狼狽的模樣,眼中閃過殘忍快意:
“這些垃圾本來就沒用了,池硯說了,讓我隨意處理,怎麼,聽夏姐有什麼不滿嗎?”
沈聽夏抬頭死死盯著她,眼裏滿是紅血絲。
“你別這麼看著我,”江繡晚走近一步,笑容詭異,“你以為池硯真喜歡你?他是喜歡過你,可那又怎麼樣?”
“現在,陪在他身邊的可是我,他心疼的是我,你又算得了什麼東西。”
她嗤笑一聲:“我知道你恨我,也知道你知道了偽證的事,但那又有什麼用?你爸媽不在了,沈家倒了,你什麼都沒有了。”
“沈聽夏,”江繡晚看著她,眼神裏帶著勝利者的得意,“今天發生的這麼多,我看還是不夠讓你死心,我來徹底給你個了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