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媽帶著我嫁入京圈頂級豪門沈家。
所有人都笑我是個拖油瓶,是依附著沈家才能活下去的藤蔓。
繼兄沈聿,沈家唯一的繼承人,在走廊盡頭堵住我,眼底滿是輕蔑。
“拖油瓶,別妄想不屬於你的東西。”
直到沈家家宴,老爺子當眾甩出一份婚約,上麵是我的名字,和沈聿的。
沈聿臉色鐵青時,老爺子又補了一句:“按規矩,你母親是兼祧兩房,所以薑念,也是你的小媽。”
......
沈家家宴,水晶吊燈的光芒璀璨如星河,將每個人的麵容都照得清晰無比。
我坐在長桌的末尾,像個格格不入的闖入者。
沈聿的朋友,那個叫周子昂的,正高聲談笑,目光時不時地落在我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戲謔。
“聿哥,你家這個新來的妹妹,倒是挺安靜的。”
另一個公子哥接話:“畢竟是小地方來的,沒見過這種場麵,怕是嚇傻了。”
沈聿端著紅酒杯,唇角勾起一抹冷弧,並未言語。
我垂著眼,將盤子裏那塊切得過分精致的牛排,用刀叉反複切割成更小的碎塊。
我媽坐在主母的位置上,儀態端莊,仿佛沒有聽到那些刺耳的議論,也沒有看到我的窘迫。
蘇婉,一個在小城裏都算不上出眾的女人,卻在我爸死後不到半年,一躍成為了京圈頂級豪門沈家的女主人。
所有人都認定,她和我,是沈家掌權人沈振宏的一時興起,是用來點綴豪門生活的廉價擺設。
“吃不慣西餐?”沈聿淡漠的聲音在前方響起,“也是,你們那種地方,牛排或許都算奢侈品。”
周子昂等人發出一陣哄笑。
我握著刀叉的手指收緊,指節泛白。
就在這時,別墅大門被推開,一個身著唐裝,精神矍鑠的老人拄著龍頭拐杖走了進來。
是沈家真正的定海神針,沈老爺子,沈蒼海。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沈聿立刻起身,恭敬地喊了一聲:“爺爺。”
沈蒼海的目光掃過全場,最後,定格在我身上。那雙飽經風霜的眼睛裏,情緒複雜難辨。
他沒有理會沈聿,而是徑直走到我麵前。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都站著幹什麼?欺負我沈家未來的孫媳婦?”
一句話,石破天驚。
沈聿猛地抬頭,滿臉的不可置信:“爺爺,您說什麼?”
周子昂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我媽蘇婉也終於變了臉色,握著杯子的手微微顫抖。
沈蒼海冷哼一聲,將一份文件甩在餐桌上,推到沈聿麵前。
“自己看!”
那是一份婚約。
上麵,我的名字薑念,和沈聿的名字,用遒勁的筆跡並列在一起。
沈聿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像看什麼臟東西一樣看著我:“荒唐!我不同意!”
“這由不得你!”沈蒼海的拐杖重重地敲擊著地麵,“這是你爺爺我,和你薑家爺爺當年定下的婚約!”
“況且,按我們沈家兼祧兩房的古老規矩,蘇婉嫁的是我那早逝的二弟一脈,替他延續香火。所以按輩分,薑念,”他一字一頓,像是在宣布一道不可違逆的聖旨,“也是你沈聿名義上的小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