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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交往中給人留臉麵

曾國藩語錄:即與他人交際,亦須略省己之不是。

中國是一個人情社會,與人交往之間特別講究麵子問題。不給別人麵子,就會使朋友變成敵人,使親戚之間變成仇家,因此,在為人處世中,如何給別人以麵子就是一門很深奧的學問。但曾國藩剛入世時就對這門技巧應用得很純熟,而是在吃了許多虧後才變得如此。

曾國藩在今人眼中似乎是個手執羽扇、不苟言笑、沉穩木訥的君子形象。實際上這代表了他成熟時期的性格。早年的曾國藩卻多言健談,愛出風頭,喜於交往。中國有“禍從口出”、“多言必失”的箴戒,但青年時代的曾國藩喜歡直來直去,“每日總是話過多”,而且常常與人爭得麵紅耳赤,這還不算,他還有“議人短”的毛病。他自己也深知“言多尖刻,惹人厭煩”,也為此下定決心,減少往來,但就是難以改過。當朋友間切磋學問時,曾國藩又常常自持己見,強言爭辯,“隻是要壓倒他人,獲取名譽”。爭強好勝,對於年輕人總是一般性的常情,但曾國藩自己承認,“好名之意,又自謂比他人高一層”,他還說這種心理已深入隱微,“何時能拔此根株?”

一次,竇蘭泉來切磋,曾國藩並未理解好友的意思,便“詞氣虛吐,與人談理”,本來是一件增益學業的事,卻適得其反,二人不歡而散。《日記》中說:“彼此持論不合,反複辯

詰,餘內有矜氣,自是特甚,反疑別人不虛心,何以明於責人而暗於責己也?”道光二十二年十一月初九這一天,曾國藩四次出外,先是到岱雲家為其母拜壽,本是喜慶之事,曾國藩出言不慎,弄得別人十分尷尬,宴席一散“宜速歸”,他簡直成了不受歡迎的人。隨即又到何子貞家。回家後讀了兌卦》,又到岱雲家吃晚飯,“席前後氣浮言多”,與湯鵬討論詩文,“多誇誕語”。掌燈時又與湯鵬一同到何家下圍棋。回到家裏“已亥正”。當天他的《日記》中說:凡往日遊戲隨和之處,不能適立崖岸,惟當往還漸稀,相見必敬,漸改征逐之習;平日辨論誇誕之人,不能通變聾啞,惟當談論漸低卑,開口必誠,力去狂妄之習。此二習痼弊於吾心已深。前日雲,除謹言靜坐,無下手處,今忘之耶?以後戒多言如戒吃煙。如再要語,明神殛之!並求不棄我者,時時以此相責。

由於曾國藩好多言,自以為是,有時傷害了朋友間的感情,他與小岑間的矛盾即由此而起。他平日引小岑為知己,但偶有不合,就大發脾氣,他說這完全是自己平日修養不夠啊。

對此,好朋友看在眼裏,但知道曾國藩的性格,都不願相勸。隻有岱雲敢於揭破。一天,岱雲到曾家來,彼此談了很久,曾國藩又口若懸河,講了很多自己做不到而要求別人做到

的話。岱雲見曾國藩依然故我,隻好將話揭破,點出曾國藩的三個毛病。其後,曾國藩在日記中寫道:“岱雲言餘第一要戒‘慢’字,謂我無處不著怠慢之氣,真切中膏盲也。又言予於朋友,每相恃過深,不知量而後入,隨處不留分寸,卒至小者齟齬,大者凶隙,不可不慎。又言我處事不患不精明,患太刻薄,須步步留心。此三言者皆藥石也。”

幾天後,曾國藩在家為父親祝壽,小珊也前來,席間二人的語言碰撞,曾國藩的父親看在眼裏。客人走後,父親與曾國藩談起做人的道理,尤其講了一大堆給人留分寸的話。曾國藩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遂親自往小珊家中表示歉意。當天的日記他總結自己有三大過:

小珊前與予有隙,細思皆我之不是。苟我素以忠信待人,何至人不見信?苟我素能禮人以敬,何至人有謾言?且即令人有不是,何至肆口謾罵,忿戾不顧,幾於誌身及親若此!此事餘有三大過:平日不信不敬,相恃太深,一也;比時一語不合,忿恨無禮,二也;齟齬之後,人之平易,我反悍然不近人情,三也。惡言不出於口,忿言不反於身,此之不知,遣問其他?謹記於此,以為切戒。

曾國藩的父親通過在京城與兒子同居的日子,看到曾國藩身上確有不少毛病,回到湖南後又立即給兒子去信一封,曾國藩的日記談到了來信內容:

大人教以保身三要:曰節欲、節勞、節飲食。又言凡人交友,隻見得友不是而我是,所以今日管鮑,明日秦越,謂我與小珊有隙,是盡人歡竭人忠之過,宜速改過,走小珊處,當麵自認不是。又雲使氣亦非保身體之道。小子讀之悚然。小子一喜一怒,勞逸貪樂,無刻不縈於大人之懷也。若不敬身,真禽獸矣。

岱雲的話和父親的信對曾國藩觸動很大,但以後曾國藩仍重蹈舊轍。二十三年正月十九日,湖廣籍的舉人同學在文昌館舉行團拜,曾國藩當時主持會館事宜,無論於公於私都應盡力招待好昔日的同學,但他“陪客時,意不屬,全無肅敬之意”。他承認“應酬有必不可已者”,他如此怠慢同學,“尤悔並生”。

曾國藩檢討自己的同時,又有走向另一極端的傾向,他有意與朋友們疏遠,認為不常在一起,反增加一分敬意,俗話說“遠了親,近了分”嘛。但還是沒有效果。他又想到呂新吾的一句名言;“淡而無味,冷而可厭,亦不足取。”這就是通常所說的“不合群”。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曾國藩一時感到難於處人,隻好聽天由命,順其自然了。吳竹如卻不這樣看,他開導曾國藩說:交情雖然有天性投繚與否,也由於盡沒盡人力所決定。但說到底還是人能勝天,不能把一切“歸之於數”,如知人之哲,友朋之投契,君臣之遇合,本有定分,然亦可以積誠而致之。故曰命也,有性焉,君子不謂命也。

自此以後,曾國藩在處事待人方麵日漸成熟,他自以為是的毛病也大有改觀。給人留麵子這一點尤其成為以後待人交友的一個重要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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