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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廂房很大，布置得古色古香，每一件家具都價值不菲。

我住進去的第一晚，就被人斷了電。

三月的京城，夜晚依舊寒涼。沒有暖氣和燈光，房間裏像個冰窖。

我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幹的。

我裹緊被子，在黑暗中睜著眼睛，直到天邊微微泛白。

第二天一早，我頂著淡淡的黑眼圈下樓吃早餐。

長長的餐桌上，隻有沈聿一個人。

他穿著剪裁合身的襯衫，慢條斯理地喝著咖啡，姿態優雅得像一幅畫。

看到我，他放下杯子，唇角勾起一抹意料之中的譏諷。

“昨晚睡得好嗎？我的......未婚妻？”他刻意加重了最後三個字。

我拉開他對麵的椅子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牛奶。

“托你的福，”我抬眼看他，聲音平靜，“一夜沒睡。”

他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直白，挑了挑眉。

“哦？這麼說，是我招待不周了？”

“不敢當。”我喝了一口溫熱的牛奶，胃裏舒服了些，“隻是覺得沈先生的手段，未免太上不了台麵。我還以為，沈家的繼承人會玩些更高明的把戲。”

沈聿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最恨別人質疑他的能力和手段。

“你以為我不敢對你怎麼樣？”他聲音裏透著危險。

“你當然敢。”我放下杯子，直視著他，“但你真的敢嗎？”

我既是沈蒼海親點的孫媳婦，又是他名義上的小媽。

無論哪個身份，都夠他喝一壺的。

把他惹急了，他或許會不顧一切。但在此之前，他隻會用這些陰私的小動作來惡心我，試探我的底線。

沈聿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發現，眼前這個被他當做“拖油瓶”的女孩，並不像他想象中那麼軟弱可欺。

她像一隻藏起了利爪的貓，看似溫順，卻隨時準備撓人。

“牙尖嘴利。”他冷笑一聲，站起身，“希望你的骨頭，能和你的嘴一樣硬。”

他轉身離開。

我看著空蕩蕩的餐廳，慢慢地吃完了我的早餐。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粉色連衣裙的女孩走了進來，看到我，她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你就是薑念姐姐吧？我叫林薇薇，是阿聿的......朋友。”

她自我介紹道，眼睛卻像雷達一樣，將我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

我認得她，昨晚的宴會上，她就坐在沈聿身邊，看我的眼神裏，充滿了敵意。

“你好。”我點點頭，不打算多說。

她卻自來熟地在我身邊坐下，語氣親昵：“姐姐剛來可能不習慣，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找我。阿聿他就是那個脾氣，其實人不壞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狀似無意地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上一條價值不菲的鑽石手鏈。

“這是阿聿上周送我的，好看嗎？”她衝我眨眨眼，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在宣示主權。

我看著那條手鏈，忽然笑了。

“好看。”我說，“就是不知道，戴在你手上，能戴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