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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醫院住了半個月。

孩子的情況漸漸穩定下來，但還需要在保溫箱裏待一段時間。

這半個月，裴瑾然隻來了三次。

每一次，都帶著夏阮清。

他們在我麵前，倒是收斂了許多，沒有了親密的舉動。

但那種旁若無人的默契，比任何動作都更刺眼。

夏阮清會記得裴瑾然不喜歡吃香菜。

裴瑾然會自然地接過夏阮清喝過的水杯。

他們在我這個正牌妻子麵前，演著兄妹情深的戲碼。

我冷眼旁觀，一言不發。

出院那天，是裴瑾然來接的我。

夏阮清沒來。

車裏的氣氛很沉悶。

開到一半，他突然開口。

“妤妤，我們別離婚了，好好過日子，行嗎？”

他的語氣帶著懇求。

“我知道那天是我不對，我不該在應急車道上......我跟清清已經說清楚了，以後會保持距離。”

“孩子還那麼小，他不能沒有爸爸。”

我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沒有說話。

回到那個我曾經以為是家的地方。

婆婆已經把嬰兒房布置好了，藍色的牆壁，可愛的掛畫。

一切都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拉著我的手，笑得和藹。

“妤妤，你看，都是按你喜歡的樣子布置的。以後你們一家三口，就在這裏好好生活。”

我抽出手，環顧著這個熟悉的房子。

每一件家具，每一處擺設，都曾是我精心挑選的。

可現在，我隻覺得窒息。

“我的東西呢？”我問。

婆婆臉上的笑容一僵。

裴瑾然走過來，攬住我的肩膀。

“妤妤，別鬧了。你的東西都在衣帽間，沒動過。”

我推開他。

“我問的是，我放在書房保險櫃裏的東西。”

那裏有我的婚前財產證明，還有我這幾年自己存下來的一些積蓄。

裴瑾然的臉色徹底變了。

他和我婆婆對視一眼，眼神裏有些慌亂。

“什麼保險櫃？書房哪有保險櫃？”婆婆開始裝傻。

我冷笑一聲，徑直走向書房。

書房的牆上，原本掛著一幅名家字畫。

我走過去，將畫取下來。

畫後麵的牆壁上，空空如也。

我那個小小的，嵌入式的保險櫃，不見了。

我回頭，看著他們。

“我的保險櫃呢？被你們搬到哪兒去了？”

裴瑾然的眼神躲閃，不敢看我。

“妤妤，你聽我解釋。那個......那個保險櫃的密碼我忘了，找人來開鎖，不小心弄壞了，就......就先扔了。”

“裏麵的東西呢？”

“東西......”裴瑾然支支吾吾，“東西都在，我給你收起來了。”

他說著，從書桌抽屜裏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我。

我打開，裏麵隻有幾份無關緊要的文件。

我的房產證，我的銀行卡，我的首飾，全都不見了。

他們這是早就料到我會提離婚，所以提前轉移了我的財產。

他們以為，隻要我一無所有，就隻能依附他們，任由他們擺布。

“裴瑾然，”我看著他，眼底再無溫度，“你真是長本事了。”

他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虛。

“妤妤，你別生氣。你的東西我真的都收好了，隻是暫時放在我媽那。我們是一家人，分什麼彼此呢？等你氣消了，我就還給你。”

“一家人？”我譏諷地笑出聲，“跟你，跟她，還有夏阮清嗎？”

“我們這個家，可真夠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