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夕當晚,我親手給周澤塵燉的菌子湯,被他前女友林萱吃了個幹淨。
可倒地吐白沫的,卻是半口沒吃的周澤塵。
我當場提出離婚。
周澤塵十分疑惑:“我沒吃菌子為什麼會中毒?”
我失望怒吼:“因為你背著我上了林萱的床!”
......
林萱的臉色瞬間慘白。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抖:
“情人蠱菌,單獨吃是大補,可一旦發生床笫之事,毒素便會傳給別人。”
林萱急了,手指幾乎戳到我的鼻梁骨。
“哪有什麼情人蠱菌,明明是你嫉妒我,所以編這種鬼話汙蔑我的清白!”
我一巴掌拍開她的手。
“幹了齷齪事,你不臊得慌嗎?”
林萱被我的潑辣勁嚇得一愣,捂著吃痛的手指,說哭就哭。
“澤塵你怎麼娶了個潑婦。”
“我看你在這窮地方工作辛苦,好心來投資。”
村民們的目光齊刷刷投向這位年輕的大學生村長。
周澤塵眉頭擰成死疙瘩,放軟了聲音安慰她。
“萱萱別哭。”
“雲瑤她在山裏長大,性子粗鄙,不像你是知書達理的千金。”
然後目光轉向我,揉了揉太陽穴。
“你能不能學學萱萱的溫柔體貼,別動不動就拿離婚跟我鬧。”
從前周澤塵說我的性子烈得像山裏的野火,就喜歡我這樣的鮮活。
心口猛地一抽,疼得我一趔趄。
村裏最年長的譚婆婆及時扶住我,壓低聲音在我耳邊哀求:
“瑤丫頭啊,阿婆知道你受委屈了。”
“可村裏窮幾輩子了,你當眾把村長和財神爺都得罪死了,咱還有啥指望啊!”
我抬起眼,正好迎上周澤塵那雙盛滿溫柔的眼睛。
他還記得我們同甘共苦這三年嗎?
下一秒,周澤塵開口。
“給林小姐道歉,別讓我說第二遍。”
三年前周澤塵捧著薄薄的結婚證,發誓一定要讓我過上好日子,讓青溪村變個新模樣。
原來富貴溫柔鄉終究勝過貧賤夫妻百事哀。
我掌心向上抹掉眼淚,走到林萱麵前深深彎下腰。
在周澤塵的注視下,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對不起,林小姐。”
腰還沒直起來,林萱的笑就砸在頭頂。
“一句不痛不癢地對不起就完了?”
她扭著腰,故意晃到我和周澤塵睡覺的土炕邊,一屁股坐了下去。
又扯了扯領口,露出頸窩處的草莓印。
那抹鮮紅深深刺進我眼裏。
“跪下磕個頭,我就原諒你。”
村民們垂頭攥緊破舊的袖口,沒人敢出聲。
周澤塵終於動了動。
可他隻是輕飄飄地嗬斥了一聲:“萱萱,別鬧了。”
那不是為我解圍,是為了維護他自己的麵子。
當年林萱嫌他窮甩了他的那根刺,一直紮在他心窩裏。
林萱立刻摟住他的胳膊撒嬌:“澤塵你就依我這一次嘛。”
周澤塵身體僵了一下,卻沒有推開。
他默許了林萱對我的羞辱。
我撲通一聲跪下,額頭磕在水泥地上。
“磕三個才算誠心認錯。”
林萱的聲音又嬌又膩。
自從她來了村裏,總借口一個人害怕在半夜給周澤塵打電話。
還故意在我去送飯的時候,給我看她和周澤塵的甜蜜合照。
而不管多晚,周澤塵都會去招待所陪她,也每次都向我保證:
“瑤瑤你放心,我對林萱隻有恨,一拿到投資我就送她走。”
直到這次周澤塵中毒,出軌已成事實。
我意識到這段婚姻已經走到盡頭了。
“你骨頭硬,磕幾個頭又磕不壞,能讓萱萱消氣就...”
沒等周澤塵說完,我又重重磕了兩下。
每一下都砸碎過去的一分癡念。
我撐著地慢慢站起來,額頭上的血和灰黏在一起,火辣辣地疼。
他周澤塵拿著我沒日沒夜采菌賣的錢修路,卻沒修成一條好路。
另一隻腳又想重新踏上林萱這條富貴船。
我不需要他了。
畢竟他連我們賴以生計的菌子都認不全,又何曾真正在乎過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