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若微頭發雜亂,滿臉驚恐。
看見傅硯辭,就如同看見救命稻草。
撲進傅硯辭的懷中,抽泣道:“傅哥哥,我好害怕,你為什麼不在我身邊守著我!”
傅硯辭心疼地摟住薑若微,輕輕拍她的肩膀道:“我就在這哪也不去,別害怕。”
纏綿一會兒,傅硯辭才想起林照晚在這,看向她道:“這......”
“你去陪她吧,她也嚇壞了。”林照晚麵無表情地說完這句話。
傅硯辭看著林照晚的臉,卻看不出什麼情緒。
直到林照晚轉過身,拉緊被子道:“我要休息了。”
傅硯辭沉默地看著她後背一會兒,才一把抱起薑若微朝著病房去。
被子裏林照晚的眼淚滑入枕頭,染濕了一片。
過了半個月,林照晚才出院回家。
傅硯辭拿著一套禮服遞到她麵前說:“過幾天有拍賣會,若微說她沒見過,一起去看看吧。”
林照晚轉身繞過傅硯辭道:“那你帶她去就好了。”
傅硯辭卻攔在她麵前,語氣帶著些強硬:
“她說,這種場合我們兩個出現不太合適,我們一起才不會被人說閑話。”
林照晚聞言笑出聲來,以前這兩人出雙入對時,怎麼不見他們要避嫌。
這時候倒知道兩人走在一起不合適了。
“我不去。”
說完林照晚就要離開,傅言辭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力氣大到她以為手臂要被折斷了。
傅硯辭語氣中帶著些許怒氣道:“照晚,別鬧脾氣,和我一起去。”
林照晚看向傅硯辭,片刻後似是想到了什麼,開口道:“要我去也行,有個條件。”
“我想要你資產的百分之三十。”
傅硯辭愣了一下,眼裏閃過詫異。
林照晚不是個愛財的人,為什麼突然開始問他要錢了?
“怎麼不願意嗎?”林照晚轉身要走:“不願意就算了,以後這種場合,我也不會和你一起去。”
傅硯辭皺起眉頭,不去怎麼行,外人肯定會猜測他們夫妻之間不和睦。
“好。”傅硯辭沉沉回答道。
林照晚回到房間,把離婚協議與財產轉讓合同放在一起,拿到傅硯辭麵前。
傅硯辭接過仔細看了一眼財產轉讓合同,就在要看到離婚協議的時候。
林照晚立馬打斷道:“怎麼,你是怕我給你下套嗎?”
傅硯辭看著滿臉認真的林照晚,歎了口氣道:“怎麼會。”
隨後,傅硯辭眉頭都沒皺一下,簽上他的名字。
林照晚眼神定格在他極其張揚的字跡上。
現在為能滿足薑若微,連財產都能眼睛都不眨的給她。
拍賣會上,薑若微走在林照晚和傅硯辭的中間,一隻手挽住傅硯辭的手道:“好多人啊,這些首飾也很好看。”
兩人聊得熱火朝天,早就忘記林照晚還跟在他們身後。
看起來林照晚就像個跟班似的。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傅總身邊的女孩是誰啊?”
“聽說是傅硯辭新寵,前不久在三亞,這女孩一句不想和別人一起坐同一艘船,傅硯辭二話不說就買了一艘遊艇。”
“那後邊的就是傅太太嘍,她還真能忍,小三都騎在她脖子上撒尿了也不吭一聲。”
林照晚拿著酒杯的手一頓,咬牙忍著。
那幾人緊接著繼續說道:“要知道傅硯辭當年玩得可花了,找情人是意料之中。”
“傅太太隻不過是個花店老板,能被傅硯辭看中是多少輩攢下來的福氣,她敢說什麼。”
林照晚拿起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她不常喝酒,很快就有了些許醉意。
傅硯辭來到她身邊:“拍賣會開始了,走吧。”
拍賣會上,隻要是薑若微看中的,林照晚都會拍走。
到了最後,傅硯辭臉上怒氣逐漸升起,伸手攔住林照晚要舉牌的手低吼:“你在做什麼,你這不就是讓若微難堪嗎?”
薑若微眼圈微紅,抱著傅硯辭的手臂委屈地低下頭。
林照晚不說話,一如往常。
這一整個拍賣會下來,林照晚明裏暗裏的都在和薑若微作對。
結束後,大家都在嘲笑薑若微。
一個小三還是比不上林照晚這個正宮,手握實權。
想要什麼能自己買,薑若微隻能等著傅硯辭為其花錢。
林照晚走上大廳的台階上,身後傳來薑若微惱怒的聲音:“讓我顏麵掃地,你很開心嗎?”
林照晚轉過身來,對上薑若微道:“很開心。”
薑若微步步朝她逼近,一把抓住林照晚的手腕,眼神變得陰狠:“這是你逼我的。”
話音剛落,薑若微就拉著林照晚的手拉扯起來:“林姐姐,你別推我,快放開!”
林照晚想要把手給抽回來,可是薑若微卻緊緊抓住她。
突然,林照晚腳下一個站不穩,兩人雙雙朝著樓梯下摔了下去。
林照晚的頭狠狠地砸在扶手上,甚至聽見頭骨碎裂的聲音。
滾落台階後,劇痛蔓延全身。
因為磕到腦袋,一瞬間眼前漆黑一片。
耳邊傳來傅硯辭驚呼聲和皮鞋急切踩在地上的噠噠聲。
傅硯辭第一時間撲向薑若微,細心檢查問道:“怎麼樣了?”
薑若微捂著手臂,眼眶蓄著淚,道:“我手好像是脫臼了。”
“林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你也不能把我從樓梯上推下來啊,會死人的。”
“傅哥哥,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黏著你,讓林姐姐生氣。”
傅硯辭聞言,麵沉似水,眉眼中被慍怒所占滿,吼道:“林照晚!”
林照晚忍著頭暈解釋道:“我沒有推她......”
薑若微哭泣聲打斷了她的話,道:“林姐姐,大家都在這看著呢,你怎麼能說謊呢?”
“傅哥哥,你還是把我送走吧,我繼續待下去,說不定真就死了!”薑若微說到這時,害怕得全身顫抖。
傅硯辭一把抱起薑若微,道:“不會的,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在走之前,傅硯辭停下了腳步,聲音像是浸透了冰碴:“是我太慣著你了,這麼厲害就自己去醫院。”
林照晚眼前的視線漸漸變得清晰,隻見傅硯辭和薑若微消失在人群中。
她用盡全力撐著身體坐了起來,伸手摸了摸後腦勺,隻感覺到手上一陣黏膩。
攤開手一看,發現上麵全是血液。
恍惚間,她耳邊出現傅硯辭的聲音。
“照晚,我想愛你一輩子。”
那是傅硯辭第一次表白說的話。
原來他口中的一輩子,這麼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