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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明厲的禮物源源不斷地送到沈問音麵前，每一樣都昂貴得刺眼。

他不再編造那些拙劣的借口，不再假裝這些是撿廢品賺來的或是兼職發的獎金。

他隻是平靜地看著她，說：“音音，收下吧，放過書怡。”

她當著他的麵，把那些禮物一件件扔進垃圾桶，不論是花，戒指，還是項鏈。

“賀明厲，你以為用錢就能買通我？不管你怎麼道歉，白書怡都必須坐牢。”

賀明厲的臉色終於沉了下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那天，沈問音剛從醫院回來，疲憊地推開家門，就看到白書怡優雅地坐在她的沙發上。

“沈小姐，好久不見。”白書怡衝她微笑，笑容甜美。

沈問音渾身繃緊：“你怎麼進來的？”

“明厲給我的鑰匙呀。”白書怡語氣無辜，“他說他哄不好你，所以拜托我來和你好好談談。”

沈問音的手指攥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白書怡卻毫不在意她的憤怒，隻是慢條斯理地拿出平板，點開一段視頻。

畫麵裏，是沈母的病床旁站著一個男人。

沈問音的血液瞬間凝固。

“你要對我媽媽做什麼？”她猛地撲上去，卻被白書怡輕鬆躲開。

白書怡輕笑：“別緊張，她現在還活著。”

她頓了頓，語氣輕柔：“不過，如果你不聽話......那就不一定了。”

沈問音渾身發抖：“你到底想怎麼樣？”

“很簡單。”白書怡歪著頭，笑容天真又殘忍，“離開明厲，我就讓你媽媽活下來。”

沈問音死死盯著她，喉嚨裏像是堵著一把刀，疼得說不出話。

白書怡卻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拔掉吧。”

沈問音瘋了一樣撲過去，可視頻裏的男人已經扯掉了沈母的呼吸管。

監控裏，沈母的身體猛地抽搐。

沈問音歇斯底裏地尖叫，抓住白書怡的衣領瘋狂搖晃：“白書怡，你放了她，我願意離婚！我願意！”

白書怡卻突然往後一退，高跟鞋踩空，整個人從台階上滾落下去。

沈問音怔住。

門在這時被推開。

“音音，你瘋了？！”賀明厲大步衝過來。

沈問音跌坐在地上，卻顧不上白書怡的陷害。

她爬過去抓住賀明厲的褲腿，哭得撕心裂肺：“賀明厲，救救我媽媽，白書怡讓人拔了她的呼吸管！你快讓他們停手，求求你，求求你！”

賀明厲卻冷冷看著她，眼底滿是失望和厭惡：“書怡都這樣了，你還在誣陷她？”

“我沒有，是真的，你看監控......”她顫抖著指向平板，可視頻早已被切斷，屏幕上隻剩一片漆黑。

料定她在說謊，賀明厲抱起昏迷的白書怡，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沈問音跪在地上，崩潰地哭喊：“賀明厲！我媽媽會死的！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

可他的背影決絕，再也沒有回頭。

她絕望地擦掉眼淚，把車速飆到最高，直奔醫院。

就在離醫院還有一步之遙的時候，電話響了。

“沈小姐，很抱歉......您母親搶救無效，已經......”

電話那頭的聲音還在繼續，可沈問音已經聽不見了。

她呆呆地看著前方的路，前麵已經沒有她想要奔赴的人了。

她的愛情害死了她的母親。

而賀明厲，甚至連最後的機會都沒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