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誠則靈
心誠則靈
1.虔誠決定前程
北宋時期,中國禪宗思想開始傳播至東瀛日本,在日本禪宗創始人榮西禪師及其弟子的不斷努力下,日本逐漸形成了臨濟宗與曹洞宗兩大宗派,其中曹洞宗以永平寺、總持寺為兩大本山,時至今日,據稱有1000萬名信徒。我們下麵要說的這個故事,就是曹洞宗與一位著名禪師小時候的故事。
話說有一天早晨,時任永平寺住持奕尚禪師覺得寺裏的鐘聲與以往不一樣,就問弟子:“是誰在敲鐘?”弟子說:“是一個新來的小沙彌,剛從別的寺轉來,要不要把他叫來?”奕尚點點頭。不一會兒,小沙彌來了。奕尚問他:“你剛才是懷著什麼心情敲鐘的?”小沙彌老實回答道:“也沒什麼特別心情,隻是敲鐘而已。”奕尚又問:“這不是你的心裏話吧?我想你在敲鐘時,心裏一定念著些什麼。因為我剛才聽到的鐘聲,悠揚悅耳,非常高貴,隻有心懷虔誠的人,才能敲出這種聲音。”小沙彌說:“您說的我不太懂,不過我以前的師父告訴我,敲鐘的時候要想到鐘就是佛,佛就是鐘,要敬鐘如佛,心懷虔敬。”奕尚聽了很高興,進一步鼓勵小沙彌說:“你以後不管做什麼,都要保持這種虔敬之心,將來成就不可限量。”後來,這個小沙彌果然成就非凡,他就是繼承了奕尚禪師的衣缽的森田悟由禪師。後世把他的這段故事歸納為四個字——敬鐘如佛,藉以警醒那些渾渾噩噩者。
俗話說得好,“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其實,做和尚遠不止敲鐘那麼簡單。我本人就有一個朋友,他少年時曾經出家過一段時間,後來又還俗了,為什麼?用他的話說,太苦了,比在工廠上班還辛苦,除了開荒、種地、劈柴、燒水等,還要念經,念完經,還要學習怎麼演奏佛教樂器。事就出在了這個佛教樂器上麵,我的朋友說,管事的僧人讓他學一種叫小鼓的樂器,但朋友學了很久,還是亂敲一通。結果氣得“領導”直接說道:“這玩意兒,就是拉一條狗來敲,也不會敲成這樣!”這樣一說,我的朋友生氣了,當天就脫了僧袍,下山還俗了。
初次聽他談起這件事,我以為他,沒有音樂細胞。事實上並非如此。我已學了五年吉他,自認為彈得還行,沒想到聽他彈完一曲,才知道我差得太遠。可見,他不是沒有音樂細胞,隻是不湊巧碰上了一個缺乏耐心的“領導”。當然,正如他自己所說,他當時也不對,因為他最初出家,是以為寺院生活輕輕鬆鬆,不用幹這幹那,沒想到出了家反倒更麻煩,不僅要幹這幹那,還這也不能幹,那也不能幹,自然幹什麼都氣不打一處來,更談不上“敬鐘如佛”了。前年,這位朋友又跑去杭州附近一座道觀中修道,還時不時地向我發出邀請。我是沒那追求,不過預祝他早日得道。
再來看一個很有啟發意義的真實故事:
上世紀初,山東平原縣的一個小村子裏,住著爺孫二人。每天早上,爺爺都帶著小孫子,搖頭晃腦地讀《詩經》、《春秋》、《三國誌》等古籍。一天,小孫子問:“爺爺,你讓我讀的這些書,我都不明白裏麵的意思。有時,似乎明白一丁點,可一合上書,又忘了。這樣讀書,有什麼用呢?”
爺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順手拿過一隻裝煤的籃子,吩咐小孫子:“去河裏打一籃子水回來。”
用籃子當然不可能打回水來。小孫子提著滴水的籃子回到爺爺麵前,一臉不解。爺爺看看空籃子,微笑著說:“你跑快點兒就行了。”小孫子又試了一次,但他加快了速度,水依然漏完了。他對爺爺說:“籃子打不了水。”說完跑到屋外,提來一個水桶。爺爺卻說:“我不要一桶水,我要一籃子水。你再去試試看。”小孫子隻好又試了一次。當然,還是白費力氣。他喘著粗氣對爺爺說:“可別讓我再試了,這根本沒用。”
“你真的認為一點兒用也沒有嗎?”爺爺微笑著說,“你看看這籃子。”小孫子仔細地看了看籃子,發現它與先前相比已經有了變化:早先黑乎乎的籃子已經變得非常幹淨,連提手也變得更亮了。“孩子,這和你讀那些書一樣,你可能隻記住了其中的隻言片語,意思或許理解不了,但是,在你讀書的過程中,那些文字,以及你讀書時的氣氛,會影響你,會淨化你的心靈。”
小孫子記住了這句話。後來,他一直本著這樣的信念,終身與書為伴,不斷進取,終於成為大學問家。他就是幾年前剛剛仙逝的任繼愈先生。
在這裏講述這個故事,無非是為了說明一個道理:很多事情看似神奇,很多人能成為傳奇人物,都是因為他們能夠在一件事上潛下心來,用最虔誠的心去做最簡單的事,甚至看似不可能的事,直到把簡單的事做得不簡單,把平凡的事業做成不平凡,把不可能變成可能。敬鐘如佛,這是非常可貴的禪心,也是非常難得的事業心。我們大多數人,都出身平凡,天資一般,大多都得從小事、雜事做起,做最低處往上爬,工作辛苦不說,還往往枯燥乏味,對此切不可牢騷滿腹,敷衍了事,要相信努力總會帶來改觀,量變才能帶來質變,要懂得“不掃一室,難掃天下”,要反思、自問:一個連小事都幹不好的人,能幹好大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