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閱讀吧
打開小說閱讀吧APP
閱讀更多精彩小說內容
目錄
設置
客戶端

改掉惡習,完善自身

曾國藩當初也和平常人一樣,有著自己的不良習性,但他與常人不同的地方就在於,一旦他意識到其危害,為了他日能有所作為,就通過不斷自勉,嚴格限製自己的情欲,改掉不良習慣,不斷完善自身的修養。

曾國藩到京師的最初幾年,也是一個凡夫俗子,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他每天應酬特別多,這並不是他官做大了,應酬必不可少,相反倒是“沒事找事”,消磨時光。

道光二十年四月,庶吉士散館,他以第一等第十九名留在翰林院。中國傳統的做官之道是重中央輕地方,雖然中央的俸祿不比地方高,但可以結交朝中大臣,所謂“朝中有人好做官”。更重要的是,在中央為官,尤其是翰林院官,屬於“天子近臣”,如果一個人的水平可以,很快就會脫穎而出,升遷的機會自然要多得多。做地方官則不然,按過去的體製,任地方官有衝、繁、疲、難的區分,“疲”,說白了就是窮地方,在這個地方很難幹出成績。與曾國藩前後任進士的胡林翼的經曆即可以說明問題,他在貴州一幹就是九年,後來胡發誓寧願出外當幕僚起家,也不願繼續留在貴州效力。胡出貴州時隻是個道員,而曾國藩已是官居二品的侍郎了。

曾國藩留在翰林院後,“本要用功”,但“日日玩憩,不覺過了四十餘天”。此後的一段時間,除了給家裏寫了一封信商議家眷來京之事外,“餘皆怠忽,因循過日,故日日無可記錄”,每天都是送往迎來、喝酒、讀書、閑侃。所以他早期的日記每天都在“檢討”,但每天都會“舊病複發”。顯然,這種品性若不能自察自改,是無益於他的目標之實現,是不能成就大事的。

按說翰林院的官員,讀書養望、切磋交往是“本職工作”,本無可厚非,但每天如此打發日子,終究養不成經世的韜略。二十二年十月的一天,曾國藩讀了《易經·損卦》後,即出門訪客,在杜蘭溪家吃了中飯,隨即又到何子敬處祝賀生日,晚上又在何宅聽了昆曲,到了“初更時分”

才拖著疲倦的身軀回到家中。當天的日記又充滿自責,說:“明知(何子敬生日)盡可不去,而心一散漫,便有世俗周旋的意思,又有姑且隨流的意思。總是立誌不堅,不能斬斷葛根,截然由義,故一引便放逸了。”

雖然他決心一再下,但行動卻依然如故。當月的二十四、二十五兩天,京城刮起大風,曾國藩“無事出門,如此大風,不能安坐,何浮躁至是!”“寫此冊而不日日改過,則此冊直盜名之具也。既不痛改舊習,則何必寫此冊?”

曾國藩認識到“往來征逐”,就是浮躁,這已成為他的兩大病根之一了。他雖強迫自己靜下來,坐下去,但讀《易經》中的“旅卦”、“巽卦”卻一無所得,甚至連“白文都不能背誦,不知心忙什麼。丹黃幾十頁書,如勉強當差一樣,是何為者?平生隻為不靜,斷送了幾十年光陰。立誌自新以來,又已月餘,尚浮躁如此耶!”他也分析如此熱衷交遊往來的原因,無非是“好名”,“希別人說自己好”。並說這個病根已經很深,隻有減少往來,“漸改往逐之習”。

曾國藩除了往來吃請、征逐日月之外,還有一個“喜色”的毛病。

日記中記載了這樣幾件事:

道光二十二年十二月的一天,曾國藩的一位朋友新納一小妾,年方十四,人稱貌若桃花。曾國藩與一幫文人朋友談詩論賦之餘,不免也常談東家美媳西家婆娘之類的“渾話”。這對本不緊張的文人生活可能是一種調劑。曾國藩得知他的朋友納妾甚美後,心中羨慕不已,一次借故到朋友家,曾國藩先聊了點學問,隨後稱讚這位朋友的豔福不淺。這還不算,曾國藩還非要一睹芳容,朋友心存不願,但曾國藩“欲強見之”,無奈,朋友隻好將新過門的姬妾叫出來。曾國藩還當麵說了些挑逗的話,令人很難堪。曾國藩當天的日記寫道:“狎褻大不敬。在岱雲處,言太諧戲。車中有遊思。”從曾國藩所記“大不敬”而言,他肯定有出格的舉動。

數日後,曾國藩聽說在菜市口斬一位武臣,別人邀他一同看熱鬧,曾國藩“欣然樂從”,連殺人這樣的事都願看,曾國藩覺得自己成不了理學家,“仁心喪盡”,走在路上很後悔,但當著眾多朋友的麵又不好回去,因此“徘徊良久,始歸”。他說自己“曠日荒謬至此”。

曾國藩雖然沒有看斬殺武臣,但回去後卻怎麼也靜不下來。他又沒事找事似的,到雨三的家中,當時雨三本來很忙,但曾國藩東拉西扯,非要談談“渾”。日記說:“談次,聞色而心豔羨,真禽獸矣。”從雨三處出來,天色已是很晚,曾國藩仍不願回家,又到子貞家中玩樂,三更而歸。

《日記》說自己“無事夜行,心貪嬉遊”。嬉遊、狎褻往往是出入歌館妓院的不正當行為的用語,曾國藩的日記中有幾處這樣的記載,是否說他也不能免俗?從他的父親給他寫信,囑咐他要“節欲、節勞、節飲食”來看,早年的曾國藩極可能有這方麵的不檢點之處。而且,節欲、節勞、節飲食正好說明曾國藩經常四處征逐,酒歡宴樂已成一大習慣。

曾國藩的妻子歐陽氏身體不是很好,時常患病。一次曾國藩參加進士同學的團拜,由於所拜之家鐘鳴鼎食、姬妾如雲,這使曾國藩“大開眼界”,他的“喜色”之心油然而生,東張西望,頗失大雅。《日記》說:

“是日,目屢邪視”,“恥心喪盡”,當他悻悻然回到家中後,惶然不適,加之妻子鬧病,因此“入夜心情不暢,又厭聞呻吟聲”。白天的佳麗美景與病榻上的呻吟之聲反差如此之大,使曾國藩無法忍受,乃出門到朋友處聊天,“更初歸”。次日,妻子的病又有所加重,曾國藩請吳竹如來診視,由於周身為私欲所填塞,曾國藩的理學功夫大減,一聽別人談論理學,就感到隔膜不入。而用宴請飲酒之事打發時光,他倒很樂意。

湯鵬是他的好友,著有《浮邱子》一書,頗得曾國藩好評。道光二十三年二月的一天,曾國藩前往湯鵬家赴喜筵,席間見湯的兩個小妾,曾國藩故技重施,“諧謔為虐,絕無閑檢”。曾國藩早期日記的類似記載並不限於以上幾例。這說明血氣方剛、剛過而立之年的曾國藩也有七情六欲,也是一個正常人,他對女性充滿了愛,盡管這種“愛”是在性意識支配下的形而下之“愛”,但至少從一個側麵真實地反映了曾國藩的情感世界。他後來能夠大成功,就在於一改昔日所為,“截斷根緣,誓與血戰一番”。

曾國藩早年有“三大戒”,其中之一是戒色。他也認為,沉溺於此是妨礙事業的。他還認為,在外人麵前,夫妻間尤不能過分親密。雖然如此,曾國藩還是很難做到,並罵自己是禽獸。

曾國藩自己承認,“有用之歲月,半消磨於妻子”,三月初二日,“日中,閨房之內不敬。去歲誓戒此惡,今又犯之,可恥,可恨!竹如來,久談。久不克治,對此良友,但覺厚顏”。他說自己“明知體氣羸弱,而不知節製,不孝莫此為大”。

但隨著年齡的增長,曾國藩這方麵的“不敬”很快有了大的變化,成為莊重、詼諧而不失君子形象的一個人。曾國藩就是這樣,為了能他日有所作為,嚴格限製自己的情欲,甚至夫妻之間正常的情感交流都嚴加克製。在儒家老祖宗孔孟那裏,都承認“食色,性也”,但曾國藩認為,人的私欲、情欲一旦膨脹就難以收拾,終會妨礙大事業。他以後位極人臣,但堅決不納妾,生活作風上也嚴格自律,這是他不同於同時代的封建士大夫的地方,也是他精神品格上的突出之處。

曾國藩為了實現“澄清天下之誌”,針對自己的不良習慣,他提出三戒:一戒吸煙,二戒妄語,三戒房闥不敬,後來都做到了。

吸煙有害健康是今天人人皆知的常識,但吸煙對人的精神有影響,就不是人人明了的了。曾國藩通過自己的切身感受告訴人們這樣一個道理。

曾國藩認識到,應酬過多,精神就難以集中,做起事來也會出差錯。此外,吸煙也對人的精神有很大影響。他認為:精神要常令有餘,做起事來才能精氣十足而不散漫。

意識到吸煙的危害後,他發誓從道光二十二年十月起戒煙,並作為“三戒”之一。但最初戒煙的日子很不好過,為了打發難熬的時光,他找朋友們下棋、聊天。曾國藩在日記中寫道:

“即宜守規敬事,乃閑談荒功,不溺情於弈。歸後數時,不一振刷,讀書悠忽,自棄至矣。乃以初戒吃煙,如失乳彷徨,存一番自恕底意思。

此一恕,天下無可為之事矣。急宜猛省。”曾國藩把初次戒煙喻為嬰兒斷乳,形象地說明了他對煙的溺愛及戒煙的痛苦。

© 小說閱讀吧, 版權所有

天津每日趣閱網絡技術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