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與江時硯相識是在三年前。
在飯局上,一個老男人對我動手動腳,江時硯二話不說一拳砸過去。
那時候他才剛創業不久,就這樣毀掉了一個大訂單。
我問他為什麼要為我挺身而出?
他告訴我一見到我就忍不住想要保護我。
那時起,我就天真的以為,我會成為他心裏最重要的那個人。
而在昏迷中。
我腦海中不斷重複的閃過吊燈落下後的畫麵,江時硯緊緊的把向晚護在懷裏,絲毫不知道她的未婚妻被重重的砸到腦袋。
我能感覺到周圍有無數道唏噓的目光聚集到我身上。
既灼熱又寒涼。
我似乎聽見了他們心底的聲音:“人吶,在危險到來的一瞬,會本能的護起心底最在意的那個人。”
“念念,你醒了,太好了。”
看著我微微睜開眼,江時硯緊緊抓住我的手。
他眼神中充滿濃濃的歉意和懊惱:“對不起,念念,我忘了你也在我身後。”
“是我該死。”
腦袋上被纏住厚厚的繃帶,我能感覺到前額的傷口還在散發陣陣細密的疼痛。
“這下好了,我的額頭上也有疤痕了,更像她了吧?”
江時硯的身體猛然一顫,嘴巴幹巴巴的叫著我的名字:“念念.....”
“你還愛著她,是嗎?”
“不是的,念念,我對她隻有恨。”
“我當時.....隻是本能做出反應,我總不能見死不救,你受傷了我真的很心痛,我寧願受傷的是我自己。”
“我聯係了最好的醫生,我不會讓你留下疤痕的。”
我無力的笑了笑,額頭上的疤能修複,心裏的,也可以嗎?
“我想我們的婚事需要在重新考慮一下了,我們都冷靜冷靜。”
“念念,你別生我的氣了,我發誓,如果我知道你在我身後,我無論如何也是選擇救你。”
他隻以為我是因為他沒有第一時間護著我而耿耿於懷,不斷的對著我道歉。
可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我看到他的表情由不耐到煩躁,繼而變的無比沉重。
等聽完電話,他已經開始浮現出少有的焦急:“你先好好休息,我得出去一趟,馬上就回來陪你。”
我發出嗤笑:“去找向晚?”
被我一語道破,江時硯表情為難,但他態度堅決:“她......生病了,情況很不好,我得去看一下。”
“可以不去嗎?”
我心中其實知道他不會留下,但還是用近乎哀求的語氣,想試一試。
“念念別鬧,你先休息。”
曾經說隻會把向晚當作一個路人,如今他已經把這句話拋到九霄雲外了。
隨著江時硯的身影消失在病房外,我再也按捺不住,積攢了許久的鬱氣在這一刻四下迸發,我忍不住大口嘔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