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清莞在地下室被關三日。
三日後,她被放出,因阮清瑤之事暫被他們動用關係壓下,他們無暇再管她。
她滿身傷痕,走路一瘸一拐。
可她的眼神,卻異常堅定,仿佛淬火的寒鐵。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留於此地。
她要離開,而且要帶著尊嚴離開。
就在這時,她收到一個快遞。
內裏是一份國際時裝設計大賽的金獎證書,與一張數額可觀的支票。
她曾偷偷投稿參賽,用的化名,未料竟獲金獎。
這是她的夢想,也是她唯一能證明自身價值之物。
她持證書,心中生出一絲希望。
或許她可依靠自己,好好活下去。
可這希望,很快被無情掐滅。
阮時謙找到她,搶走她的證書與支票。
“這獎,歸瑤瑤了。”阮時謙看她,目光冰冷,“你若敢說出去,我讓你在時尚界永無立足之地。”
阮母也走來道:“清菀,你就幫幫瑤瑤吧。她如今心情不佳,有此獎,或能開心些。”
阮父沉默著,算是默許。
阮清瑤得意望她,手持她的設計稿:“姐姐,謝謝你啊。你的設計真不錯,我會好好利用的。”
陸北川站阮清瑤身旁,看她手中設計稿,頷首:“確實不錯。瑤瑤穿上定好看。”
阮清莞看他們,看他們無恥地掠奪她最後的希望,心裏對這家的最後一絲留戀,煙消雲散。
她未爭辯,未哭鬧。
隻轉身回房,將自己所有設計手稿取出,放於客廳桌上。
“這些,都給你們。”她看他們,語氣平靜無波,仿佛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事。
“還有這個家,你們也一並拿去吧。”
“從今日起,我阮清莞,與你們阮家,與陸北川,恩斷義絕。”
說完,她轉身回房,關上了門。
門外是死一般的寂靜,隨後傳來阮清瑤矯情的啜泣和家人的安撫聲。
這一切,再也與她無關。
阮清莞隻收拾了一個小小行李箱,內裝幾件衣物,與外婆留她的唯一一張照片。
她走至客廳,見桌上散著她的設計稿與證書,阮家人與陸北川正圍在一起,討論如何利用獎項為阮清瑤造勢。
他們未注意到她,他們的世界裏,從未真正有過她。
她默默走至門口,打開了門。
到碼頭時,手機接連響起。
是一條條短信。
來自阮母:“阮清莞,瑤瑤病情複發,速來醫院為她抽血!”
阮父短信:“速來!勿耽誤瑤瑤治療!”
阮時謙:“你敢不來,我打斷你的腿!”
最後,是陸北川:“來醫院。現在。”
阮清莞看著這些冰冷而理所當然的命令,嘴角忽然漾開一絲決絕而嘲諷的笑意。
她打開通訊錄,找到阮父、阮母、阮時謙、阮清瑤與陸北川的號碼,一個一個,全部刪除。
隨後,她清空了所有短信。
做完這一切,她深吸一口氣,拉起行李箱,毅然登上了船。
陽光灑落周身,暖意融融,驅散了多年的陰冷。
她回首望這座囚禁她二十多年的華麗牢籠,眼中無半分留戀,隻剩下解脫後的平靜。
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自由了。
她將去一個真正屬於她自己的地方。
船隻緩緩駛離,陸地漸遠,終消失於視野。
阮清莞望著遼闊的大海,眼淚終於落下。
但這一次,是解脫之淚。
她終可為自己而活。
前路或許艱難,但她不怕。
因為她知,自由的空氣,是甜的。
她的新生,才剛剛開始。
而她手中,還握有能讓那些傷害她的人最終付出代價的證據備份。
未來,將由她自己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