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沒有人在意褚晚月腫起的臉。

褚晚月，望著許之耀離去的背影，心中升起莫名的失落，就連他也根本不看他一眼。

她之前被雪藏了很久，現在連個助理都沒有，隻能一個人忍著冷用冰水敷臉。

到了晚上，氣溫降到零下，許之耀來找她。

褚晚月覺得意外，以為許之耀對白天的冷落感到歉疚。

然而許之耀說：“白天芊芊下手沒輕重，我來替她道歉了。不過這也不能全怪她一個人。你也知道，演員有時候就是很難找到感覺。”

“希望你能認真演，爭取一遍過，水太冷了怕凍壞你們了。”

明明是心疼餘芊芊一個人吧，之前他不知道和她避嫌了多久，為了餘芊芊都能拉下臉主動示好。

褚晚月苦澀地笑著，答應道：“好。”

正式開拍，褚晚月需要將餘芊芊摁在水裏。

她猛地將餘芊芊摁下去，三秒之後僅維持摁壓的姿勢，不再使力，等著餘芊芊從水中掙紮出來。

然而餘芊芊安靜地呆在水裏，過了一分鐘都沒出來。

褚晚月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開拍前，她和餘芊芊特地商量了淹水的時間，怎麼到現在她都沒反應，也沒有掙紮。

這時，許之耀箭步衝上來一把將她推開，厲聲說：“你瘋了！她會沒命的！”

他從水裏撈起餘芊芊，隻見她雙眸緊閉暈了過去。

許之耀滿臉焦急，將餘芊芊抱回休息室做人工呼吸。

倉促間，褚晚月被他狠狠撞了一下，頭腦一片空白。

怎麼會這樣呢？

而且她剛才明明就沒使力了，為什麼會這樣？

她望著許之耀的背影，餘芊芊垂下的那隻手指甲上包紮好的紗布脫落，指甲完好無損。

褚晚月這才明白了一切。

白天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受傷，現在更是她故意的！

很快休息室裏傳來驚呼：“醒了醒了！”

褚晚月過去，隻見餘芊芊雙手環著許之耀的脖子哭訴：“耀哥，晚月姐一直把我摁在水裏，我根本無力掙紮，我不知道為什麼她要這麼對我。”

她眼睛哭得腫成了核桃，滿腔都是委屈。

周圍人淩厲的目光仿佛要把褚晚月紮透。

她愣在原地，不停地解釋：“不是我。”

許之耀滿臉失望：“這麼多人都看著呢月月，你讓我們怎麼相信你？”

導演扯起了嗓子，語氣裏全是憤怒：

“在我的劇組沒人敢這樣公報私仇，不就是白天多打了你幾下，你就這樣當著大家的麵謀害人命？”

“之耀，這個事你必須給芊芊一個交代，否則傳了出去別說她要進監獄，你在業界也別想混了！！”

褚晚月看著許之耀。

他精致的眉擰起，沒有給她任何偏愛：“月月，你既然做了，就應該知道後果。這件事不給你懲罰，我也保不住你。；”

他轉頭對導演說：“就把她整個人都扔進水裏吧。”

寒冬的夜晚，盡管在室內水也逐漸結起了冰。

這樣的天氣把她扔進水裏？

褚晚月害怕到頭皮發麻，語氣顫抖：“許之耀，我會被凍死的。”

許之耀語氣冰冷：“月月，別讓我更討厭你。”

他背過臉，不想再看她一眼。

幾個場務不顧褚晚月的掙紮，將她推進水裏。

冰冷刺骨的水仿佛一把利刃貫穿她的身軀。

她四肢僵硬，撲騰了好久從水缸裏爬了出來，摩挲著肩膀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