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拿著文件,渾身顫抖地走至客廳。
陸北川與阮清瑤正坐沙發看電視。
“這是什麼?”阮清莞將文件摔在他們麵前,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陸北川見文件,麵色微變,但很快恢複平靜,甚至帶著一絲輕蔑。
阮清瑤則挽住他胳膊,挑釁地望阮清莞。
“你都看到了?”陸北川看她,眼神冷得像看陌生人,“既已知曉,我便不再瞞你。我與瑤瑤早在一起。若非為讓你乖乖為她供血,我絕不會接近你。”
“你以為我真會娶你?你不過是瑤瑤的藥引,一個工具罷了。”
“如今瑤瑤病情穩定,你已無利用價值。我們的婚約,到此為止!”
每一字,都如利刃,狠狠剜割阮清莞的心臟。
她望眼前這個曾讓她愛到卑微的男人,看他冰冷目光,聽他殘忍話語,隻覺無比陌生。
原來所有溫柔皆假,所有承諾皆騙局。
她的愛情,她的真心,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陸北川,”阮清莞聲音輕得發飄,卻帶著一種冰冷的決絕,“你會後悔的。”
陸北川嗤笑:“後悔?我從不為一個工具後悔。”
阮清莞未再言語,轉身走出客廳。
她回到房間,鎖上門,失聲痛哭。
哭了許久許久,直至淚幹,心隻剩一片麻木的冰冷和清晰的恨意。
自那日起,阮清莞開始暗中收集證據。
她知阮清瑤一直利用阮家資源做違法之事:挪用公款,虛假報賬。
這些年在阮家忍氣吞聲,她早看清他們嘴臉,也零星聽到看到許多蛛絲馬跡。
她借去公司為阮父送文件之機,偷偷用早已備好的微型U盤拷貝阮清瑤挪用公款的證據。
又通過舊日咖啡館一位信得過的老員工,找到阮清瑤虛假報賬、侵吞公款的記錄。
她將所有這些證據分多處備份,藏匿穩妥。
證據集齊後,她通過網絡匿名舉報至相關部門,並附上部分關鍵證據截圖。
她知道,這是她唯一能做的反抗,也是她反擊的第一步。
不久,阮清瑤遭調查。
阮家亂作一團。
阮父阮母與阮時謙急得團團轉,四處托人找關係,欲將事壓下。
當他們知是阮清莞舉報後,徹底暴怒。
“阮清莞!你這白眼狼!我們白養你這麼多年!”阮父指她鼻尖,氣得渾身發顫。
“你竟舉報親妹!怎如此狠毒!”阮母哭喊,“瑤瑤若有事,我與你沒完!”
阮時謙直接衝上,一巴掌扇她臉上:“你這賤人!我看你是活膩了!”
阮清莞嘴角滲血,臉頰火辣,但她未哭,也未躲。
隻冷冷看他們:“是她做錯事,我就是舉報而已,有什麼錯?”
“你還敢頂嘴!”阮父氣得麵色鐵青,對保鏢吼,“把她關進地下室!好好教訓,讓她懂什麼叫規矩!”
保鏢即刻上前,架起阮清莞便往地下室拖。
地下室又黑又冷,潮濕空氣彌漫黴味。
保鏢按阮父吩咐,對她拳打腳踢。
阮清莞蜷縮在地,任他們毆打,疼得幾近昏厥。
就在這時,地下室門被推開。
陸北川走了進來,見地上奄奄一息的阮清莞,皺了皺眉。
“北川哥,快救救我!”阮清莞見他,如抓最後一根稻草,用盡力氣喊道。
陸北川未動,隻靜立原地。
此時,阮清瑤聲音自門口傳來:“北川哥,我好怕......那些人還在查我,我壓力好大......”
她哭啼啼奔入,撲進陸北川懷中。
陸北川立刻擁住她,柔聲安撫:“別怕,有我在。我會想辦法。”
他看都未看地上阮清莞一眼,便抱阮清瑤離去。
在他轉身刹那,阮清莞徹底明白。
她於他,什麼都不是。
連一絲憐憫,都不配得到。
她躺於冰冷地麵,任黑暗吞噬自己。
身體的疼痛遠不及心中的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