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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一夢大漢一夢
鳥山居士

2.6天之子攣鞮冒頓

茫茫草原,北風蕭蕭,一個個部落於北方林立,在那裏有成片成片的羊群,可讓人驚異的是,每個羊群都隻有一個騎馬的漢子來管理。

最早之前(夏商時期),北方隻有狄戎等派係,但經過數千年的演變(至周時期),這些大型派係分出了好多支派(也有很多中原民族遷徙至邊塞形成新的部落)。

如今,又經過了千年的演變,現在的邊塞隻剩下三個比較強盛的派係,他們分別是東胡、大月氏和匈奴。

夜已深,大月氏部落群中,一個叫冒頓的年輕人奪取了一匹戰馬匆匆逃回匈奴,這年輕人的眼中是無盡的冷酷與無情(冒頓,攣鞮氏,全名是攣鞮冒頓,但大家都習慣於稱其為冒頓,所以以後文章也就這樣稱呼了)。

匈奴,這個超級強悍的遊牧民族自從被秦帝國打的向北遷徙以後一度變成三大派係中最弱的存在,但自從陳勝起義以後,中原大亂,曾經守邊的那些秦國大兵們也走的走逃的逃,投奔其他勢力的投奔其他勢力,邊塞已經非常脆弱了。

於是匈奴壓力大減,慢慢的渡過黃河,將原來的地盤兒一點兒一點兒收了回來。

當時的匈奴單於名叫頭曼,並且有個非常有能力的孤塗(孤塗:匈奴語中太子的意思),名叫冒頓。

然而後來,冒頓的母親早死,頭曼單於又取了一個新的閼氏(閼氏:匈奴派係的皇後),而這個閼氏又給頭曼生了個兒子,頭曼便想要廢掉冒頓而立這個孺子為孤塗。

可匈奴並不是他頭曼的一言堂,那冒頓自從當孤塗以來沒有犯過半點兒錯誤,還很有能力,所以貿然廢掉孤塗必然導致政權不穩。

所以,想要立這個孺子為孤塗的話,必須殺掉冒頓。

於是,頭曼單於想出了一個妙計,那便是命冒頓前去大月氏當人質,這樣誰都說不出什麼。

可冒頓前腳剛走,頭曼單於便在後腳攻打了大月氏部落。

大月氏的首領十分氣憤,便將冒頓收押,準備來日斬殺祭旗。

可讓人想不到的是,冒頓趁著守衛不注意,奪取了他的的短刀,直接將守衛斬殺,然後趁夜色偷取了大月氏的駿馬逃回了匈奴。

自從將冒頓送往“黃泉”以後,頭曼總是心緒不寧,認為自己虧待了冒頓。忽然看到冒頓冒死逃回了匈奴,頭曼單於認為是天不絕冒頓。

也許是內心的愧疚所致,也許是真的認為冒頓才能出眾,頭曼單於分給了冒頓一萬騎兵,並讓他訓練,希望冒頓以後能成為自己手中的一把利劍。

但有的時候弓箭射出去就再也回不了頭了,冒頓自從被自己的父親賣了以後,在他心中殘存的那點兒親情早就蕩然無存,他現在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幹掉自己的父親自立為單於,因為隻有這樣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要不指不定哪天那個老不死的又發神經要弄死自己。

於是,這以後冒頓天天領著這萬人的部隊練習騎射。

為了將自己的部隊訓練成戰鬥機器,冒頓發明了一種叫做響箭的箭矢,那便是在箭矢的頭部弄出一個窟窿出來,隻要將箭矢射出,便會發出一種極其刺耳的嗡鳴聲。

冒頓傳令部下,隻要自己響箭所至,所有人不要觀察目標而要在第一時間對著響箭射出的方向射擊,如果有誰沒在第一時間射出,便直接斬殺。

冒頓的命令是這麼下的,而他也是這樣做的。

一開始,他帶領著士兵們前往打獵,拿起響箭便射向獵物,有的匈奴士兵來不及射擊,便被冒頓斬殺。

又過了一段時間,冒頓帶領著士兵進行訓練,隻見他突然瞄準自己的愛馬就是一個響箭。

很多匈奴士兵沒敢將箭射向冒頓的愛馬,也全部被斬殺。

還有一次,冒頓突然將響箭射向了自己的妻子……

經過了很長時間的訓練,冒頓手下的士兵終於做到了逢響必射,甚至都不會去觀察要射擊的到底是什麼。於是,頭曼的死期到了。

一次,頭曼單於領著自己的兒子們外出打獵,那冒頓領著自己的親衛隊在外圍溜達一圈以後便往頭曼單於的方向行進。

就在冒頓距離頭曼還有五十米左右的時候,冒頓突然朝頭曼單於方向就是一個響箭。

跟在冒頓後麵的那群士兵聽到響箭以後一個激靈,根本就不管前方要射的到底是什麼,趕緊抄起弓箭向響箭方向射擊。

就這樣,頭曼和他身邊的親信們都成為了刺蝟。

幹掉自己的親爹以後,冒頓將那些隨行而來的兄弟們全部誅殺,之後以急行軍的速度迅速返回了單於王庭,將頭曼的那個新閼氏和尚在繈褓中的嬰兒全部殺死。有一些不聽從冒頓的大臣們也被其誅殺殆盡。

就這樣,冒頓以雷霆血腥之勢奪得了匈奴單於的位置。

而現在北方的三大派係中最強的是東胡,東胡王聽說冒頓弑父奪位以後便想要探探這個匈奴新秀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於是便派使者前往匈奴,說想要當年頭曼單於坐下的寶馬。

冒頓沒說什麼,隻是微微一笑,然後問下麵大臣們是什麼看法。

這些匈奴人都是野蠻之人,一個個都奉行能動手不吵吵的原則,所以必然是不答應東胡的要求。

這還不止,還要擼胳膊挽袖子的和東胡幹上一架。

可冒頓隻是微微一笑,當著東胡使者的麵兒道:“誒~,你們這些莽夫,東胡一直以來都是咱們匈奴的友好鄰邦,怎麼能為了一匹馬就得罪鄰邦呢?”

於是,冒頓便將寶馬送給了東胡。

那東胡王對冒頓此舉十分意外,他本來以為冒頓是個狠人,還想要對此子多加提防,可沒想到這貨如此沒種。

可東胡王雖然有了這種想法,但並沒有完全小看冒頓,而是又派了那名使者前往匈奴試探,說是想要冒頓現在的閼氏來給自己當媳婦。

這一下可炸了鍋了,王庭大帳中的那些匈奴大臣們一個個全都怒了,咬牙切齒的道:“單於!你能忍我們也忍不了了,這東胡王明顯是蹬鼻子上臉,找幹!他X的要我們匈奴的閼氏這是什麼道理?我請單於給我一支部隊攻打東胡,不將東胡王那顆老頭砍下來我提頭來見!”

本以為這次冒頓能振奮一回,可沒成想他還是那個慫德行,對已經嚇得哆嗦的東胡使者微微一笑,然後正色道:“誒~,說的什麼話,東胡一直以來都是我匈奴的友好鄰邦,怎麼能為了一個娘們就將這個好鄰居得罪了呢?”

於是,冒頓將自己的媳婦送給東胡王了。

此時,東胡大帳中,“怎麼個意思?這女的就是冒頓的閼氏?”

使者趕緊點頭。

“哈?哈哈哈哈,冒頓這個慫貨,真乃天助我也,我東胡複興有望了!我要一點兒一點兒的蠶食匈奴最後將他滅掉,進而統一整個草原,哈哈哈!你,去!再給我去一趟匈奴,告訴冒頓那個小慫貨,我東胡看上了匈奴和東胡中間千裏的緩衝地帶,反正他們匈奴也到不了那,就直接給我東胡得了。”

“是!”

待使者走了以後,東胡王大吼道:“來人!”

“在!”

“給我傳令下去,命各個部落好好休息一個月,一個月以後我將要有大行動!”

“是!”

就這樣,東胡對匈奴放鬆了警惕。

就這樣,東胡的那名使者高高興興的前往匈奴王庭了,他認為身為東胡的使者是天下最美的肥差,不僅能在匈奴耍盡威風,還能在每次成功出使匈奴以後得到豐厚的賞賜。

他以為這一次也會和前兩次一模一樣,可是,他錯了。

當這名使者將東胡王的口諭傳達以後,卻並沒有見到冒頓以往那溫柔的笑容。

隻見冒頓將雙眼微微閉起,然後問下麵的大臣,“這事兒你們怎麼看?”

那些大臣們早就習慣了冒頓的慫樣,所以都默不作聲,有的大臣更是為了討好冒頓輕蔑的道:“嗬嗬,給唄,那是荒廢的土地,留著也沒有什麼用處。”

可就在這名大臣剛一說完,冒頓卻突然站起爆吼道:“放屁!土地是我匈奴之所以強大的根本,怎麼能隨隨便便就給予他人?!你這麼說到底居心何在?”

“我,我,你”

說罷,也不等那名匈奴大臣有什麼說辭,直接抽出彎刀噗呲一下將此人斬殺。

然後,冒頓冷冷的看著那名東胡使者,而後道:“來人呀!”

“在!”

“給我將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活剮了,將他的血留下祭旗!”

“是!”

這時候,終於有大臣從蒙圈中驚醒,趕緊對冒頓一拜,“單於!您此番作為就要和東胡開戰了,那之前您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聽了這話,冒頓隻是冷笑,“嗬嗬,開戰?我早就瞄上東胡了,之前那麼做隻不過是為了迷惑他們而已。”

“來人!”

“在!”

“給我迅速傳訊各個部落,讓他們帶領全部士兵,以最快的速度來我王庭集結!”

“是!”

這些遊牧民族的集結速度天下第一,所以,沒過多長時間,所有的匈奴戰力全都集結在了匈奴王庭。

那冒頓踏上高台,在他身後則是血淋淋的匈奴王旗,就見冒頓爆吼道:“我大匈奴的戰士們!東胡辱我匈奴,奪我父親的愛馬和我的愛妻,此仇不共戴天!我現在宣布,我大匈奴徹底和東胡開戰,勢必一舉滅掉東胡。從現在開始,我匈奴戰馬將一路向東,擺在你們麵前的隻有三條路,一條是戰死沙場,一條是逃跑之後被我所殺,還有另一條則是徹底消滅東胡,回來享受榮華富貴!”

就這樣,冒頓帶著全部的匈奴生力軍向東討伐東胡,冒頓這一次是豪賭,不是大生便是大滅。

然而,他賭贏了。

那東胡王徹底放棄了對匈奴的防護,所以輕易便被冒頓殺到了王庭(東胡王所在不知應該稱什麼,所以也按照匈奴的說法叫王庭了),而東胡王也難逃劫難,死於匈奴馬刀之下。

幹了東胡王以後,整個東胡指揮線癱瘓,冒頓當機立斷,直接以東胡王庭為據點,向四麵八方推進,由於東胡指揮線的癱瘓,再加上東胡對匈奴沒有一點兒防備,所以匈奴沒多久便全侵了東胡的領地,並掠奪了他們的人民、牲畜和物資,使得匈奴的實力有了飛一般的增長。

滅掉東胡以後,冒頓便將下一個目標瞄準了大月氏(此是後話,但現在一並說了)。

現在的匈奴已經和東胡合為一體,兵力強盛,國力強大,根本就不是大月氏可比,再加上冒頓極為出色的指揮能力,使得匈奴連戰連捷,大月氏的首領也被冒頓所擒。

為了報複當年大月氏首領要殺他的仇恨,冒頓活生生將其頭皮扒下,並用其頭骨做成了酒杯飲酒,這是何等的殘忍殘暴。

幹掉了大月氏首領之後,冒頓一如之前平定東胡之法,成四麵開花之勢攻擊其他的大月氏部落。

最後,大月氏在匈奴的強壓之下被迫向西遷徙,算是躲過了滅族之禍。

現在,冒頓吞並了東胡以及大月氏,匈奴的地盤和力量已經是史無前例的強大了。

但是,冒頓的野心根本沒有滿足,他又在原有的基礎上繼續向草原其他部落侵襲,並吞並了樓煩和白羊,並趁著中原大亂之際將之前被秦始皇“搶走”的地盤全部收回。

現在的匈奴向南已經越過長城,到達朝那(寧夏固原南)、膚施(陝西榆林南,當時的上郡所在地)。

向北到達了如今的蒙古烏蘭巴托。

向西到達了阿爾泰山脈。

向東抵達了大興安嶺地區。

其占地麵積萬裏有餘,勢力遍布老秦、趙、燕之邊塞,並有專業控弦(精銳的匈奴騎射兵,每人有馬兩匹,行動迅捷,來去如風,以後的歐洲人稱這些匈奴輕騎兵為惡魔輕騎)三十餘萬,成為了當時全世界最強的輕騎兵戰鬥集團(沒有之一)。

這還不算,冒頓還在統一草原以後對匈奴進行了大改革,重新製定政策、官職、以及自己的稱呼。

首先,冒頓將自己的稱呼改為撐犁孤塗單於(撐犁在匈奴語中的意思是天,孤塗則是子,所以翻譯過來便是天之子單於)。

之後規定法律政策,那就是在每年的正月,各部落的首領都要在單於王庭舉行小型集會,並進行春季祭祀(看清楚,小型祭祀,那便是不準帶部隊來,這也方便了單於鞏固自己的地位,因為到時候誰要是有造反的危險就可以在小型聚會上誅殺,如若不來那就有借口全匈奴共討之)。

並且在每年的五月份都要在龍城(蒙古車車爾勒格西)舉行大型集會,並祭祀他們的祖先、田地、鬼神。

每年秋天,等到草黃馬肥的時候,還要在蹛(代)林(甘肅秦安縣東北)舉行大型集會,來統計全匈奴的人口、牲畜。

冒頓規定匈奴的法令完全模擬中原的法家,雖然法令方式因地而異,可本質卻是沒有什麼區別。

因為北方人的脾氣特別暴躁,動不動就抄家夥私鬥,死個人都是平平常常的,所以在當時的匈奴每年致死最多的原因不是老死,而是被寒風吹死(草原上的白毛風可不是鬧笑話的)、喝酒喝死(大半夜的喝多了在外麵睡著,被風吹、被馬踩)、再有就是私鬥砍死。

第一種屬於天災,這個在當時的條件下確實無解。而草原人民你讓他一天不喝酒他就能造反你信不信?所以,這個也無解。

但是私鬥就很好解決了。

冒頓規定,凡是私鬥砍人者傷口到一尺全都要殺死;偷盜犯罪的要將其全家財產和人充公;罪小的也要拿鐵錐子紮碎他們的關節。

整個匈奴監獄關押犯人最久不能超過十天,可在這十天裏犯人要遭受無盡的折磨,那些獄卒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

所以,男的如果進去十天基本就出不來了,女的要是進去十天……,這個~,也許還能出來吧。

但至於軍法方麵,冒頓就寬鬆的多了,畢竟匈奴從古至今都是一波流打法。

冒頓規定,“匈奴軍隊作戰時,斬敵人一首,賞一壺好酒(拿酒來當人頭,且這些匈奴士兵還樂此不疲,由此可見,匈奴人愛酒愛到了什麼程度);搶到敵人戰利品的,這些戰利品不必充公,可以自行收留販賣;打仗時或者寇掠邊境時搶到的男人和女人也都不必上交充公,可以自行收留以及販賣;並且在打仗的時候一旦主帥被擒或者跑路則不必死扛,可以四散逃竄,王庭不追究你和你家人的責任。”

基於此,匈奴人打仗特別的玩兒命(尤其是寇掠邊境的時候),且不容易遭到全殲(之前也是這種打法,所以匈奴人被全殲的記錄除了戰國時李牧那一次基本沒有)。

做完這些之後,冒頓重新劃分官員的稱呼和職能,他設左右賢王、左右穀蠡王、左右大將、左右大都尉、左右大當戶、左右骨都侯。

從左右賢王以下到當戶,最大的一人可以率領一萬士兵,最小的可以率領數千士兵。

並且,這些大官還可以自行設置手下的千長、百長、什長、裨小王、相、都尉、當戶、且渠之類的官職。

這些大官的官職都是世襲製,所以,久而久之的,呼衍氏、蘭氏和須卜氏成為匈奴最強大的家族,這極大的增強了匈奴的戰鬥力。可同時也為以後的禍亂埋下了種子。

整個匈奴以單於最大,之後便是左右賢王。

這些匈奴的左王左將全都集中在東方,麵向上穀以東的地區,鏈接穢貊、朝鮮。而左賢王便管理著所有的東方部落,旗下的官員分別按照官職大小決定官吏部落的多少。

而右賢王則率領著右部眾將居於西方,麵向上郡以西的氐族和羌族。

而實力最強的冒頓則直麵代郡和雲中地區,其野心昭然若揭。

所以,留給漢朝的時間不多了。劉邦,你最好快點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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