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與企業高管丈夫傅春朗結婚第八年,沈清秋才知,那曾堅定不要孩子的男人,外頭藏了個七歲孩子。
她蜷在駕駛座,指甲深陷方向盤,指節用力泛白。
隔和平飯店旋轉門玻璃,清晰看見傅春朗彎腰,眉眼含笑逗弄小男孩。
男孩獻寶般舉獎狀蹭他手臂,熟練攀上他脖子。
“爸爸!我考第一名,你都不來家長會!”
傅春朗抱起孩子,眉間滿是歉疚:“對不起,爸爸公司最近重要並購項目,實在抽不出時間陪宥宥。”
小男孩失落趴他肩頭,不死心追問:“那暑假爸爸帶我去玩嗎?”
傅春朗笑著保證:“當然,我們約好。”
他們身後,模樣溫婉女人接過孩子,嗔怪道:“媽媽抱你,別累著爸爸。”
爸爸?媽媽?
沈清秋腦子嗡的一聲,瞬間空白。
眼前陣陣發黑,窒息感扼住喉嚨。
那發誓愛她一輩子的男人,早已徹底背叛!
青梅竹馬,相愛數年。她為他放棄海外晉升機會,甘願回歸家庭。
第一個孩子意外早產夭折,她哭得昏天黑地時,是傅春朗說願不要孩子,不忍她再承受風險。
他們相互依偎,為支持他,她甚至放棄再次嘗試孕育可能。
身體剛恢複些,傅春朗心疼吻她額頭:“我們兩個人,好好過一輩子就夠。”
她感動蜷他懷裏,以為那是雙向奔赴絕唱。
眼前一幕,將誓言撕得粉碎。
沈清秋目光呆滯,眼淚洶湧,一顆心被撕扯成碎片,苦水翻湧。
她想衝下去質問,卻更恐懼赤裸真相。
她怕傅春朗對她從未有過真心,承受不了當街被棄狼狽。
猛踩油門將車衝出老遠,她才敢放聲痛哭。
車窗被敲響,沈清秋抬起赤紅的眼,對上閨蜜秦疏辭關切的臉:“清秋?怎麼了?”
“你臉色很差,出什麼事了?”
麵對摯友,沈清秋防線徹底崩塌,放聲哭訴:“疏辭......傅春朗他出軌了,他還有個孩子!”
秦疏辭臉色驟變,神情複雜:“他出軌?怎麼可能......”
沈清秋喉頭發緊,唇間苦澀:“你也不信?可那孩子,已經七歲了。”
秦疏辭錯愕瞪大眼睛。
七歲!意味結婚才一年,傅春朗就已背叛!
車內死寂。
手機“滴”聲打破沉默,沈清秋低頭:“清秋,緊急商務談判,需出國,兩月後歸。”
盯著那行字,心口刀絞般疼,眼淚失控砸落。
每年七八月,傅春朗總借口海外市場拓展外出兩月。
整整八年,她深信不疑。
如今真相狠狠扇了她耳光。
哪裏是公務,分明是陪情人和私生子!
沈清秋自虐般翻看手機裏存的短信和照片。
“老婆,天冷加衣。”
“老婆,想你!”
“老婆,愛你,很快回來陪你過生日。”
字字句句情深似海,此刻隻覺荒唐刺目。
或許,早有預兆。
傅家那般商業世家,怎會允許繼承人無後?或許,從一開始就是場算計。
傅春朗對她,可曾有過半分真心?
同床共枕時,他想的是她,還是外頭的孩子和情人?
沈清秋不敢深想。
青梅竹馬,人人皆知他們終成眷屬。
人人豔羨傅家繼承人為她甘願不要孩子。
他們的愛情甚至登過財經雜誌。
記者采訪那日,傅春朗對她的喜好如數家珍。
她三十年人生,傅春朗占了二十八年。
初潮是他背她去醫院,他以為她重病,慌得不知所措。
他偷偷籌備盛大婚禮,鑽戒是她最愛的粉鑽。
他牽她的手深情哽咽,說會愛她一輩子。
他的愛赤誠熱烈,她曾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後來他們有了第一個孩子,卻意外早產夭折。她走不出陰影。
傅母擬好離婚協議找上門逼離。
傅春朗激烈反對,絕不離婚,次日便對外宣布不要孩子。
為支持他,她徹底放棄再次嘗試念頭。
傅春朗心疼她,對她嗬護備至。
她以為是雙向奔赴絕美愛情。
原來,從那時起,他就已辜負了她。
“清秋......”
秦疏辭呼喚拉回思緒。沈清秋強扯笑容,卻對上她欲言又止眼神。
“傅春朗電話打到我這兒了。”
沈清秋麻木接過,聽筒傳來男人溫柔嗓音:“老婆?怎麼不接電話?”
“不過我一猜你就和秦疏辭在一塊兒。今天好好吃飯沒?”
“老婆?消息也不回?也不說話,生氣了?乖,我給你帶了好多禮物。”
傅春朗的親昵隔著聽筒顯得虛假。
沈清秋沉默。
傅春朗久未得回應,聲音緊張起來:“老婆?不舒服?我很快回來。”
“別!”
沈清秋強裝鎮定,嗓子嘶啞:“我沒事,工作要緊,別回來。”
若在從前,她一絲異樣他都能察覺。
今日,兩人卻各懷心事。
一陣細微雜音後,傅春朗呼吸陡然變化。
電話那頭,清晰傳來女人曖昧低語:“宥宥睡了......你還不來......”
沈清秋猛地攥緊手機,寒意毒蛇般爬上脊背。
“你......”
剛吐出一個字,電話已被無情掛斷。
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沈清秋渾身發顫,雙手捂臉,眼淚決堤。
接電話前,她尚在為他開脫,他是被家族脅迫。
現實卻再次狠狠扇了她耳光。
傅春朗是心甘情願!
秦疏辭在一旁不敢作聲,見她淚如雨下,才心疼抱緊她。
“清秋,新時代了,我無條件支持你所有決定。”
沈清秋明白她的暗示。
“虧我還以為他傅春朗是個好男人!沒想到也養情人和私生子!”
沈清秋咬緊下唇,回抱住秦疏辭,在她咬牙切齒謾罵中,心裏有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