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夢荷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等她在劇痛中醒來時,距離和許瑜的訂婚儀式隻剩兩天了。
她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坐起來,隻有一個平時照顧她的保姆坐在床邊哭得稀裏嘩啦。
"小姐,許少爺下了死命令,不許我們叫醫生過來。"
"這幾天您能熬過來,真是老佑啊。"
夢荷想笑,卻牽動了渾身的傷口,疼得她直冒冷汗。
"阿姨,我想吃點白粥和小菜。"夢荷支開了阿姨。
就算要死,她也得離許瑜遠一點才行。
一個人開始收拾東西。
作為夢家的大小姐,她的私人物品其實不多,大多都是許老爺子給買的。
隻有梳妝台上那個日記,是夢荷幾年前就帶在身邊的。
她輕撫著日記本封麵,和許瑜在一起的回憶,像電影一樣在腦海裏閃過。
夢荷把日記扔進垃圾桶,就讓所有的回憶都封在這裏麵吧。
衣櫃裏還掛著一件沒做完的白色襯衫。
許瑜最喜歡穿白色,這些年他的衣服都是夢荷親手做的。
旁邊的抽屜裏,還放著一個小本子。
上麵密密麻麻記著許瑜愛吃的菜,還有夢荷自己琢磨出來的新菜譜。
原本想著等他回來,親手做給他嘗嘗。
現在看來,再也用不著了。
夢荷慢吞吞地把這些東西裝進一個大箱子裏。
別墅裏不能隨便燒東西,她就讓司機把箱子拉到垃圾站扔了。
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帶這些破爛玩意兒幹什麼。
訂婚儀式前一天,許瑜撤掉了門口的保鏢。
"夢荷,這次隻是給你一個小教訓。"
他站在門口,語氣冷冰冰的。
"你要是再敢傷害蘇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放心,不會有下次了。"
夢荷的聲音淡得像水,沒有一絲波瀾。
許瑜愣了一下。
以前不管發生什麼事,夢荷都是笑臉相迎的,從來沒有這麼冷漠過。
"我警告你,明天的訂婚儀式,不許出任何岔子。"
他的語氣更嚴厲了。
"否則連老爺子也保不住你。"
夢荷的眼睛瞬間紅了。
自己一顆真心,在他眼裏原來一文不值。
許瑜很少見她掉眼淚,以為她又在耍花招糾纏自己。
"老爺子安排這門婚事,我當然不敢違抗。"
他冷笑著說道。
"畢竟你現在也沒別的地方可去,隻要你安分點,我保證你下半輩子吃喝不愁。"
夢荷搖搖頭。
她什麼時候缺過錢?除了許瑜,她又什麼時候在意過別的?
"許瑜,我後悔了。"
她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
後悔當初拋下一切跟著他,後悔浪費了這麼多年去追求一份不屬於她的感情。
更後悔當初救過他。
"後悔對蘇蘇做的那些事了?"
許瑜冷哼一聲。
"算你還有點良心,記住你的身份,別再不知好歹。"
夢荷沒有解釋自己到底後悔什麼。
也沒那個必要了。
許瑜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西裝。
"我看你也好得差不多了,收拾一下跟我走。"
他朝身邊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今天是蘇蘇的生日,給你個機會,去給她慶生,順便道個歉。"
說完保鏢就上前架起夢荷,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