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媽媽,發什麼呆呢?」
思思的小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回過神,發現自己正對著一盆揉好的麵團出神。我笑了笑:「沒什麼,在想我們家思思下個月生日,想要什麼禮物?」
「我想要你跟老顧離婚,然後給我找個身高一米九、有八塊腹肌、又帥又專一的新爸爸。」顧思思小朋友掰著手指頭,一本正經地許願。
我被她逗樂了,這小丫頭片子,想得倒挺美。
別說去哪兒找這種極品男人,就算有,顧延洲也不會輕易放我走。
倒不是他對我餘情未了,而是因為,我是他眼中最完美的「顧太太」——漂亮溫順,知書達理,能把婆婆哄得開開心心,最關鍵的是,我從不幹涉他在外麵的風流韻事,甚至能幫他處理好那些鶯鶯燕燕惹出的麻煩。
「寶貝,換個實際點的願望吧,你這個要求對你媽來說,難度太高了。」我把麵團放進烤箱,笑著說。
「唉,蘇女士,你真是白瞎了你這張漂亮的臉。」思思一臉恨鐵不成鋼。
「難道非要找個男人愛得死去活來,才不算浪費?我自己欣賞自己不行嗎,小朋友?」我將調好的芝士醬均勻地鋪在另一塊披薩餅皮上,輕笑著反問。
「那倒也不是。我就是覺得,我最愛的媽媽不該被困在這裏。」思思拉開自己的小餐椅,語氣故作輕鬆。
我把烤好的小披薩放在她麵前的餐墊上,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腦袋:「怎麼會?現在我養你,等我老了你養我,這不是很公平的事嗎?」
思思用叉子叉起一大塊披薩,塞進嘴裏,含糊不清地說:「媽媽,你這屬於道德綁架。」
「所以啊,別想那些有的沒的,過好眼前的日子最重要。」
顧延洲就是這個時候開門進來的。思思抬頭瞥了他一眼,不鹹不淡地喊了一聲:「爸爸回來了。」
我起身走到玄關,從鞋櫃裏拿出一雙幾乎全新的男士拖鞋。因為太久沒穿,上麵落了層薄薄的灰。
我隨手拍了拍,放在他腳邊:「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顧延洲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定製西裝,換上拖鞋後,順勢摟住我的腰,在我臉頰上親了一口,笑著說:「聽說我的顧太太不高興了,我這不是特地回來賠罪了嘛。」
說著,他從身後拿出一個橙色的盒子遞給我。
是愛馬仕最新款的Birkin,還是稀有的鱷魚皮。
我蓋上盒子,笑得眉眼彎彎:「謝謝老公。」
「看看你這小財迷的樣子,」顧延洲寵溺地捏了捏我的臉,「現在不生氣了?」
「我對你外麵的那些紅顏知己,什麼時候為難過?菲菲姐她們,現在還經常約我一起看畫展、做SPA呢。隻是你這次這個實習生,實在太沒分寸,居然找到我的工作室去了。你知道的,怎麼對我都沒關係,但思思是我的底線。」我一邊欣賞著新包,一邊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知道了,太太息怒。我已經讓助理去處理了,你不喜歡,我換掉就是了。」顧延洲笑得雲淡風輕,語氣熟稔得仿佛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爸爸,你是不是忘了,今天還是溫阿姨家小遠的生日?」思思坐在餐桌旁,頭也不抬地提醒道。
「哎呀,你看我這記性。」顧延洲一拍腦門,拿起手機,語氣有些懊惱。
我轉身從儲物櫃裏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遞給他:「這是最新款的樂高機械組,小遠應該會喜歡。」
「老婆,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啊。」顧延洲感動地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接過禮盒,順手給我轉了五萬二。
「謝謝老婆,那我先走了。」
就這樣,時隔三個月,顧延洲在我們母女麵前待了不到十分鐘。
而我,收獲了一個價值不菲的限量款手袋,以及五萬二的轉賬。
思思走過來,掂了掂那個裝著新包的盒子,一臉坦然地說:「我覺得,老顧還是有優點的,比如,時不時能爆點金幣。」
我深以為然。
自從我把「顧太太」當成一個高薪職業後,我的心態,就隨著銀行卡裏不斷增長的數字,變得越來越平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