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舒漫青攥緊拳頭的力氣都要消失殆盡時——
一聲低喝,“夠了。”
肩膀上的重壓消失,她被硬生生地從血池裏拖拽出來。
傅允霆穿著昂貴的黑色大衣,身形挺拔地站在幾步之外。
舒父舒母站在他稍後一點的位置,“她......這樣子,是不是先送醫院處理一下傷口?”
傅允霆側過頭,“爸媽,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
他指向地上蜷縮抽搐的舒漫青,“情緒失控,行為極端偏激。放火、殺人未遂,她現在就是個瘋子。”
他的目光掃過舒母臉上一閃而過的擔憂,“媽,您別忘了娜娜剛剛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
舒父舒母看向她的眼神,最後一絲猶豫被厭棄取代。
傅允霆語氣變得語重心長,“我已經聯係好市郊最好的精神康複中心,把她送去那裏冷靜兩天。等她情緒真正穩定下來......”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我們才能安全地進行眼角膜移植手術。”
“手術之後無論她之前做過什麼,我都會既往不咎。我會像從前一樣好好照顧她,愛護她。” 他用隻有他們三人能聽到的氣音補充道:“到時候就說癌症是醫院誤診,皆大歡喜。娜娜重獲光明,舒漫也‘康複’了。一切都回到正軌。”
舒漫青像失去尊嚴的囚犯,被粗暴地塞進沒有標識的白色救護車後艙。
最終,她被關進狹小,如同牢房般的單人病房。
嘴裏的布團被扯掉,手腕和腳踝的束縛被解開,但手機早已被收走。
“咚!咚!咚!”
她用沾滿血汙和膿液的手掌,絕望地拍打著堅硬的牆壁。
“救命......放我出去......”
潔白的牆壁上,迅速印上一個又一個帶著血肉碎末的暗紅色手印。
吱呀——
沉重的鐵門鎖孔傳來轉動的聲音。
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護工走進來,他的目光在她因掙紮而衣衫不整的身體上來回掃視。
“嘖嘖嘖......新來的小美人兒?”
他一步步逼近,“哥哥幫你檢查檢查傷口......嘿嘿......”
濃重的汗臭和口臭味撲麵而來,“滾,滾開!”
舒漫青嘶啞地尖叫,拚命地向牆角縮去。
男護工淫笑著一把撕開她本就破爛不堪的病號服,“別怕嘛......哥哥會很溫柔的。”
“啊!”
舒漫青用盡全身力氣踢打、抓撓,“放開我,畜生!滾開!”
就在那雙肮臟的手即將撕開她最後遮蔽的刹那——
砰——
男護工被一棍子打暈,倒在地上。
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女人出現在病房裏,“舒漫青小姐?別怕,我是周亦然醫生安排來接應你的人。”
周亦然!
這個名字瞬間擊碎舒漫青,淚水不受控製地洶湧而出。
女人的聲音充滿令人心安的力量,“計劃提前,我會給你注射一針特殊藥劑。你會進入深度假死狀態,所有生命體征會在儀器上消失至少24小時。”
“你要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保持意識清醒。我們會把你‘處理’好,兩天後,你會在公海的遊輪上醒來。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