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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崖上的蘭花草懸崖上的蘭花草
白日不夢

2

突然一陣刹車聲響起,一個纖弱的身影衝過來。

是岑晚,林星辰的親妹妹。

她一看到現場的慘狀,立刻嚇得花容失色。

“天哪!江川哥!蘇晴姐!你們怎麼會......”她的聲音發著抖,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她沒有先衝向我這個重傷員,而是踉蹌著撲到了江川的身邊,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江川哥,你沒事吧?你有沒有受傷?”她焦急地上下打量著江川,滿眼都是毫不掩飾的擔憂和心疼。

江川看到她,緊繃的神經瞬間鬆弛下來。

他搖了搖頭,聲音沙啞:“我沒事,晚晚,你怎麼來了?”

“我......我給你打電話你一直不接,心裏不踏實,就順著手機定位找過來了......”岑晚抽泣著,目光終於落在我身上。

我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緊緊攥住江川的褲腳,低聲哀求。

“江川,救救我媽,我媽身體不好,求求你......”

江川臉上閃過一絲動容,正想說什麼,岑晚拉住了他的衣角。

“江川哥,不能過去!太危險了!”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意外地清晰理智,“現在情況不明,你這樣貿然下去,隻會添亂,甚至可能會引發斷橋二次坍塌!而且阿姨雖然年紀大了,擦破皮是挺疼,但也不至於真的就摔死了啊。”

我急急地搖頭,淚水混著血水從臉上流下,看不清眼前人的表情,隻是不住的朝他磕頭。

“不是的,不是的,你看過我媽的報告單,她身體不好......”

“以前不是說阿姨在鄉下經常幹農活嗎,怎麼又身體不好了......”

岑晚仿若自言自語般開口。

江川聞言,臉上的心軟被失望與憤怒所取代,一把將我從地上粗暴地拎起來,力氣大到幾乎要捏碎我的肩膀。

“蘇晴!你鬧夠了沒有!”

他的吼聲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

“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披頭散發,跟個瘋婆子一樣!岑晚都比你懂事!你在這鬼哭狼嚎是能把你媽嚎上來嗎?給我老實待著,等救援隊!”

他把我狠狠地甩在地上,斷腿撞上石塊,我疼得眼前一黑,幾乎暈厥。

他卻看也不看,轉身走到岑晚身邊,用一種極其溫柔的語氣安撫著她:“晚晚,別怕,嚇到你了。都是我不好。”

岑晚抽泣著,把頭埋進他懷裏,聲音細若蚊蚋:“不怪你,江川哥......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要你今天帶姐姐的蘭花出來曬曬太陽,就不會......”

“不怪你。”江川打斷她,聲音裏滿是憐惜,“是我該謝謝你,要不是你,星辰的這盆花......就真的沒了。”

我趴在冰冷的地上,聽著他們旁若無人的對話,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然後,一片一片地,慢慢撕裂。

我媽還在崖下生死未卜。

而我的丈夫,正在感謝另一個女人,讓他成功地選擇了放棄我媽。

......

我被送進了醫院。

醫生說我左腿脛骨粉碎性骨折,失血過多,需要立刻手術。

我躺在冰冷的病床上,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我媽怎麼樣了?

江川沒有陪著我。

岑晚在現場受了“驚嚇”,他得全程陪護,安撫她那脆弱得像玻璃一樣的心。

整個江家,上上下下,所有的傭人、司機甚至廚師此刻都圍繞著岑晚一個人轉。

而我,這個正牌的江家少夫人,就像個被遺棄在角落裏的垃圾。

手術前,我用盡力氣抓住一個護士的手,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求你......幫我問問,斷橋那邊的救援......怎麼樣了......”

護士同情地看了我一眼,點點頭出去了。

麻藥推進身體,我沉沉地睡去,卻墜入了一個無邊無際的噩夢。

夢裏全是墜落的車,是我媽那張血肉模糊的臉,是江川抱著蘭花冷漠的眼神。

“媽——”

我尖叫著醒來,渾身都被冷汗浸透。

病房裏空無一人,隻有儀器發出單調的滴滴聲。

窗外已經黑了。

我掙紮著想坐起來,身上的傷口叫囂著劇痛。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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