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要娶我的青梅竹馬在考中功名後,做的第件事,是向我退婚。
他覺得我配不上他,轉頭娶了郡主。
原配死後,他又打起了我的注意。
此時我正要和京城赫赫有名的富公子成親,誰知道成親前幾天,富公子也跑了。
母親說我是個災星,誰碰上誰倒黴,活該被退親。
幾年後,我的義兄說要娶我。
我以為我終於可以擁有一段美滿的姻緣,誰知在成親前,又出事了。
1
湖邊垂柳在微風中輕輕晃動。
幾個丫頭折了柳枝,點綴上花兒織成花環戴在頭上。
絨兒招手喊我一起去編花環,我搖頭拒絕。
春光明媚,琴聲悅耳,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桌上的棋子被我數了好幾遍,琴聲戛然而止,和我預測的時間一樣。
琴師忽然腹部絞痛,彈不了琴了。
沉醉在天籟中的周夫人睜開雙眼,皺著眉頭讓人把琴師攙下去。
「今天就到這裏吧,沒有白卿的琴音,我這頭疾又犯了。」
每月初三,富商周樸的夫人在雲間山上舉辦雅集,吟詩作畫,賞山水美景。
我那附庸風雅的母親自然不會錯過,往日我隻有在山腳下等的份。
前兩天,我送了她一隻成色極好的翡翠簪子,今日她才肯帶我上來。
眾人欲離席之際,我走到琴邊,坐下,素手撫琴,彈了一曲周夫人最喜歡的琴曲子。
琴音嫋嫋,如鳴佩環。
我餘光瞥見,周夫人的眉目舒展開來。
這首曲子我沒日沒夜的練,手指頭都練出血來了,看來成效不錯。
「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家的姑娘?」
我走到周夫人麵前,迤迤然行了個禮。
「回夫人,我叫謝泠,是大理寺左評事的女兒。」
「泠?是哪個泠字?」
我拿來紙和筆,寫下「泠」字。
周夫人笑道:「這麼一說,我倒是與你有些緣分。」
哪有什麼緣分,這緣分是我算計來的。
我知道她兒子叫周泠,故意說自己叫謝泠。
我是個沒有名字的庶女,在家排行第七,他們便叫我「小七」。
我母親想把我嫁給宮裏的老太監,我得為自己謀一條出路。
我母親附庸風雅,而我,貪慕榮華富貴。
周夫人過來執起我的手。
「既然我們有緣,你的琴又彈得這樣好,我認你做義女如何?我親自和你父親母親說,讓你來我府上陪我三年。」
正如我意。
2
短短三年是不夠的。
三年後我回到家中照樣會被父母當作攀附權貴的籌碼送給別人。
我得想辦法多尋幾條出路。
很快,我就想到了辦法。
我在院子裏練琴的時候看見了周泠。
他從廊上走過,麵如冠玉,清冷雋秀,一拂袖,攪亂一池春水。
他就是我的出路。
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我假裝誤入周泠的院子,再假裝被石頭崴了腳,摔在地上。
周泠剛從外麵回來,小心地把我扶起來。
我故作嬌柔,朝他懷裏摔去。
「對不起,我不小心迷路了,你能送我回去嗎?」我顫顫巍巍從他懷裏挪開,嬌滴滴地道歉。
「無妨,我扶著你吧。」
扶?
他扶得動我才怪。
他看了看四周,無人,想叫人,沒門。
我眼眶泛紅,楚楚可憐地看著他。
我爹那幾房小妾個個風情萬種,勾引人這種事,我無師自通。
他終於敗下陣來,橫抱起我。
「冒犯了。」
櫻唇呼出的熱氣打在他脖子上,若有若無的花香縈繞在他鼻尖,裙擺上的薄紗輕輕撩撥他的手臂。
他臉上泛起一抹紅,卻強裝鎮定,穩穩地抱著我。
手心發燙,身體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第二日,周泠叫人給我送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