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一位女同事美麗而又文靜,說話語速總是慢慢的,音量總是小小的,但很能說到人的心底裏去。
她的業績說不上驕人,但也無可挑剔;她嫁了一個相愛但普通的人,日子過得波瀾不驚;她不要求孩子學這學那,雙休日一家三口就出去遊玩;她每天都要午睡,每天都做健美操,生活很有規律;她從不嫉妒榮譽加身的同事,也從不鄙薄偶爾犯錯誤的同事,隻對勢利小人冷眼旁觀,卻也不惱,因為她覺得他們不會有好的心態與好的結局。她心明如鏡,絕頂聰明,與周圍一些拚盡全力卻活得七上八下不盡人意的人相比,我總覺得她的人生本來還可以更為出彩,而她沒有去做。
有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我們兩兩相對,她說她父親的一句話奠定了她的人生。讀初中的她體質非常差,任何體育活動都沒法參加,學習又非常爭強好勝,偶爾有一門功課得不到第一就會難過,就會自責。後來她父親說,以你的條件,不必追求優秀,做到良好就足夠了。她很聽父親的話,輕鬆地將每門功課都保持了良好,同時她的體質也恢複到了良好的狀態。
高中時,她給自己的定位是考上一所普通大學,壓力不大反而發揮良好,她輕鬆地考上重點大學。畢業時她所學專業人才極緊俏,重點大學又可以在全國範圍內選擇工作,她卻選擇了中等城市的專業對口單位,她隻求離父母近些,可以互相照料。她娓娓講述著這些,就如她不急不躁地構築她的人生。
幸福是什麼?是一種感覺,但感覺又是靈活多變的,同一個人對同一事物,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不同的環境,會有完全不同的感受。昨天是一種感受,今天是一種感受;開始是一種感受,以後又是一種感受。
一個國王為躲避追兵而與人走散,在山溝裏藏了兩天兩夜,沒吃到一點東西。後來遇到一個砍柴的老頭,送給他一個用玉米麵和幹白菜做的菜團子。國王三口兩口就吃了,覺得這是天下最好的食物。他問老頭這叫什麼,老頭說叫“饑餓”。
走在沙漠裏的人,如能得到一杯水,會無比快樂和驚喜。而當他千裏迢迢走出沙漠,來到泉邊,喝第一杯水很甜,喝第二杯水很涼,等到喝第五杯水很飽。如果連續不停地喝,最終會成為一種負擔。這是符合邊際效用遞減規律的。幸福隨著追求而來,隨著創造而來,隨著希望而來,隨著需要而來。但幸福又像一個匆匆的過客,在哪裏也不會久留。有奮鬥,才會有成功;有付出,才會有滿足。
19世紀丹麥哲學家克爾凱郭爾有一句名言:“每一種事情都變得非常容易之際,人類就隻有一種需要了——需要困難。”
困難是一塊試金石,困難是一本教科書,平靜的海麵永遠不可能造就一個有經驗的水手。過去的幸福,是因為戰勝了過去的困難;今後的幸福,也都在今後困難的身後。
為了幸福,我們隻能去“尋找困難”。某電視台組織了一個叫“家庭生存體驗”的節目,每次派出兩個家庭的全體成員,不帶分文,到一個陌生的城市去尋找生存之路。結果,幾乎個個曆盡艱辛,但又個個感觸很深。有了困難,才知道每一分錢來之不易;有了困難,才知人間真情是多麼的溫暖。
尋找困難,就是尋找新的奮鬥目標,做過去所未做過的事,這樣,我們才能從不停地奮鬥中,找到幸福之源。
生活何嘗不是這樣,倘若某個人的某些方麵特別優秀,他人生的另一些篇章則往往頗為黯淡。或者說,正因為有著無可彌補的缺憾,他才發奮地追求優秀。
你是否有過這樣的經曆:當你認定自己表現非常出色的時候,如果有人在這時候肯定你的行為,你會相當滿足;但是如果這時候所有的人都說你做得並不好,你在沮喪的同時是不是也會隨之否定自己呢?人類具有一種先天性的趨同心理,即使是無聊的事,如果是大家一起去做,也會讓人們忘了事情本身的無聊,會覺得有意思了許多。因此,我們往往不是害怕自己錯了,而是深深地害怕隻有自己一個人錯了,也就是孤獨地帶。成千上萬的人一起走向毀滅的時候,每個人並不需要多大的勇氣就可以走下去。當初希特勒站在他的士兵們麵前說“為我們的民族而戰”的時候,那些摩拳擦掌的人其實並不是勇士,真正的勇士是那個敢大聲說“我不想去”的那個人,因為這需要的是不可估量的勇氣。
《皇帝的新裝》裏的故事如果現在就發生在我們的身邊,假如至高無上的皇帝現在身上真的就是一絲不掛,而在場的所有的人都在嘖嘖地稱讚皇帝的新裝是如何的美麗,那麼這時候,你敢對所有在場的人大聲地說出真相:“皇帝其實並沒有穿衣服,皇帝是光著身子的!”你有那麼大的勇氣嗎?一個小孩子這樣做了,他大聲地說出了真相,因為小孩子是純真的,他受所謂的“文明”的浸染還不那麼深,在觀看外界的時候,他能夠睜開自己的眼睛,因為純真而無所畏懼。
我們在生活中往往有一些錯誤的心理定勢,比如平時的為人處事,我們經常會按照別人的反映來做決定,而不是按照自己的意願去行動。尤其是在向“成功”、“幸福”之類美麗的字眼跋涉的路上,一切似乎都已經有了約定俗成的標準。弗洛伊德說:“簡直不可能不得出這樣的印象:人們常常運用錯誤的判斷標準為自己追求權力、成功和財富,並羨慕別人擁有這些東西。他們低估了生活的真正價值。”我們每個人都在感受自我的價值,因為這是生命的重心,但是我們卻一直朝著一個錯誤的方向努力:以為自我的價值必須得到別人的認可才能成其為價值,所以我們不時地對自己的人格修修補補;我們時刻在觀察別人的臉色,時刻在留心觀察別人會怎麼做,生怕自己因為與眾不同而顯得奇怪或幼稚可笑,然後,我們就以此標準來更正自己。這種錯誤的心理定勢和判斷標準使我們每一個人都像是那個童話裏被老巫婆套上了紅舞鞋的姑娘,完全不能停留了,隻能一刻不停地跳下去,一直到生命的盡頭。
有一個飯店老板的女兒叫凱絲·珊妲爾,她想成為一位歌唱家,可是她的臉蛋兒長得並不好看:她的嘴巴很大,牙齒向外突。每一次公開演唱的時候,她總是想把上嘴唇拉下來蓋住她的牙齒。她極力想表現得“很美”,結果,她使自己大出洋相。
在這家夜總會裏聽到珊妲爾唱歌的一個客人,認為她很有天分,他對珊妲爾直率地說:“我跟你說,我一直在看你的表演,我知道你想掩蓋的是什麼,你覺得自己的牙齒長得很難看,對不對?”珊妲爾非常地羞窘,可是那個客人繼續說到:“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一個人因為長了齙牙就罪大惡極了嗎?不要想去遮掩,張開你的嘴,如果觀眾覺得你不在乎的話,他們就會喜歡你的。再說,那些你想遮起來的牙齒,說不定還會給你帶來好運呢。”
凱絲·珊妲爾受到了極大的鼓勵,她接受了這位客人的忠告,不再去注意她的牙齒。從那時候開始,她隻想到她的觀眾,她張大了嘴巴,熱情而愉快地唱著,這歌聲使她成為了電影界和廣播界的一流紅星。其他的喜劇演員現在都還希望能學她的樣子。
我的一位朋友每次都習慣在街頭的報亭裏買報紙,他非常客氣,每一次買完報紙後都要說聲“謝謝”才離開。可是那位報亭的老板卻好像沒聽見一樣,每一次都板著一張臉,自始至終不說一句話,一副懶得理人的樣子。
我好奇地問朋友:“那個人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不理人?”
朋友回答我說:“他每天都是這副樣子。”
“每天都是這副樣子?”我就更好奇了,“那你何必對他那麼客氣呢?”
“他愛怎麼樣那是他的事,我為什麼要為他的態度而改變自己呢?”
愛默生在他的那篇《論自信》的散文裏說道:“在每一個人的教育過程之中,他一定會在某個時期發現:羨慕就是無知,模仿就是自殺。不論好壞,他必須保持本色。雖然廣大的宇宙之間充滿了好的東西,可是除非他耕作那一塊給他耕作的土地,否則他絕得不到好的收成。他所有的能力,是自然界的一種新能力,除了他之外,沒有人知道他能做出些什麼,他能知道些什麼,而這些都是他必須去嘗試求取的。”
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為人處事的原則,並且應該恒久地保持這個原則。
美國的一位總統說:“我不在乎別人認為我該做什麼,但是我非常在乎我認為自己該做什麼。”如果可能的話,找一個寧靜的時刻檢視我們自己的心靈,拋開世俗世界的聲音,隻傾聽自己的心聲。
翻開大學的畢業留言簿,重新看一下舊日同學們寫下的“人生信條”,你會看到有許多不同的個人標準。
有一個人是這樣寫的:做爸媽的好兒子,做女人的好男人,做兒女的好爸爸。”
他本來可以有許多的選擇,但是他把自己的人生定位到了家庭裏。現在,他是一位大學教授了。他說:“我從一開始就認為自己當個二流學者就夠了,我把對家庭的責任看做是最重要的東西。因為你能成為億萬富翁,但你不能讓已成年的孩子重新回到童年去。當你的兒子頭枕著你的胸膛恬然入睡時,那種滿足感和自豪感恐怕是任何顯赫的頭銜都無法帶給你的。你可以擁有豪華轎車,也可以擁有私人飛機,但是這些東西最終都無法彌補你的缺憾。你的兒子從天真的兒童成長為青春少年,你卻未能親眼目睹他的成長曆程並盡人父之責。我覺得陪兒子度過的那些時光並沒有影響我的事業。而且,陪伴兒子和家人又何嘗不是我的事業呢?”
做自己想做和愛做的事,為自己確立一個新的標準,從大多數人的價值觀中掙脫出來,你的精神將會變得簡潔而非比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