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夢荷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許瑜的身影消失在別墅的轉角處。
七年來,他留給她最多的,永遠都是這道冷漠的背影。
那時候的夢荷還天真地以為這是他的性格使然,現在想想,真是可笑至極。
新的婚紗是蘇心親自送來的。
她穿著那套價值百萬的定製禮服,渾身珠光寶氣,比夢家別墅裏任何一個女人都要光彩奪目。
難怪許瑜會為她神魂顛倒,愛得死去活來。
"許少還真是疼你呢,連夜讓人重新定製了婚紗,夢小姐可別再不識好歹了。"
蘇心將婚紗狠狠甩到夢荷麵前。
那件所謂的婚紗,麵料粗糙,做工潦草,連普通的新娘裝都不如,更別說她堂堂夢家大小姐的身份了。
夢荷第一次見蘇心的時候,就知道她絕不是許瑜口中那個善良單純的女孩。
她總是在許瑜麵前裝得柔弱可憐,背地裏卻原形畢露,露出那副尖酸刻薄的真麵目。
"夢荷,看著我和許瑜在你最愛的後花園裏纏綿,心裏一定很不是滋味吧?"
蘇心湊到夢荷耳邊,聲音輕柔卻帶著惡毒的快意。
"都怪許瑜,非說在那裏更有情調呢。"
"對了,你去得有些晚,沒看見他把你親手調製的花茶灑在我身上,再一點點舔幹淨的樣子,真是遺憾啊。"
蘇心一邊說著,一邊從首飾盒裏取出一支鑲鑽發卡,強行要給夢荷戴上。
"他還說,我比那花茶香甜多了呢。"
夢荷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她不知道一個女人怎麼能如此厚顏無恥,說出這樣下流的話。
她猛地奪過蘇心手中的發卡。
"我沒興趣聽你們之間怎麼演片,我要休息了,請你出去。"
她正準備送客,卻聽見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蘇心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突然抓住夢荷拿著發卡的手,狠狠刺向自己的手臂。
許瑜推門而入的時候,正好看見蘇心捂著鮮血直流的手臂,撲通一聲跪在夢荷麵前。
"姐姐這是不肯原諒我嗎?"
蘇心梨花帶雨,聲音顫抖得像受驚的小鹿。
"如果姐姐覺得刺一下還不解恨,那就多刺我幾下吧,我絕對不會反抗的。"
夢荷手裏握著帶血的發簪,連連搖頭。
她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許瑜就已經一巴掌重重扇在她臉上。
"你在搞什麼鬼?有氣衝我來,蘇蘇隻是個弱女子,哪裏經得起你的折騰?"
夢荷隻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疼,耳朵裏嗡嗡作響。
許瑜大概忘了,她從小體弱多病,身體還不如眼前這個出身貧寒的女人強健呢。
她忍不住捂住臉頰,卻強撐著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狼狽。
"許瑜,我說不是我做的,你信嗎?"
話一出口,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想賭最後一次,不相信自己守護他七年,他對她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可她又輸了,輸得一塌糊塗。
"夢荷,你當我是瞎子嗎?"
許瑜的聲音冰冷得像數九寒天的風。
"事實擺在眼前,你還在狡辯什麼?是我太慣著你了。"
他心疼地將蘇心扶起來,眼中滿是溫柔憐惜。
"別怕,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蘇心在他懷裏哭得楚楚可憐。
"許瑜,你別怪姐姐,說到底還是我不好,我不該破壞你們的感情。"
許瑜狠狠瞪了夢荷一眼。
"她才是那個破壞我們的人!"
他的聲音如寒冰般刺骨。
"從今天起,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待在這房間裏,不到結婚那天,不準踏出房門半步!"
許瑜在門外設置了電子鎖,然後抱著蘇心匆匆離去。
如果他肯回頭看一眼,一定會發現夢荷早已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