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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一夢大漢一夢
鳥山居士

4.10好皇帝=勞碌命

劉邦:“還記得之前想要刺殺我的貫高和趙武嗎?”

我:“當然記得。”

劉邦:“嗬嗬,這年12月(前198),這倆玩應的仇家不知通過什麼手段得知了二人要殺我的事兒,便報到了長安,我聽了此事以後極為震怒,立即命人前往趙國押解張敖進京。

當時,趙武等十幾個和此事有關的人一聽長安派人要抓他們進京,一個個都不想被侮辱,便想直接抹脖子一了百了,可貫高卻對他們憤怒的咆哮道:‘是誰讓你們自殺的?你們這群不講道義的人!還記得嗎,當初說好了的,這事兒都是咱們自己的主意,和趙王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如果你們死了,那最後誰替趙王辨白?你們難道想害死趙王不成?’

這些漢子一聽這話,一個個都羞愧的低下了頭,便隨張敖一起坐上囚車往長安而去了。

結果倒好,還沒他X等我審這幫犯人呢,我家老娘們卻火急火燎的跑過來為張敖等人開脫了。

她說道:‘陛下,咱女婿多忠厚的人呀,他怎麼會謀害陛下呢?再說了,他對咱女兒可是愛的很深的,怎麼會想殺了自己的老丈人呢?’

別的事兒我都能依著她,可這事兒她一說我就火了,直接指著她的鼻子罵道:‘妳真是白活了這麼大歲數,一點兒智商都沒有!張敖對咱閨女好根本就不是什麼真心,等他有一天真殺了我,進而奪得天下以後你看他還會對咱女兒這麼好嗎?行了行了,你別再說了,這事兒和你沒有關係,趕緊一邊涼快去。’

呂雉一看我急眼了,也不敢再墨跡,隻能和女兒聽天由命了。

你要知道,我那時候審問犯人可是真真兒的逼供,一般的犯人主審想讓他說什麼他就得說什麼,因為在那殘酷的逼供下簡直生不如死。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貫高和趙武那些人根本就不懼刑法,不管獄吏怎麼折磨他們都一口咬定這事兒和張敖沒有關係。

知道他們最後都受了什麼刑法嗎?”

我:“這個~,真不知道。”

劉邦:“嗬嗬,幾千鞭子!

然而呢,他們被抽了幾千鞭子都說和張敖無關。最後,獄吏扔下了鞭子,直接拿起了小刀一刀一刀的割下他們的肉,直到最後體無完膚,這些人依然說這是自己的謀劃,和趙王沒有半點兒關係。

手下當麵將這些情況告知了我,我被貫高的氣節所震撼,便不打算再折磨他了,並當著眾人的麵道:‘真是條漢子!你們有誰認識貫高嗎?’

劉邦:“這時,中大夫泄公站出來道:‘陛下,下官與貫高是老鄉,平素有些交情,所以很了解他,這人從小便以義自立,是個絕不受侮辱,並重於誓言的人。’

我點了點頭對泄公道:‘好,既如此,我現在就放了他,你有空去看看他,並且側麵試探他一下,問問張敖到底參沒參與這事兒。’

泄公:‘喏!’

如此,幾日以後,泄公到了貫高的家裏,明麵上是探病,可實際上就是套話。

兩人客氣一陣後,泄公便問:‘兄弟,你今天跟我說實話,我肯定不會和陛下說,張敖到底有沒有參與刺殺陛下的行動?’

貫高道:‘兄弟,以人之常情的角度來說,這天下人誰不愛自己的父母兒女呢?而我現在三族都被定成了死罪,難道我愛趙王更勝過我的親人嗎?我之所以說這都是我一手策劃的實在是因為趙王真的不曾謀反,這真的都是我一人謀劃的,趙王是毫不知情的。’

泄公將這些話原封不動的轉告給了我,我也有些相信張敖沒參與此事了,便赦免了張敖。

但我是絕對不會讓他再當趙王了。你也知道,對於異姓王我從來都不放心,所以便借著這個事情削去了張敖的王爵,降其為宣平侯,讓他在長安養老,並讓我兒子劉如意代替其成為趙王。”

我:“那代地怎麼辦?”

劉邦:“代地自然是要再找一個兒子去當王的,可現在派誰我還要再考察考察這些小子們,畢竟這地方太重要了。可還沒等我考察呢,糟心事兒又來了。”

我:“啥事兒?”

劉邦:“我爹死了。”

我:“……”

劉邦:“唉我去,那天我哭的這個傷心呦~,你說好好的老頭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我:“陛下不要傷心了,生老病死乃自然規律,誰都無法違背。”

劉邦:“恩,是呀,人終歸一死,日子還得過不是。可還沒等我好好給我爹守喪呢,煩心事兒又來了!”

我:“這次又是啥?”

劉邦:“還能是啥?立太子的事兒唄。”

我:“立太子?您不是早在和項羽爭奪天下的時候就已經立了劉盈為太子了嗎?”

劉邦:“我現在想換了,咋地?不行啊!”

我:“……,行,你愛換就換唄,我管不著。”

劉邦:“唉~,你說的輕巧,這哪是我說換就能換的呀。要知道,劉盈這孩子自小就謹慎善良,辦事很少出錯,我拿什麼做借口廢他呢?”

我:“既然劉盈善良又謹慎,那您為什麼還要廢他呢?”

劉邦:“就因為他太善良了我才不想讓他繼承我的位置。要知道,身為皇帝,必須要心狠手辣,所以我才不想讓劉盈做皇帝。

可我那小兒子劉如意就不一樣了,這小子很像我,我喜歡的很呀。”

我:“拉~倒~吧~,那時候劉如意才十歲,怎麼就像你了?怎麼就看出他狠毒了?別把自己說的那麼偉大,你哪是喜歡劉如意啊,你喜歡人家媽還差不多。”

劉邦:“咳,咳,恩,所以嘍,在立劉如意之前,我不得找大臣們商量一下嗎。可我這想法不說還好,一說朝廷直接炸了,因為劉盈的謹慎善良,文臣武將們都喜歡他。於是,我這一說要廢掉劉盈大家就全都急眼了。

哼!本來我也是跟他們商量,可這幫東西竟然敢跟我這玩兒‘逼宮’!

所以我也急眼了,直接耍起了無賴:‘哎,你們反對唄~~,反對也無效!反正劉盈我是廢定了!’

嘿嘿,論耍流氓誰能耍的過我劉邦?所以大臣們都沒聲了。

可就在朝中大臣幹跺腳,我心中得意的時候,一個讓我崩潰的聲音出現了,‘老,老,老~~~~~~臣不同意。’

我X,一聽這磕磕巴巴的聲音我就知道,我今天的謀劃又破產了。

果然,話音一落,周昌這老東西就站出來道:‘臣口,口~~~吃說不過您,但,但~~您要廢~~~~太子,我,我是絕,絕~~不奉命的,除,除~~~~非您從我~~~~的屍體跨,跨~~~~~過去!’

我知道,我要是繼續耍流氓下去這老頭一定會撞死在大殿,所以無奈之下我隻能放棄了廢太子的計劃。

當時我朝會的時候呂雉也在後麵偷聽,得知是周昌救了他兒子‘一命’之後直接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給周昌跪下了,並感激涕零的道:‘今天要不是您,我兒幾乎被廢啊!’”

我:“我去,這周昌是誰啊?怎麼這麼厲害,連您都要給他麵子。呂後都要給她下跪。”

劉邦:“你還記得我和項羽爭霸天下時候的周苛了嗎?”

我:“記得,不就是為您死守滎陽,最後被項羽給烹殺的那個周苛嗎,這可是個大忠臣啊。”

劉邦:“是呀,那個周苛正是周昌的哥哥,而這個周昌也和周苛一樣忠誠。是從我起兵開始就一直跟隨我的大忠臣。

這還不算,周昌就好像我的一麵鏡子,隻有他敢和我對著幹,當我的麵說我的缺點。

還記得我剛剛改革禮製那會兒,蕭何、曹參,甚至樊噲都不敢在我麵前瞎咋呼,且謹小慎微,言辭低下。隻有周昌不是這樣。

你也知道,我這人隨便慣了,有時候就喜歡一邊兒和姬妾親熱一邊召見大臣。別人都是敢怒不敢言,隻有周昌敢跟我頂。

有一次,我正摟著戚姬調戲之,正巧這時候周昌前來拜見,我也沒讓戚姬暫避,就直接宣周昌覲見了。誰知這老小子一見我這麼召見他轉身就走,甚至連個招呼都不打。

嘿~~我這暴脾氣能慣他這毛病?便直接衝了過去,一胳膊卡住他的脖子,然後狠狠向後一拉。

磅!的一聲,這老小子被我摔倒在地,然後我直接騎在他身上道:‘你個老小子敢給我甩臉子?來!你說說我是個什麼樣的君主?’

哈哈,那周昌被我氣得夠嗆,直接回頭怒道:‘陛,陛~~~下,就,就是個桀紂之主!’

話畢,我直接放開他哈哈的走了。

所以你想想,有這麼個又忠心又敢直諫的大臣,我怎麼舍得殺了他呢。”

我:“陛下英明。”

劉邦:“英明個屁!讓周昌這麼一鬧,我的計劃全都破產了,我現在已經五十九了,沒幾年活頭了,別人不了解呂雉我還不了解嗎,這老娘們心黑手狠,我要是死了,戚姬和劉如意沒有一個能活的,所以我必須在有生之年廢了劉盈,立劉如意為太子才可。

可有這個周昌以死相諫,我的如意算盤根本就打不響。所以我整日的愁眉苦臉,不知如何是好。

可你別說,就在我沒有辦法的時候,趙堯給我出了個非常好的主意。

這個趙堯一開始是周昌的手下,能力是有的,人緣兒也不錯,所以很多大臣都向周昌推薦,希望周昌退休以後能讓趙堯接替周昌禦史大夫的位置。

可周昌並不這麼看,我不知道他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反正直接當著趙堯的麵兒回絕道:‘趙,趙~~~堯還很~~~年~~~~少,隻,隻~~~能做一個刀筆小,小~~~吏,你們何故如~~~此抬,抬~~~高他。’

這以後,趙堯便對周昌懷恨在心,並且也意識到,周昌一天不倒,自己便永遠都做不了禦史大夫。

於是,這小子便總想找時機弄走周昌。

正巧那時候我因為太子的事情愁眉不展,趙堯便抓住了這個機會向我進言道:‘下官最近時常見陛下愁眉不展,是否擔心百年以後戚夫人和趙王的人身安全呢?’

當時能猜透我心思的人很多,但敢給我在這方麵出謀劃策的人卻很少,因為朝中的大臣們都反對我廢太子的事兒,所以誰都不願意因為這事兒得罪當朝權貴,隻有趙堯知道富貴靠搏的道理。

我一見有人想要給我出點子,當然高興了,於是就道:‘沒錯,這正是我擔心的,可卻沒有太好的辦法,所以整日憂愁。’

趙堯:‘嗬嗬,陛下所憂不過周昌而已,可這世界萬物都是輪回的,所以憂愁也會變成驚喜。恕臣直言,現在的周昌不管是陛下還是皇後亦或者滿朝權貴都非常畏懼,他隻要投靠誰誰就會擁有一個堅實的後盾,現在趙王年少,正一個人在趙國支撐,如果能讓周昌為趙相,那對趙王便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趙堯這話雖然沒說完,但暗裏的意思我懂,就是說周昌一旦不在,長安就再也沒人能阻止我了,所以我當即便命周昌為趙相,前往趙國輔助劉如意。

那周昌為禦史大夫,乃三公之一,命他為趙相實際上是貶了他,這老小子當然不樂意,便直接找到了我訴苦:‘陛,陛~~下,臣從陛下起兵開,開~~始就一直跟隨陛下,自,自~~~認為沒犯過什麼過錯,為,為~~~什麼您別人不派,偏,偏~~~偏派我去趙國呢。’

看著老小子如此傷心,我真怕他會一個想不開撞牆去,所以趕緊安慰道:‘哎~~,你不要想多了,我之所以派你去趙國輔助劉如意是對你的信任,想讓你幫幫他,別人我還不放心呢。’

聽我這麼說,這實心眼子的周昌才算是平衡了不少,便前去趙國赴任了。

本來我以為這下子沒有周昌阻攔,廢太子這事兒還不是水到渠成啊,結果,結果我又被人阻止了。”

我:“還有誰能阻止陛下您的步伐呀?”

劉邦極為無奈的道:“一個比周昌還難搞的人,張良。”

我:“我去,不是吧,張良現在不是在家裏修仙呢嘛,怎麼還知道天下事呢?”

劉邦:“還不是因為呂雉,要不是他,張良怎麼可能出山,因為就在我派周昌前往趙國的時候,政治嗅覺極為敏感的呂雉感覺到了危險的信號,便想有所動作。可現在京城唯一能製得住我的周昌走了,他還能依靠誰呢?

然而就在此時,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給呂雉出主意道:‘皇後何故如此驚慌?別忘了,陛下最信任的留侯(張良)還在京城呢,隻要有他肯出麵,此事還不是揮揮手的事兒嗎。’

呂雉聞言大喜,乃令其兄呂澤前往請張良出山。

可這事兒是我的家務事,張良這麼聰明的人當然不會管,所以一開始他是拒絕的。

但最後咱也不知道呂澤用了什麼手段,張良竟然鬆口了,還告訴呂澤讓劉盈親自寫一封言辭謙卑的信,再配上珠寶玉帛、舒適的車輛、能言善辯的說客去說服商山四皓,然後將商山四皓雪藏在府中,等機會來了就能用上。”

我:“商山四皓來了就能讓劉盈鞏固太子之位?”

劉邦:“是的。”

我:“為什麼?”

劉邦:“唉~,因為這商山四皓牛啊,他們分別為唐秉、周術、吳實和崔廣,這四個老家夥乃秦始皇時代的博士,後來天下大亂的時候隱居商山,在當時讀書人中極有名望,簡直就是老神仙級別的。所以誰得到他們,就等於得到了天下讀書人的支持。

所以我在統一天下以後便派人前去請他們進京。可這四個老家夥不知道從哪聽說我對讀書人非常不禮貌,竟然因此拒絕我的邀請,這也讓他們更加聲名大噪。最要命的是為了天下輿論,我還不能怎麼著他們,真是沒地方說理去。

所以,張良就忽悠呂雉,讓他命太子寫信請商山四皓。”

我:“那最後呢?請到了嗎?劉盈成功守住太子之位了嗎?”

劉邦:“恩,太子成功請到了商山四皓,也成功守住了太子之位,但這事兒以後再說,我們還是按時間的順序來吧。

那時候我並不知道太子已經成功請到了商山四皓,所以‘趕走了’周昌以後心情大好,感覺這世界的空氣都是甜的,可他X的老天就是不想讓我消停。

這不嘛,那邊周昌剛走,煩心事兒又來了。”

我:“又咋地了,您這一天天活的咋這麼鬧聽呢。”

劉邦:“唉~,還記得陳豨嗎?”

我:“記得,不就是之前您封的代相陳豨嗎,還讓他主管代地的軍事大權。臨走時候還和韓信狗狗搜搜的。”

劉邦:“沒錯,就是這個陳豨,他反了。”

我:“詳細說說。”

劉邦:“自從得到韓信的委托以後,這陳豨自以為有了一個大靠山,便產生了一種迷之自信,認為自己怎麼作都不會有問題。

於是,他在代地幹盡了不法之事,這還不算,陳豨這貨崇拜戰國時候的信陵君[1],竟然也學起了養士,你說你養就養吧,還一養養了一千來號人,你要幹啥?造反呐?

有一次,這貨帶著這一千來號人經過趙國,竟然將邯鄲的驛館住滿了,身為趙相的周昌見此,料定陳豨必有反心,乃致信於我,將此情況說明。

要是一般人說我還真就不信,可周昌一向都是謹慎之人,他說的話我不能不慎重考慮。

於是,我秘密派人前去代國調查陳豨。結果差點沒把我氣死,說是陳豨在代國幹盡了不法之事,根本就沒人敢管,儼然一副土皇帝的架勢。

於是我怒了,便直接讓陳豨進京來拜見我。等他來了我再好好炮製他。

可陳豨警戒性非常高,料想前往長安必定九死一生,竟然拿生病來搪塞我。

得了,這還有什麼可說的,直接武力解決吧。

哈,可陳豨倒好,沒等我發兵呢,這小子先起兵造反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聯係的,他竟然和韓王信與趙利勾結在了一起。

他們將軍隊分兵兩路,一路由韓王信、曼丘臣率領攻打馬邑,另一路則由陳豨和趙利領東垣之兵向南侵襲。

哈哈,這幫小崽子還真以為自己會點兒什麼,我劉邦在戰場征戰了一輩子,除了項羽、韓信我怕過誰?

所以,我集結大軍以後將部隊分為兩路進軍,西路為張良為參軍、周勃為主帥、柴武為副將,自晉陽向北進擊;東路由我親自率領,領樊噲、酈商、夏侯嬰、灌嬰等越過邯鄲向北進擊。

東路方麵,我本以為陳豨會全速突襲邯鄲,所以便快馬加鞭的往邯鄲趕,因為隻要邯鄲一丟,整個趙國將會陷入恐慌之中,進而影響到關中,以及整個漢軍的士氣。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陳豨這慫玩意兒看我大軍來到,竟然沒有突襲邯鄲,而是據漳水守之,打算以逸待勞。

哈哈,真正中我下懷也,豈不聞大軍團作戰攻心為上之理?首先出兵的人就是占據了先機,必如破竹一般直攻敵軍心脈,如不攻要地,反而搶占地利守之,必會令軍隊士氣衰敗,進而產生投降厭戰之心理,再加上陳豨手下之將多為商賈後代,這就更方便我行事了。

於是,我秘密派遣五間(鄉間、內間、反間、死間、生間)潛入陳豨的軍隊,花重金收買他的手下,並且散播謠言分化陳豨軍。

當這些都做完以後,我直接領東軍對陳豨發動了總攻擊。

結果呢,哈哈哈,敵軍一觸即潰!”

我:“您說的沒錯,看來真的不能讓商人來做將領。”

[1]: 戰國四公子之一,門客眾多,擅長閃擊包夾戰,曾兩次擊潰不可一世的秦國大集團軍。

劉邦:“陳豨失敗以後直接向東垣方向撤退,意圖再次利用東垣的防守將我拖死,可我怎能再給他機會。便領東軍疾奔東垣。

此時陳豨的主力部隊已失之四五,東垣再也扛不住我的進攻,於是便棄城而逃,打算前往韓王信處會師,然後抵抗我的攻擊。

當我漢軍進入東垣以後,那些之前抵抗我的百姓們全都跪在我的麵前瑟瑟發抖,他們害怕了,他們畏懼了,可這一切都晚了!早先為韓王信和匈奴人抵抗我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會有這一天?

於是,我將整個東垣屠了個幹幹淨淨,並將此地改名為真定,意思是這地方現在真正平定了(一說沒有屠城,隻殺了幾個辱罵劉邦的士兵)。

之後,我領兵繼續進擊,並連下盧奴(河北正定)、上曲陽(河北曲陽西)、安國(河北安國南)、安平(河北安平)等地。

於是,清河、常山兩大郡全部被我平定。”

我:“那陳豨呢?他不是跑去和韓王信會師了嗎?他怎麼樣了?”

劉邦:“嗬嗬,和韓王信會師?韓王信現在也自身難保嘍~~。”

我:“怎麼說?”

劉邦:“西路方麵,我漢西軍很快便與韓王信的軍隊碰上。西軍軍師張良出謀,讓與韓王信有些私交的柴武給韓王寫信勸降,意圖不戰而屈人之兵。

其信為:‘陛下寬厚仁愛,從來都是以德服人,兄未見前有叛逃之諸侯投降以後繼續被委以重任嗎?如今你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過錯,隻因為誤會才叛變的陛下,所以一切還來得及,希望你趕緊投降,和我一起去長安麵見陛下,我想陛下一定會既往不咎的。’

韓王信回信道:‘柴兄天真了,你當我真的不想回歸大漢嗎?現在我每天都在向蠻夷(匈奴)乞討過活,沒有一日不想回到大漢的懷抱,這種渴望就好像癱瘓的人想重新站起來,已經瞎了的人想重新看到光明一樣。但是我不能啊,真的不能!當初陛下把我從閭巷之中提拔出來,讓我當了將軍,最後甚至讓我當了王,這是對我的信任,也是我無盡的榮耀。可後來,滎陽之戰我沒有戰死,反倒成了項羽的囚徒,使得滎陽防線南部出現了漏洞,這是我的第一條罪過。當初匈奴圍攻馬邑,我沒有抵抗到底,而是將馬邑當成了禮物送給匈奴,這是我的第二條罪過。反叛之後我沒有立即投降,而是領著本部兵馬和匈奴人與陛下作戰,這是我的第三條罪過。柴兄應該知道,昔日春秋之時,越國文種和範蠡二人都是中興之臣,對勾踐忠心耿耿,可最後的結果是什麼?一死一逃。如今我非但沒有任何功勞,反倒有三條大罪,您覺得憑陛下的為人能放過我嗎?’

嗬嗬,話都已經說到這份兒上了,雙方還有什麼可說的,直接幹吧!

於是,兩方展開了激烈的戰鬥。

結果,韓王信大潰,向馬邑方向潰逃,西軍則繼續追擊,四麵狂攻馬邑。

韓王信見無法守住馬邑,遂令親信突圍逃往參合(注:攻占馬邑之後周勃直接將此城給屠了個幹幹淨淨,至於原因史書上沒有說明,但很有可能是得了劉邦的命令)。

而此時,陳豨之敗軍也前來參合與韓王信合兵一處,但周勃和柴武毫不畏懼,直接率領大軍攻城。

可在守軍和參合民眾的奮力抵抗之下,參合未能被攻下,張良恐久攻之下士氣低落,便獻策讓周勃和柴武將參合團團圍住,可並不攻取,直到東路大軍徹底掃平常山一代,與本軍會師之後再行總攻。

多日以後,我東路大軍很順利的和西軍會師,遂對參合展開了四麵猛攻。最後,參合城破,柴武所率領的漢軍第一個衝進了城內,然後見人就殺,一個活口不留。參合頓時成為人間地獄。

此役過後,韓王信集團全軍覆沒,韓王信也死於亂軍之中,陳豨集團除了陳豨本人和有限的一些親信突圍逃走之後也是死的一個都不剩。”

我說:“陛下怎麼處置的?難道就這樣放過陳豨了嗎?”

劉邦:“當然不會,陳豨逃跑以後召集舊部,在本地和我玩兒起了遊擊戰,但他大勢已去,也蹦躂不了多久了,我便命周勃、樊噲等人領一部追擊陳豨,並在幾年以後成功將其斬殺。

所以,本次北伐取得了全麵性的勝利,韓王信集團被我一次殺了個幹幹淨淨。可這兩人為什麼敢反叛我卻值得深思。”

我問:“為什麼?”

劉邦:“因為匈奴啊。說實話,我漢朝因為之前多年的戰爭已經人丁凋零,現在和匈奴硬撼是絕對不會討得任何好處的,正是因為有如此大患,才使得靠近邊塞的韓王信與陳豨有一定的本錢造反。”

我說:“那也沒有辦法了,代地本來就靠近匈奴,誰到那裏都要麵對匈奴人的寇掠,所以這地方很難建立政權。”

劉邦:“所以,我玩兒了一把狠的,在掃平韓王信與陳豨以後,我直接宣布放棄常山(恒山)以北的代郡之地,將代國移到常山以南,將太原屬代。

此舉有兩點好處:

第一,給了匈奴人甜頭,讓他們的地盤又增加了不少,這樣的話就沒有攻擊我漢朝的口實了,如果這樣還要攻擊我的話,那我全國人民必將同仇敵愾!

第二,因為向後收縮更加貼近於中央,所以代地的將領再造反前就要好好考慮一下能不能承受住我的怒火了。”

我說:“可您這樣做到底還是喪失了自己的利益啊!代地一丟,不但自己的地盤減少了很多,也讓優良的代馬大幅度減少,這對我漢朝是絕對的損失,絕對的國恥啊。”

劉邦:“是啊,國恥,可現在我除了這樣做還能怎麼辦?我漢朝那時候沒有以後的宋朝富有,也沒有他們人口眾多,而此時的匈奴還是最強盛的時候,我不采用這個辦法還能怎麼辦?”

我:“那陛下這仇就不報了?”

劉邦:“我倒是想,可如今我已經六十了,而我漢朝想要真正的休養生息沒有個百年是不夠的,所以,時間不允許我報仇了,就讓我的後代替我完成這個願望吧。”

我:“……”

劉邦:“新的代國立完了,還需要一個王才行,現在代地雖然已經大大的向後收縮,可照別的地方比還是距離匈奴很近的,因此依然需要大批量的兵馬駐守,所以這地方的一把手一定要是我的兒子才行,並且,必須是我孩子中最有實力的。

於是,在回國以後,我和蕭何及其他朝中重臣討論一下到底讓誰當代王更加合適(這時後話先說而已,此時的劉邦還沒有回到長安)。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蕭何和三十三個文臣武將全都力薦劉恒為代王。

嗬嗬,真沒想到我這個毫不起眼的小兒子還挺得人心的。那我還能說什麼,就他吧。”

我問:“劉恒?他為什麼這麼的人心?”

劉邦:“要介紹我這個兒子還真要先介紹一下他的母親,因為就是有這樣一個為人謹慎的母親才能造就劉恒內斂的性格。”

我:“誰呀?能到您這麼高的評價。”

劉邦微笑道:“這女人叫薄姬。薄姬的父親原來是吳縣(江蘇蘇州)人,後來與魏國宗室之女魏媼(ao三聲)私通才有了薄姬,所以說她的出身並不光彩,但因為是宗室之後,所以很有些教養,並從小就見了很多的達官顯貴。

後來天下大亂,魏豹成為了新的魏王,魏媼見薄姬很有些姿色,便將她送進了王宮之中。

那時候,王宮有一個許老太太,精通給人看相,她見薄姬生的秀美還不乏端莊大氣,便預言薄姬以後一定會生出一個天子(注:一說薄姬為了上位,花錢買通的許老太太,讓她給自己造勢)。

果然,魏豹那白癡信了此言,便整日的寵幸薄姬,可卻一直都沒生出個孩子(一說薄姬和魏豹血緣很近,所以沒有孩子;一說薄姬和魏豹有孩子,可史書卻將其掩蓋)。

等魏豹死後,魏國被我改成了一個郡,薄姬也被送到了國都紡織廠,當了一名織工。

你是了解我的,我這人平生沒有什麼太大的愛好,就是貪財好色而已。所以一聽說魏豹的夫人被安排進了紡織廠,便打算去看看這娘們長得如何。”

“……”

劉邦:“結果你還真別說,這小娘們長得還真不錯,並且感覺挺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貴族氣質),我便將她安排進了後宮,可我當時也是一時起興,過後就把她給忘了,你也知道,老子我的女人很多的啦。”

“……”

劉邦:“不知不覺這就過去了一年多,期間我一次都沒寵幸過薄姬,但是他的好姐妹管夫人和趙子兒都得到了我的寵幸。

這三個好姐妹曾經在一起說過類似於陳勝‘苟富貴勿相忘’這樣的話,所以二女見我冷落薄姬便時不時的向我提起她。

經二女這一提醒我才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個人,所以報著可憐她的態度通知下人,讓他告訴薄姬,說我今天晚上去臨幸她。

入夜以後,我遵守承諾前往臨幸薄姬,這薄姬見我來了,並沒有像別的女子一樣對我百般誘惑,而是羞澀中帶著興奮的和我道:‘陛下,昨天我夢見一條龍趴在我的胸口上,你說這是什麼意思呢?’

嗬嗬,這小娘們兒,還在這和我玩心眼兒呢,我還不知道她什麼意思?不就是想要一個龍種嗎?這願望我自然要滿足,也沒揭穿她。

於是,一夜耕耘。

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弄還真弄出一個龍種來,並且這龍種的血脈還真他X的不錯,連續出了好幾代的明君,這可真是天佑我大漢啊。當然了,這是後話。”

“……”

劉邦:“而自從這以後我再也沒有寵幸過薄姬,她也沒有試圖接近我,這娘們的智商相當高,隻想要一個龍種而已,其他的奢望一概沒有,更不想卷入內宮的那些狗血鬥爭中。

並且,劉恒這小子也繼承了他母親的優秀基因,小小年紀就知道凡事與人為善,所以才有這麼好的人緣。

你要知道,當時我讓他當代王的時候這小子才八歲啊。這麼點兒的小孩兒就有如此的心計,你說他以後還能了得嗎(一說薄姬才是真正的幕後推手,和劉恒的人緣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我說:“陛下說的是,可有一件事兒我還是挺疑惑的,不是說之前韓信要給陳豨當內應嗎?如今陳豨都已經被平定了,他那邊怎麼還沒有動作呢?”

劉邦:“怎麼沒有動作,沒有動作才怪!隻不過是讓我家的老娘們兒給破了而已。”

我問:“這怎麼說?”

劉邦:“在開始我剛剛起兵攻打陳豨和韓王信的時候本來想帶韓信一起去的,用意便是想讓他當我的隨軍參謀,可韓信說他病重不想跟隨,我那時候以為韓信還在跟我置氣,也沒搭理他,便領軍出發了。

可當我那邊和陳豨對上以後,韓信便和自己的家臣偽造我的詔書,暗中赦免了很多的罪犯和奴隸,並將它們秘密集中起來,準備次日突襲長樂宮,直接將呂雉和劉盈全部斬殺,然後控製京城衛隊,配合韓王信與陳豨突襲我軍身後。

如果韓信此計成功,我必死無疑,因為這天下沒有誰能擋得住韓信的謀略,哪怕他率領的隻是一群綿羊,也能打出獅群的效果。

可天佑我大漢,韓信百密一疏,就在他即將起兵的時候,韓信的一個家臣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得罪了韓信(一說勸阻韓信不要造反),韓信便將此人收押起來,準備造反的時候祭旗。

這家臣的弟弟一見大事不妙,便連夜前往長樂宮將此事通知了呂雉。

我那媳婦真是我的賢內助,聽聞韓信要造反以後沒有半分慌張,而是急速轉動腦筋開始想應對的辦法。

然而現在韓信大勢已成,除了弄死他沒有什麼再好的辦法了。

於是,我媳婦打算以陳豨已死為由(這時候陳豨還沒死)召韓信進宮慶賀(一說是蕭何出的主意),要知道,韓信敢造反主要是因為陳豨在外充當擋箭牌,如果陳豨死了,韓信是肯定沒有膽量造反了。

可計謀雖好,但我媳婦怕韓信對她表示懷疑,便將此事告知蕭何,讓他前去請韓信進宮。

蕭何乃是韓信人生中的第一恩人,二人的交往一直都不錯,所以我媳婦認為讓蕭何前去勸韓信,韓信是一定會聽的。

果不其然,蕭何見到韓信以後道:‘將軍,現在陳豨已伏誅,皇後讓所有人都前往祝賀,您身為開國功臣,不去實在是不合適,現在雖然是病重之身,但也還是去看看吧,哪怕對付幾句再走也不遲啊。’

韓信信以為真,以為陳豨真的被我弄死,再加上他做事隱秘,也沒想到這麼快便暴露了陰謀,便跟蕭何前往宮中了。

結果,到了宮中以後,我媳婦二話不說,直接命一隊衛士將韓信給困了起來,然後拖往掛鐘室。

這時候,韓信再傻也知道自己上當受騙了。

到了掛鐘室,力士一腳將韓信踹跪在地上,舉刀就要砍,韓信趁此時候大吼道:‘我韓信沒能聽信蒯通之言,最後反被一婦人所欺,這難道就是天意嗎……’

噗!的一聲,大英雄韓信就這樣魂歸西天了,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啊!”

“……”

劉邦:“就這樣,麻煩都解決了,可我這心裏一點兒都不開心。想我漢朝開國三大支柱(韓信、張良、蕭何),一個被殺了,一個成了病秧子,隻剩下一個四肢健全的蕭何還不讓我省心。”

我說:“蕭何?蕭何不是挺好的嗎?他怎麼還不讓您省心了呢?”

劉邦:“因為蕭何實在是太得人心了。”

“……”

劉邦:“知道嗎?這老東西自從為我大漢丞相以後從來沒犯過一丁點兒的錯誤,並且經常為民謀福利,老百姓都把他當親爹供著,這他X的置我於何地?他想學春秋戰國的田氏嗎?”

“……”

劉邦:“所以,當我在遠處聽聞韓信被蕭何與我媳婦弄死以後我便開始防起了蕭何,不但拜其為相國,還給他添置五千戶,讓他的地位超越了萬戶侯。這叫什麼?這叫捧殺!

這還不算,我還親自派給他五百人的護衛隊,表麵上是負責他的安全,可實際上卻是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可以說,我當時已經對蕭何起了殺心了。

劉邦:“可讓我沒想到的是,蕭何手下看出了我的意圖,並勸蕭何不要接受我的封賞。而此時的蕭何也想起了我當初和項羽爭霸天下時懷疑他的事兒,便謝絕了我對他的封賞,並且將家中所有的錢財全都捐獻給了軍隊。

錢財是什麼?錢財是起兵造反的根本,如果你連錢都沒有的話還怎麼組建軍隊呢?蕭何正是以此絕了我的懷疑之心。

就這樣,我高高興興的回到了長安,蕭何也因此保住了一條性命。

那蕭何的事兒結束了,我下一個要處理的就是蒯通了。”

我問:“為什麼要處理他呢?”

劉邦:“你有沒有仔細聽我敘事?剛才我不是說了嗎,韓信在臨死之前已經把蒯通供出來了,我不殺他殺誰?”

我:“額~,韓信也真是有才。”

劉邦:“於是,我命人滿天下的尋找蒯通,結果沒過多久,這蒯通就被我押到了長安。

那天,我在宮中準備了一口大鍋,鍋裏麵全都是沸騰的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這是要烹殺蒯通了。

那蒯通穿著囚服進入了皇宮,也不裝瘋了,冷冷的看了一眼沸騰的油鍋,臉上不見半點兒懼色,然後對我行跪拜禮。

我本來不想再和他廢話什麼,直接烹了他得了,可見蒯通沒有絲毫懼色,還對我行臣子禮,我便對他有了興趣,於是問道:‘你就是蒯通?你為什麼要唆使韓信反叛我呢?’

蒯通再次對我一禮,然後從容道:‘狗,總是要對自己主人以外的人狂吠(這句是重點,可謂一下就抓住了劉邦的興趣點)的,而那時候我是跟隨齊王(韓信)的,我所說的計謀也都是為了齊王著想。當時天下大亂,想做天下之主的人何其多,現在天下雖然統一,可陛下您還能將當時得罪過您的人全都殺死嗎?’

說完,默而不語。

簡短而精煉!簡短而精煉啊!蒯通說的不多,但字字精辟,我見他如此有能力和膽色,便不忍殺他,所以便放了他一條生路,希望這小子以後能為漢朝做一些貢獻。

可真沒想到,我這個舉措真的影響了漢朝。這之後,蒯通成為曹參的賓客,並且給曹參出謀劃策,幫助了他很多。可以這麼說,曹參無為而治的中心思想也有蒯通的一份功勞,如果沒有他的建議,就憑曹參那個莽夫怎麼可能有如此的智商?”

“……”

劉邦:“行了,現在蒯通也處理完了,接下來要處理的就是彭越了。”

我驚奇的問道:“彭越?彭越怎麼了?您為什麼要處理他呢?”

劉邦:“他怎麼了?哼!我當初出兵討伐韓王信和陳豨的時候曾讓他親自帶領梁地士兵前來支援於我,可這老東西卻以有病為由,隻派一個部將領兵前來支援,他為什麼不來?那是因為他害怕了!他為什麼害怕?!不做虧心事他怕什麼鬼敲門?

當時我正在出兵攻擊韓王信和陳豨,也就沒搭理他,現在我回來了,所以必須處理他。

於是,我派人將我的信交到彭越手中,至於信中寫的什麼我就不和你墨跡了,反正就是給他一頓臭罵。

彭越這老小子一看我動真火了,便想親自來長安給我賠禮道歉。本來他要是來長安的話興許我一個心情好就能放了他,可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

這不嘛,彭越剛要往長安趕,他手下的一個叫扈輒的狗頭軍師便進讒言道:‘大王您不能去麵見陛下啊,當初陛下讓您親自去前線你不去,現在受責後前往必會步韓信之後塵,不如就此發兵造反得了。’

此話深深的打動了彭越,可現在我漢朝天下歸心,他梁地又深處天下中心,沒有匈奴給他當後盾,他拿什麼造反?他怎麼敢造反?

但因為被扈輒所蠱惑,他也不敢再去長安了,便依然以自己生病為借口拒絕前往長安。

正巧這時候彭越的太仆犯了罪,害怕彭越弄死他,就前往我這裏告發彭越,說他和扈輒打算起兵謀反。

對於這些異姓王我是什麼態度你是知道的,所以當我聽說這件事以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便遣一隊使者突然襲擊了彭越的王宮,並將他擒獲至洛陽。

最後經由審訊得知,彭越雖然沒有謀反,也沒答應扈輒的建議,但是他屢次以病抗命且沒有舉報反賊扈輒,這已經構成了犯罪的動機,所以我直接貶他為平民,即日滾到蜀地呆著去。

就這樣,彭越被朝廷官員押解往蜀地。如果按此來說,彭越以後雖然會像老百姓一樣活一輩子,但好歹也能活著,可巧不巧的他在前往蜀地的路途上碰見了我媳婦(漢書表呂後此時正在前往洛陽的路上,具體幹什麼不得而知)。

這不知死活的彭越不知道我媳婦比我還狠,竟然傻不拉幾的向她哭訴,說自己是無罪的,希望我媳婦向我求求情,把他流放到自己的故鄉昌邑去,別流放到鳥不拉屎的蜀地去。

而我媳婦呢,當著彭越的麵兒樂嗬嗬的答應了他,可見到我之後立馬換了一副麵孔,他陰狠狠的和我道:‘陛下,我把彭越給你帶回來了。’

我一聽這話直接愣住了,再看我媳婦一臉的殺氣,非常疑惑的道:‘你把他帶回來幹啥?’

我媳婦說:‘陛下糊塗啊,那彭越南征北戰數年,是一個戰場經驗豐富的梟雄,你把他弄到蜀地去,那不就等於給我大漢埋下禍患了嗎?不如直接弄死,一了百了。’

恩~,該狠的時候還是要狠,我覺得我媳婦說的很有些道理,便準了此建議,以謀反的罪名將彭越滿族誅殺了。”

聽到這,我實在忍不住了:“陛下,您這麼做實在是太殘忍了,當初楚漢爭霸的時候彭越幫了您這麼多,您為什麼就不能給人家一條生路呢?人家現在已經是一個平民了,再鬧騰還能鬧騰出什麼來?”

劉邦:“你懂個屁!彭越現在雖然落魄,但是他的關係和名望依然存在,如果他在蜀地真的造起反來怎麼辦?你別說沒人擁護他,這世界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太多了,到時候肯定會有土豪巨富資助他起兵造反的。現在我活著興許他不敢動,可等我死了以後怎麼整?誰能治得了他?我那窩囊的兒子劉盈嗎?可拉倒吧!

所以,這件事上我選擇聽從我媳婦的安排,將彭越全族誅殺。”

“……”

劉邦:“哼!這還不算,我弄死彭越以後,將他的頭顱掛到了城門之上,並放出話來,有敢給彭越祭拜的,便要和彭越一個下場!我還將彭越的身體剁成了肉醬,並用他的肉醬做成好幾大碗肉羹賞給了各地諸侯王,意思就是告訴他們,誰要是敢謀反的話,下場就和彭越一樣。

嘿!可你還別說,我此舉不但沒有起到什麼良好的效果,反倒是刺激了不少諸侯王,其中英布就是受刺激最大的一個。

那天,這小子正在田間狩獵,正碰上我的使者前去獻肉羹。英布見到肉羹以後嚇得是魂飛魄散,又想想同為異姓王的臧荼、韓王信、韓信、彭越等下場,這身上就刷刷往下掉冷汗。

為了以防萬一,英布從此不斷招兵買馬,做最壞的打算。”

我問:“那您是怎麼處理英布的呢?”

劉邦:“哈!我處理個啥?現在我還不知道英布想要造反呢,我正忙著處理欒布和南方的趙佗呢。”

我疑惑的問道:“欒布?趙佗?他們是何許人也?”

劉邦:“欒布,梁地人(河南商丘西南),在彭越還是農民的時候便與其有很深的交往。

最開始的時候,欒布因為家裏很窮,所以靠出賣勞動力來養家糊口,可幾年以後天下大亂,欒布這樣長得五大三粗的必然是香餑餑,便被抓到燕國充當了奴隸。

後來,欒布殺了自己主人的仇人,便被推薦到臧荼處成為了都尉。

再後來,臧荼反叛失敗,欒布也被生擒活捉,彭越因為和欒布有很深的私交,所以便為之求情。

如此,欒布就成為了彭越的大夫。

到彭越被我弄死的時候欒布還在齊國執行邦交任務,可當他回來以後,聽聞彭越已經被我殺掉,便趕緊前往長安。

結果,在長安大門前出現了這麼一幕,一個一身白服的人在彭越的人頭下麵哭天喊地,那可是大白天!長安大門下麵都是人!這是幹什麼?這明顯是扇我的大嘴巴子呢!

我怒了,我真的怒了,便又命人將一口煮的沸騰的大鍋搬到了大殿之上,然後凶狠的質問欒布:‘欒布!我之前已經有命令禁止任何人前去祭拜彭越的首級,可你卻拿我的話當耳邊風,依然我行我素,這說明你和彭越一樣有造反情節!我今天就要烹死你!’

說罷,我就要命人烹了欒布,可欒布卻道:‘陛下可讓我說句話再烹?’

說話?這點兒風範我還是有的,可當欒布說完之後我卻再也沒有了下手的理由。”

我問:“欒布說什麼了?”

劉邦:“欒布說:‘當年陛下被困於彭城,兵敗於滎陽、成皋,可以說敗勢已定,但最後陛下為什麼能獲勝?那是因為梁王(彭越)據守梁地,始終騷擾楚軍大後方所致。現在天下平定了,太平了,梁王也沒有什麼其他的野心,就是想永保富貴,傳宗接代而已。可陛下您呢?就因為梁王沒有親自帶領士兵前去相助便懷疑他要造反,沒有看到反叛的事實便將其誅殺,您這麼做,讓那些當初隨您南征北戰的人怎麼想?我恐怕以後漢朝的官員們人人都要自危了。我的話說完了,如今梁王已經被陛下殺死,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還請陛下把我烹殺吧!’

X的,當著滿朝文武把話說到這種地步了,我還怎麼殺他?殺了他我不真成了桀紂之君了?再加上我最喜歡這樣有氣節沒實權的人才,所以便赦免了他,並封他為都尉。”

我說:“哦~,原來是這樣,那趙佗又是怎麼回事兒呢?”

說到這,劉邦的表情明顯有些陰鬱,“趙佗可不是區區欒布可以比較的,欒布隻能算是給我添堵,可趙佗,那是真正能威脅我的存在。”

我疑惑的道:“怎麼說?”

劉邦:“可還記得秦始皇當初派往南越那四十多萬秦軍?”

我說:“記得。”

劉邦:“恩,這趙佗是恒山郡真定人(河北正定縣),原來是秦國的將領,隨秦二路軍主帥任囂前往平定了百越之地之後便留在了那裏。

後來,秦始皇死了,由於秦二世的昏庸無道激起了陳勝吳廣之亂,之後天下大亂,中原陷入了無休止的戰亂。

而身處極南的趙佗,便就這樣崛起了。

公元前208年(此時正是章邯橫掃天下反王的時候),任囂不知道得了什麼病,反正就是治不好了,他在臨死前把心腹趙佗召來,告訴他現在天下大亂,秦朝即將滅亡,讓他依靠南海郡的險惡地形(山水)來建立新的政權,並當即向趙佗頒布任命文書,讓他代行南海郡尉的職務。

趙佗洞悉此地防禦要領,為了防止北方戰亂南延,遂加強對嶺南的控製,嚴封五嶺的四關——橫浦關、誆浦關、陽山關、湟溪關。

而北兵要想逾五嶺攻南越,不破這幾道防線是到不了番禺的。

當這些都布置完畢以後任囂含笑九泉,趙佗便向南嶺各關口的軍隊傳達了據險防守的指令,並借機殺了秦朝安置在南海郡的官吏們,全部換上自己的親信。

公元前206年(此時正是劉邦暗度陳倉定三秦的時間段),趙佗趁著天下新亂之時起兵兼並桂林郡和象郡,在當地士民的擁戴下,建立了以番禺為王都,占地千裏的南越國,並自稱南越武王。

當時南越國的疆土與秦設三郡轄區相當。北、東、西三麵分別與長沙、閩越、夜郎三國交界,東及南麵瀕臨南海,是為數千裏的廣大地域。

這還不算什麼,趙佗最厲害的地方在於他的行政能力,這小子自從當上南越王以後勵精圖治,南越在他的帶領下飛速發展。並且直到你們現代的越南人還極為崇拜趙佗,認為他是越南的先祖,還為他祭拜供奉,有的甚至還說趙佗本身就是越南人,嗬嗬嗬,當真可笑。”

我:“正常,某小彈丸國還說孔子也是他們國家的呢。不過趙佗的行政能力到底怎麼厲害了?為什麼會讓您這種高眼光的人都如此高看呢?”

劉邦:“在政治上,趙佗總結了秦始皇的經驗教訓,來了一個折中,實行和我大漢一樣的郡國並行製,並實施中央官製和地方官製,確保政治上的有效控製和實際統治。

最開始的時候,趙佗主要是用中原人來領導越人。但不管南越土著有多麼擁護趙佗,他身上總是會有一個外來者的標簽,這種標簽沒有個幾代是無法摘下來的,所以趙佗深知長此下去,必定會與當地的越人發生衝突,這對他在南越的統治絕對是一種威脅。

所以,趙佗在用人的時候海納百川,不但用中原的漢人,還用很多在南越本地有些威望的族長來做官(效仿千年前楚國建國時的做法),凡事做到了一碗水端平,這就使得南越本地人平衡了。

在軍事上,趙佗設立的軍事體係非常簡單有效,主要采用將軍、左將軍和校尉製度,兵種主要為步兵、水軍和騎兵。

經濟上南越也不比我那時候的中原差多少,因為趙佗是中原人,中原在當時不管是從經濟上來講還是科技上都要比南越發達太多太多,所以趙佗積極招納中原科技型人才,因為當時正是天下大亂,所以很多中原人都來到了南越,並且將中原先進的耕作技術、打井灌溉技術和冶金、紡織技術帶到了南越,使此地得到飛一般的發展。

但我漢朝呢?現在才剛剛進入正軌,實在不想再樹外敵,再加上趙佗也是中原人,所以我就想招降他,讓他的南越從屬我大漢。”

我插嘴道:“您這想法是好的,可之前您也說了,現在的南越在趙佗的帶領下已經很強大了,人家完全可以獨自生活,為什麼還要當您的從屬國呢?”

劉邦:“不,他這個從屬國和我中原的從屬國不一樣,中原這些從屬國是全都要受我節製的,我的命令誰都無法違抗,每年需要向中央交納的賦稅一分也不能少,可這個南越不一樣。說白了,我隻是想要一個安穩的南方和一個麵子而已,所以南越隻要對外宣布從屬我大漢,並且每年象征性的給我上供一些貢品就可以了,實際上他趙佗幹什麼我是不會管的。

所以,我命手下當紅說客陸賈前往南越說服趙佗,並給他南越王印,賜趙佗為合法的南越王。”

我插嘴道:“陸賈是誰?您為什麼派他來實行一個如此艱巨的任務?”

劉邦:“嗬嗬,這陸賈可不一般,在我和項羽爭霸天下的時候便開始跟著我了,要不是起步比較晚,他的名聲絕對不會低於‘漢初第一說客’酈食其。”

我:“這麼強?”

劉邦:“恩,就是這麼強,可當陸賈到達南越的都城番禺以後,趙佗雖然接待了他,可是那架勢簡直就是老子天下第一的德行。不但於大殿之上輕蔑的看著陸賈,還穿著一身南越人本地的衣服,叉著個腿,真是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看著趙佗一言不合就要動刀的德行,陸賈毫無畏懼,直接冷漠的懟道:‘嗬嗬,足下你是中原人,家族墳墓都在真定,可如今卻忘本至此,不但不穿中原的服裝,甚至還妄想憑借四郡之地來抗衡漢朝,我想請問,您哪裏來的這麼大的自信?我還想請問問南越王,您與項羽相比如何啊?’

項羽,那是天下武將心目中的神,有誰敢說自己的能力會超越項羽?

所以,趙佗沉默了。

陸賈接著道:‘當初秦朝被我漢王消滅,項羽背信棄義而得到天下,全天下的諸侯王都唯項羽馬首是瞻,可以說他的勢力在當時是最強大的了,然後來漢皇從巴蜀出兵,進而製服諸侯,殺死了項羽,五年之間使得亂成一鍋粥的天下再次平定,這難道不是上天都在幫助漢皇嗎?如今,我大漢皇帝聽說您在南越稱王,本來想率兵殺死你,可漢皇有菩薩心腸(惡~),憐憫百姓剛剛得到安定,不想再讓他們經曆戰亂,這才派我承認大王的合法地位。我覺得現在大王您需要做的就是接受漢皇的好意,向北跪拜稱臣,然後和我大漢互通使節,這對雙方都有好處,可如果您想要以南越這四郡之地反抗我大漢的話,如我直言,我家漢皇定會在第一時間掘了你趙氏祖墳,然後讓一個副將率領十萬大軍攻擊南越。您南越現在剛剛建國,根基與民心都不穩定,如果此時與我大漢開戰的話,我敢保證,這些土著們肯定畏戰,然後從內反抗您,如此,在內憂外患的情況下,您還能像現在一樣囂張嗎?’

這話說完,趙佗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馬上站起來換了一副嘴臉,帶些獻媚的道:‘哎~~,先生多心了,我這不是在野蠻人堆中待的太久了,才忘記了禮儀嘛~,並不是刻意為之,還請先生不要見怪。’

話畢,趙佗馬上換上了漢服,並以中原的禮儀接待陸賈。

於是,兩人的二次對話開始了。

趙佗問陸賈:‘我在南越便久聞漢朝蕭何、曹參和韓信的大名,我想請問先生,我和他們相比誰更賢能一些呢?’

也許是由於剛剛強硬的緣故,陸賈不好把趙佗給得罪死了,便給了趙佗一個台階道:‘如果是和他們相比的話,我想還是大王您更賢能一些。’

趙佗哈哈一笑,繼續問:‘那我要是和漢皇比較誰更賢能呢?’

這話問的可就有一定的侵略性了,可陸賈豈能著道?便硬邦邦的回道:‘我漢皇在豐沛起兵討伐暴秦,之後消滅了楚軍,統一了天下。而中原的人口數以億計,地方萬裏,還讓漢皇治理的國富民強,這是自開天辟地以來都沒有過的偉大事業。然如今大王您的南越人口不過數萬,還大都是蠻夷人,身處之地又是崎嶇貧瘠的山海之間,大王怎麼能夠和我家漢皇相比呢?’

陸賈說得不客氣,趙佗也沒有在意,隻是嗬嗬一笑道:‘是呀,我承認我現在的實力比不上漢朝,可當初如果我不是在南越之地,而是在中原起兵的話,又怎麼可能不如漢呢?’

這之後,陸賈又和趙佗展開了新一輪的談話,二人一天到晚泡在一起,整整談了一個月。這期間,通過陸賈的描述,趙佗深深的了解了漢朝的恐怖(這其中絕對有陸賈誇大的成分),這才決定臣服於漢朝,並在陸賈回去以後派人跟隨陸賈帶了很多的財寶及南越的土特產獻給我,以表示他對我的臣服。

至於臣服的‘程度’嘛,我二人心照不宣。

由於此件事,陸賈為我大漢立了大功,所以拜其為太中大夫,讓他參與政事。

可這陸賈自從當了太中大夫以後天天跟個蒼蠅一樣在我麵前嗡嗡的亂咋呼,討論什麼鳥《詩經》《尚書》啥的,這給我氣的,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老子我是在馬上得的天下,你一天到晚和我說什麼雲山霧罩的東西,趕緊給我滾!’

這要是一般人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可人家陸賈不滴,人家非常鎮定的道:‘陛下說笑了,我知道您是在馬上得的天下,可難道陛下您也能在馬上治理天下嗎?當初商湯和姬發都是靠武力奪取的天下,可後來卻是靠仁義才守住的天下。所以,文武並重才是長久的治國之道。而反觀春秋時代的夫差和智伯,當初他們都曾經橫行天下,可最後呢?還不是因為窮兵黷武才導致的滅亡。往近了說,秦國為什麼最後滅亡了呢?不也是因為一味的使用殘酷的刑法而不知改變才亡了國麼。假使秦國統一天下以後采用仁義來治國的話,陛下您覺得您還有機會得到天下嗎?而這些治國真理都在哪呢?當然是在書籍之中,所以我才讓陛下多研究一下《詩經》和《尚書》的。’

聽了陸賈的一番大道理以後我覺得挺慚愧,但依然很不高興,就和陸賈道:‘不看不看就不看,你要是這麼厲害你就給我寫一下自古以來國家的成敗之道,如果你能寫出來我就看!’

嘿!要不說這陸賈是個能人呢,我這話說出來以後他還真就回去奮筆疾書了,最後整出了十二大篇文章獻給我,唉我去,當時我這個頭疼啊,可是已經答應了的事兒又不好反悔,便隻能硬著頭皮看陸賈的文章。

可我這一看竟然看進去了,因為陸賈的文章實在太精辟了,少了很多之乎者也,上麵所寫的全是治國精髓和亡國之因。

我一口氣看完了十二篇文章後大為讚賞,親自為這些文章取名為《新語》並列為皇室子弟必學學科之一。”

我插嘴:“看來這陸賈不但是一個出色的說客,還是一個合格的教育家啊。”

劉邦揮了揮手:“好了,不說他了,還是說說我吧,這一年我已經六十了,到了花甲之年,這身體也越來越不好了,大病偶有,小病不斷,除了最重要的地方哪都不頂用了。”

“……”

劉邦:“正巧這一年(前196)6月,我又來大病了,心情不好,所以討厭見人,隻讓太監照顧我,其他的官員統統不準入內。

可趙高之事相距不遠,我這些個大臣們全都急的火急火燎的,生怕再出來一個‘趙高’把這些功臣辛辛苦苦打拚下來的漢朝給禍害了。

可我已經嚴令禁止大臣入宮,誰要是敢不服從我的命令隻有死路一條。

所以,這些大臣們雖然在宮門急得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但依然不敢入內。

可就在這時,不知道誰嗷嘮一嗓子:‘這事兒應該找樊噲啊!’

大臣們一想有理,便都去找樊噲幫忙,這臭殺狗的就是個莽貨,我想整個天下也就隻有他敢和我對著幹了。

劉邦:“所以,當樊噲聽聞了大臣們的憂慮以後直接急眼了,帶著大臣們就往皇宮闖。

那些守門衛士本來想攔,但一看樊噲對他們吹胡子瞪眼的就都慫了。

而這時候我正躺在一個宦官的大腿上休息,聽到外麵吵吵鬧鬧的就感覺事情不對,心想難不成有人逼宮?

可見來人是樊噲我就放心了,但依然憤怒,正想大勝斥責,就見樊噲哐當一下跪在我的麵前,嚎啕大哭的道:

‘555,想當年5~,陛下與我,我們一同在,在豐、沛起,起事555,之後平定了天下,5~這是何等的雄壯!現~現555現在天下已經疲憊不堪,您怎麼能倒下呢555?心疼!我,我~~們這群老兄弟為陛下心疼啊!555陛下,有什麼話不能對我們這些老兄弟說?我們這些老兄弟都想陪著陛下在一起啊555!難道陛下就打算死在一,一名宦官身邊嗎~~~?陛下難道忘了當年趙高之事了嗎?’

本來看樊噲硬闖皇宮我是很生氣的,可看著這個已經逐漸老去的莽漢在我麵前哭成了淚人兒一般,我這心裏好受了很多,也感受到了我這些老兄弟們對我的關懷和對漢朝的擔心,便笑了笑起來了。

可就在這時,宮門外一聲大吼:‘報~!報!淮南王(英布)反了!淮南王反了!’

當時我身體非常不好,這一聲大吼差點兒給我嚇虛脫了。

樊噲直接急眼了,一把抓住這衛士,直接給他扔了出去,並且憤怒的吼道:‘你他X吵吵個XX,天大的事兒有陛下命大?!’

我止住了樊噲,對那名衛士道:‘怎麼個意思,淮南王好好的怎麼就謀反了?你給我速速道來!’

衛士道:‘陛,陛下,我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兒,但現在門口跪著一個叫賁赫的,他說他是淮南王手下的中大夫,就是他告發淮南王要造反的。’

我說:‘恩,我知道了,你去把這個叫賁赫的給我帶上來。’

‘是’

過了一會兒,一個長相還算不錯的男子跪在我的麵前,哆哆嗦嗦的道:‘陛,陛下天恩,陛下萬歲,陛下……’

你是知道的,我煩的就是這個,便直接怒道:‘陛你X個頭,趕緊說重點!’

賁赫:‘是,是!陛下,淮南王英布這些年來不斷增加軍事編製,並將軍隊部署在東北方向,這是有造反的跡象了,還請大王先下手為強,前往討伐英布。’

聽了這話我一時不敢相信,因為現在天下大定,英布不可能敢憑借一個小小的淮南之地便起兵反我,關鍵是他沒有外援幫助啊。

所以我看向蕭何,想問問他的想法,蕭何於是道:

‘陛下,英布雖外表勇猛,但實際上並不是一個有大誌的人,你說他有防備您的心思我還是信的,可要說他謀反卻有些不可能,我恐怕是這個叫賁赫的得罪了淮南王,怕淮南王將其斬殺,這才前來誣陷淮南王,不如將這小子先收押至監獄,然後派人前往探查淮南王的虛實,如果是假的,就直接把這小子送到淮南王手中。如果是真的,就讓這個熟悉淮南地形的賁赫做咱們的向導,然後將淮南國一舉滅掉。’

我覺得蕭何說的很有道理,便依計行事。

果然,一切都讓蕭何猜中了,你知道這個賁赫為什麼會來告發英布嗎?”

我:“為什麼?”

劉邦:“之前,英布有一個愛妾生病了,便前往醫師家中看病,而這個叫賁赫的正好住在醫師家的對門,聽說英布的愛妾過來看病,便拿了很多貴重禮物前往賄賂這女子,希望他能在英布麵前給自己說說好話,讓自己的官職再往上走走。

這女子收了錢財當然為人辦事兒,於是便在英布的麵前誇讚賁赫是一個忠厚老實的人。

可英布這人極為多疑,自己愛妾一天天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可能認識賁赫呢?便以為自己的愛妾背著自己和賁赫搞破鞋,給這女子一頓訓斥,並於次日派人前去召見賁赫。

賁赫聽聞此事以後極為恐慌,便稱病說自己去不了王宮。聽了這話,英布大怒,更斷定了賁赫和自己的愛妾有一腿,就想命人前去將其緝拿。

然而賁赫卻在第一時間得知了此消息(一說宮中有熟人),便策馬揚鞭的逃到了長安。這便有了上述之事。”(注:關於賁赫事件還有一種說法,便是賁赫與英布的愛妾是真有私通情節,因為身為王妃,如果想要看病是根本不必親自前去的,宮中自有醫師為其診斷,那麼英布愛妾前往醫師家裏看病就隻有一個原因了,那便是借故前去私會賁赫。)

我:“哦~,原來是這樣,那英布究竟有沒有造反呢?”

劉邦:“本來沒有,可正如蕭何所言,因為之前我接連斬殺異姓王,使得英布對我極為警戒,但始終沒有造反的意圖,不過等我的使者一到,卻觸動了英布最緊張的神經,他料想賁赫一定是前往長安把他給誣陷了,便斷定我要討伐他,乃斬賁赫一家,後宣布起兵造反。

起初的時候,淮南國那些文臣武將們都非常的害怕,認為英布一定會失敗,英布為了鼓舞人心,便對眾人吼道:‘如今漢皇已經垂垂老矣,再也上不了戰場了,而漢軍中除了漢皇和韓信以外,誰是我英布的對手?所以大家隻管跟我闖出一番天地,別的什麼都不要管!’

嗬嗬,是呀,韓信已經死了,我也垂垂老矣,這英布真是打得好算盤啊。”

我插嘴道:“那陛下您是怎麼應對的呢?”

劉邦:“你自己看吧。”

說完,劉邦的大手再次一揮……

時間:公元前196年7月

地點:長安長樂宮

此時,劉邦坐於大殿之中,“各位,如今英布在淮南國起兵造反,你們有什麼好的對策就速速道來吧。”

話畢,下麵的武將一個個殺氣十足的道:“陛下言重了,英布算個什麼東西,憑他也配起兵造反?我看直接出兵就能活埋了他,還玩兒什麼哩哏兒棱!”

這話一說,劉邦鬱悶了,懶得再和這些東西廢話。是呀,在當時,那些當世名將都已經死去(項羽、韓信),整個天下除了劉邦以外誰還能是英布的對手?

所以,當這些莽貨說完了以後劉邦也就當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場麵一時陷入沉默之中。

這時候,夏侯嬰突然站出來道:“陛下,前一段時間我曾和薛公討論過英布造反這個事兒,您猜他怎麼說的?”

劉邦:“哦?怎麼說的?”

夏侯嬰:“薛公和我說,‘英布當然要反,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兒。’我就奇怪的問,‘這話說的不對吧,皇帝不但賜給英布領土,還封他做淮南王,他有什麼理由反叛呢?’薛公說:‘陛下不久前殺了彭越,再早些還弄死了韓信,而英布和他們兩個都是功勞相同的異姓王,現在別人都死了,隻剩下他一個,你說他能不害怕嗎?而當害怕突破到一個臨界點以後就會演變成瘋狂,所以我才說他一定會起兵反叛。’陛下,我覺得薛公說的很有道理,但是那天他並沒有將話說完,所以料想心中一定有抗英布之大計,不如請薛公前來一敘,看看他究竟有什麼好辦法。”

聽罷,劉邦雙眼一亮,遂命人前往召薛公覲見。

薛公到了大殿以後劉邦直接問他有什麼好辦法,薛公微笑著道:“陛下,如果英布采用上策的話,那麼崤山以東以後便都不是陛下能夠擁有的了,如果他采用中策的話,那麼兩方誰勝誰負還難以預料,可他如果采用下策的話,嗬嗬,那麼陛下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劉邦奇怪的問:“先生說的我雲裏霧裏,還請問先生,什麼叫上策?”

薛公:“上策就是向東攻取吳地,然後急速向西北攻取楚地,之後以此為據點狂攻齊地,之後占據魯地,這樣的話,整個東邊重鎮就全都會被英布掌握,如此,必會造成天下恐慌。然後,英布命人前往燕趙二地鼓動當地人起兵作亂,那時候人心思變,燕趙當地人必會響應,進而重新造成天下大亂的局麵,所以我說那時候崤山以東就都不是陛下的了。”

劉邦麵色陰沉的道:“先生說的有理,那麼中策又是什麼呢?”

薛公:“中策就是向東攻取吳地,然後向西北奪取楚地,再向西攻取魏地和韓地,占三晉之二(三晉:魏、趙、韓),進而奪取敖倉之儲糧,堵住滎陽、成皋防線,和陛下展開拉鋸戰,這樣的話,最後天下到底是誰的可就難以預料了。”

劉邦:“恩,那下策呢?”

薛公:“下策便是向東攻取吳地,然後向西攻取下蔡,之後將所有的輜重糧草全都運往後方,采取守勢抵抗漢軍,如此的話,陛下便可安枕無憂矣。”

劉邦表情凝重的道:“那先生認為英布會采用上、中、下哪個策略呢?”

薛公:“我想英布一定會采取下策,所以陛下可以安心的進攻英布了。”

劉邦疑惑的道:“為什麼先生這麼確定英布會采用下策呢?”

薛公:“英布這人原本隻是一個驪山的囚徒而已,之後直接成為了萬人之上王,所以這種暴富的人是最不會體會他人的族群,同時也沒有什麼遠見,所以我說他一定會采用下策。”

話畢,劉邦大悅,便賞薛公一千戶封地,之後準備討伐英布。

可在討伐英布之前,劉邦首先要做的就是廢除英布淮南王的合法性,在輿論上給予英布致命一擊。

於是,劉邦昭告天下,痛罵英布並廢棄其淮南王爵位,改皇子劉長為淮南王。

而輿論戰之後要打的就是真正的硬仗了。按道理來說,劉邦是應該親自率領大軍上陣殺敵的,可他廢太子之心一直不死,便打算效仿春秋時晉獻公之謀,以自己有病為由命太子劉盈代自己出兵攻英布,待他失敗以後便可名正言順的廢掉他了。

可劉邦此謀卻被現正在劉盈府中的商山四皓看破,四人便和呂後的哥哥呂澤道:“大人,太子現在的身份已經無法再得到提高,所以本次出征就是勝利了也不會有任何封賞,但如果失敗的話,太子必會被陛下所廢,所以大人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阻止此事促成才行!”

呂澤麵色苦悶的道:“可現在陛下已經下令了,我有什麼辦法來阻止呢?”

商山四皓:“這事兒很簡單,隻要派呂後前往定可成事。”

呂澤:“我妹妹?她去又能怎麼樣?到時候說什麼啊?”

四個老頭相視一笑,然後齊聲道:“一哭二鬧三上吊。”

次日,呂後氣勢洶洶的前往劉邦處,劉邦一看呂後來者不善,心裏沒由來的就是一陣驚慌,“你,你來幹什麼?”

呂後陰個臉道:“聽說陛下要派太子前往平定英布?”

劉邦:“是!”

見劉邦承認了,呂後哇~的一下便痛哭起來,這哭的,稀裏嘩啦的。

劉邦何曾見過自己強悍的媳婦這個樣子?一下慌了,結果沒等劉邦哄,呂後便一邊哭泣一邊道:“陛下啊~~~~!英布是天下聞名的勇將,極擅長用兵,而我方的將領又全是過去和陛下平起平坐的兄弟,您讓太子指揮這些人,那不等於用一頭羊去指揮群狼嗎?陛下覺得這些‘狼’會聽命於太子嗎?所以臣妾料定,太子定不是英布的對手,而一旦太子失敗,天下必會動蕩,導致人心思變。那時候,英布便會擊鼓向西,進而直取長安,我漢軍就再無希望了。所以,哪怕是陛下您有病,也必須要勉強的支撐起來,親自帶兵前往討伐英布,這樣的話,三軍將士就不敢不用命。陛下您哪怕是為了……”

聽了這話,劉邦氣得直哆嗦,沒等呂後說完便怒罵道:“行了!我就知道這小子不配做一名合格的統帥,我自己去!老子我自己去行了吧!”

於是,劉邦披掛上陣,乃用張良之謀,一麵征集上郡、北地、隴西之精銳騎兵,還有巴蜀之精銳步兵向東挺進;一麵派遣使者前往齊國,命齊王劉肥與齊相曹參親自領齊國精銳南下鉗擊英布,進而會師於蘄(其)。

那一天,霸上,浩浩蕩蕩的漢朝大軍即將開拔,兩名白發蒼蒼的老人卻單獨立於高地之上。

其中一名老人對另一名老人深深一拜,然後道:“陛下,良本應隨您出征,可我現在的病實在是太過嚴重(廢話,一天天的辟穀不吃飯,病不嚴重才怪),還請陛下贖罪。良沒有別的建議,隻有一點,希望陛下能夠聽取。”

這兩個老頭不是別人,正是張良和劉邦了。

劉邦聽了張良一番話,差點兒沒流下眼淚,於是哽咽的道:“子房但說無妨。”

張良:“陛下記住,那英布所率領的士兵彪悍凶猛,希望陛下不要和他硬拚,采用最擅長的防守反擊方能取勝。”

劉邦:“恩,我心裏有數,子房就別在這呆著了,快回去休息吧。”

就這樣,劉邦帶領著大軍出發了(劉邦具體兵力史無記載,不過通過分析應該在十萬出頭),準備徹底解決這個曾經的淮南王。

那英布怎麼樣了呢?這些天他都幹什麼呢?讓我們將時間推前至英布剛剛起兵造反之時。

話說英布造反以後,在第一時間突襲了荊地,並以閃擊戰的戰術直襲荊國(當時的吳地亦為荊王管轄)首都臨淮(安徽盱眙東北六十裏),打算整合東南以後再向西北至楚地用兵(如此來看,薛公的猜測並不準確,因為英布並未采取下策)。

結果,荊王劉賈不知英布已反,被英布殺了個措手不及,直到兵臨臨淮之時才知道英布已反。

於是,臨淮城破,荊王劉賈也被追殺於富陵(臨淮西二十裏)。

國都淪陷,國王已死,荊國指揮係統失靈,英布遂四麵出擊,全定荊國土地。

之後,英布全收荊國之兵,然後毫不懈怠,直領三軍揮師北上,打算一舉滅掉楚國。

楚王劉交不想放英布進入楚國腹地,乃領楚軍主動迎擊英布於徐僮之間(安徽泗縣和宿縣之間),並將大軍分為三部,打算合而殲之。

其手下一名將領見劉交如此布兵,趕緊勸諫道:“大王不可!那英布極善用兵,領導突擊能力除項羽之外無人能與之匹敵,大王如果將軍團分為三部,軍力就分散了,到時候英布一旦滅掉其中一部,另外兩部定然畏懼,進而四散奔逃,還請大王斟酌。”

劉交沒和項羽及英布這種極善突擊的將領交過手,所以根本不知道他們的恐怖,竟全然模仿韓信當初垓下之戰的模式來應對英布。

可他不知道的是,當初韓信之所以能夠在垓下打敗項羽,一是當時的楚軍已經疲憊不堪;二是韓信的兵力為項羽的三倍有餘;三是韓信之所以牛13是因為他叫韓信,而劉交並不叫韓信。

那麼現在劉交和英布的兵力對比是多少呢?不好意思,雙方具體兵力均無記載,但齊軍為十二萬,劉邦征四郡之兵大概為十萬出頭,如此算下來,英布征淮南之兵外加劉賈的荊國殘部應該在十萬左右。

所以,楚軍的數量也絕對不會超過英布。

那麼劉交最後的下場又會是怎麼樣呢?嗬嗬,果然和那名將領預料的一個樣。

雙方交兵以後,英布將全軍整合而一,對楚軍一部發動了瘋狂的突擊。劉交見楚軍“進坑”了,遂命其餘兩部大軍對英布圍而殲之。

可尷尬的是,還沒等這兩部軍隊到地方呢,英布就已經將其中一部殺得大敗虧輸了。另外兩部一見三部損其一,士氣大跌。英布便抓住此戰機,將大軍一分為二,對楚軍再次發動突擊。

現在楚軍士氣已散,所以幾乎是一觸即潰,楚王劉交見大事不妙,乃領殘軍退守薛邑。

英布當然不會放過他,便領大軍緊隨其後,然後狂攻薛邑。

可別看劉交野戰水平不怎麼地,打防守戰還是有可圈可點的地方的,竟然讓英布短期之內無法攻占此地。

英布見此地無法即刻攻下。便將薛邑圍了起來,打算困死劉交。

可就在此時,北方的曹參(主帥雖為劉肥,但也就是個擺設,實際領兵的還是曹參)領兵南下,西麵的劉邦也已經領兵東來了,英布不敢大意,乃領兵向西直撲劉邦,意圖先滅了劉邦,徹底摧毀漢軍的士氣。

可劉邦是那麼好滅的嗎?如果劉邦真是個行軍打仗的廢物的話,那麼項羽也不會那麼多年都沒能拿下劉邦了。

時間:公元前195年10月。

地點:蘄地以西劉邦軍營。

“報~~!”

隨著傳令兵的報告之聲,劉邦停止了自己的軍事會議,而是問傳令兵道:“前方有什麼動向?”

傳令兵:“啟稟陛下,英布大軍已提前占據蘄地,軍容甚盛!”

劉邦:“恩~,酈商何在?”

酈商:“在!”

劉邦:“迅速傳令下去,命三軍立即修建防禦壁壘,沒有我命令,任何人不得出擊!”

酈商:“是!”

劉邦:“夏侯嬰!”

夏侯嬰:“在!”

劉邦:“給我連夜派出使者疾往齊軍方向,告訴曹參,讓他迅速搶占蘄地以北的有利地形,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出擊!”

夏侯嬰:“是!”

劉邦:“灌嬰!”

灌嬰:“在!”

劉邦:“現命你領我軍一部精銳騎兵速往齊軍方向,一旦英布對我發動攻擊,你就和曹參一起從北方給我往死裏打擊英布側翼!”

灌嬰:“是!”

如此,劉邦打算再次以防守反擊的戰略戰術給英布予以打擊。

幾日以後,英布見劉邦毫無出動出擊的動靜,又見北方齊軍頻繁調動,還怕後方楚軍與其餘二軍形成合圍之勢,便決意主動出擊攻打劉邦。

於是,伴隨著轟隆隆的馬蹄聲,英布大軍直撲劉邦大營。

當兩軍對峙以後,劉邦於壁壘之上遙遙望見英布的行軍布陣和當初的項羽一模一樣,這心裏惡心的不行,便命手下將士喊道:“哎~~,英布,陛下說了,這活的好好的,何苦要造反呢?”

不一會兒,英布軍中也跑出一名將領吼道:“我家大王說了,你劉邦當皇帝也有好一段時間了,是不是也應該換我家大王來做做了?”

這話一說,劉邦氣得直哆嗦,這還有什麼說的,隻有手下見真章了。

於是,英布對劉邦壁壘展開了瘋狂的攻擊,可劉邦乃是當今打防守戰的第一行家,布防行雲流水,豈是那些庸人所能及也?

於是,兩方便陷入了僵持。

然,就在英布和劉邦對峙於蘄西的時候,處於蘄北部的曹參和灌嬰早就合兵一處了。二人見一切如劉邦所料,乃出兵向南急速推進,並對英布的北側翼展開猛烈攻勢。

那灌嬰為漢軍第一騎將,統帥騎兵的本事根本不用多說,而曹參也是漢軍中最善於統帥步兵的將領,所以二將騎步合為一處,簡直可以用奔雷來形容。

於是,英布的北側翼遭殃了,他們的布防被灌嬰和曹參一層又一層攻破,死於亂軍之中的將領瞬時之間就達到了三個。

英布見勢不妙,急令本軍上國柱及大司馬各統一部前往救援。

可二人豈是灌嬰和曹參的對手?所以戰事未進行多久便有潰敗之勢。

經驗豐富的“老統帥”劉邦見英布主力部隊不斷向北救援,士氣漸漸低落,陣容也有些許混亂,便抓住了這千載難逢的戰機,令酈商率軍中精銳對英布發動絕猛突擊。

如此,在劉邦和曹參、灌嬰的兩麵夾擊下,英布軍一潰再潰,最後,潰不成軍的英布隻能帶領僅有的殘兵敗將向南逃亡。

劉邦當然不會讓英布再活下去,便命一別將統帥一軍前往追擊英布。

當時,英布與長沙王為通婚親家,所以就打算往長沙方向跑。

長沙王吳芮聽聞此事以後信誓旦旦的說要幫助英布,並且和他一起逃往南越,可當英布逃到長沙以後,吳芮連見都沒見英布一麵,便命人將英布給弄死了。

如此,一代猛將英布也去了。

直到現在,還剩下的異姓王便隻有燕王盧綰和長沙王吳芮了。

而就在此時,我周邊的世界再一次扭曲,我不出意外的返回了王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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