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到租住的城中村小屋，天已經蒙蒙亮了。

對門住著的張大媽剛起床，看到王建國魂不守舍的樣子，還抱著個琴盒，好奇地問：「老王，一大早的發什麼呆呢？這啥玩意兒啊？」

「我......我路上撿的。」王建國聲音發虛。

「撿的？撿個金元寶啦，看你那緊張樣。」張大媽是個熱心腸，湊過來看。

王建國猶豫了一下，把她拉進屋裏，關上門，然後顫抖著手打開了琴盒。

「我的媽呀！」張大媽的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她捂住嘴，才沒讓自己叫出聲來，「老王！你這是......你這是發大財了啊！」

「張大姐，你小點聲！」王建國趕緊把盒子蓋上。

「這......這得值多少錢啊？」張大媽的聲音都在抖，「老王，這是老天爺看你可憐，給你送錢來了！小雅的手術費，這下有指望了！」

一提到女兒，王建國的心就像被狠狠揪了一下。

張大媽拍著他的胳膊，壓低聲音說：「老王，聽我的，別犯傻。這東西誰知道是誰丟的？你拿去賣一件，就一件，夠小雅做手術就行。剩下你再想辦法還回去，或者幹脆扔了，神不知鬼不覺的！」

「這......這不是偷嗎？」王建國心裏亂得很。

「怎麼能算偷？你這是救命！」張大媽急了，「你想想小雅，那孩子多乖啊！你忍心看著她......再說了，能丟得起這些東西的人，肯定不差這點錢。可對你來說，這就是一條命啊！」

張大媽的話，像一把錘子，一下一下砸在王建國最脆弱的地方。

他看著桌上小雅的照片，照片裏的女兒笑得那麼甜。可他一閉上眼，就是小雅在病床上難受得喘不過氣的樣子。

「救命的錢......」他喃喃自語，眼神裏滿是痛苦的掙紮。

張大媽看他動搖了，繼續勸道：「就是！你不是為了自己享受，你是為了救女兒！老天爺都會原諒你的。聽我的，快，找個地方把東西賣了，別等失主找上門，那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