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6
雲溪暖張了張嘴想解釋些什麼。
可不知該以什麼身份和位置。
「說的真好,不愧是高材生。」
魏清緩緩走近,將雲溪暖逼到了牆角,將她抵在牆上。
「想知道為什麼隻欺負你嗎?」
雲溪暖別過臉。
原來他從第一句時起就站在那了。
「沒興趣。」
「因為你活該。」
雲溪暖抬眼看著麵前自己拚了命愛過的人,厭惡地說著最紮心的話。
她失去了所有的驕傲。
「不過,你搞清楚雲溪暖,是我拋棄的你,你才是那個沒人要的垃圾。你不像林琳,清純幹淨,你不就愛錢嗎?以後我給你錢,你就還像高中那樣,當林琳的狗,正好你也配得上。」
就算說出最狠的話,魏清還是從雲溪暖的眼裏看不到一絲情緒。
冷漠得像一個機器。
雲溪暖覺得他們之間,早就沒必要再說什麼。
就讓他一直恨著自己吧。
至少,他可以不用再為愛傷心了。
魏清說著從兜裏掏出一踏錢故意仍在汪林琳腳邊。
白給的錢,為什麼不要!
況且那些羞辱,她不也都盡數收下了。
她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一邊說著謝謝魏老板,一邊彎腰將錢一張張撿起。
魏清咬著牙,怒其不爭的情緒充滿胸腔,嘴裏都是淡淡的血腥味。
「你一點自尊心都沒有嗎?」
雲溪暖邊撿錢邊說。
「幹我們這行的,要自尊心能當飯吃嗎?還是錢好,我不比你女朋友,我還要賺錢看病。」
既然都到了這一步,不如把自己死亡的消息做實。
也好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魏清卻突然漏出慌張的神情,伸手要去扶她。
「你病了?什麼病?五年前就有嗎?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越說越著急。
恨不得親自為雲溪暖現在的冷漠和五年前的決絕找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身旁的汪林琳一把拉住了他。
「我看,感冒而已。雲溪暖,你知道魏清心軟,總要騙他是嗎?你的謊言一個又一個,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自己快死了,好讓我們分開,讓魏清原諒你五年前的狠毒啊?」
被汪林琳提醒,魏清突然反應過來什麼,停住了去扶雲溪暖的動作。
雲溪暖也順勢一躲,垂下眼眸。
「確實感冒了,還真被你看穿了。」
魏清剛剛燃起的希望終究像泡沫一樣破碎。
他期盼著一切不過是事出有因。
可現實還是將他無情地打回原地。
仿佛在告訴他,從一開始,他就愛錯了人。
「你真賤!」
麵對曾經愛人的謾罵,雲溪暖自嘲地笑笑。
「是啊,不賤怎麼做雞。」
她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讓魏清失望至極的話,逃跑一樣離開。
魏清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決絕又果斷。
像極了五年前,她頭也不回地瀟灑離去。
從頭到尾,難道傷心的,隻有自己一個人嗎?
7
手裏的錢被捏得皺皺巴巴,上麵浸滿了汗水。
雲溪暖麻木地坐上回老家的火車。
她從小生活的地方並不大。
人們或多或少都互相認識。
卻沒人跟她說一句話。
時不時卻投來怪異和鄙夷的目光。
不知道是誰去她工作的城市碰見了她,閑言碎語傳回了鎮上。
她父母這才知道她說的好工作是幹什麼。
他們甚至都沒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就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