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傅西洲難得去了醫院,卻發來消息讓她送午飯。
雲思菀提著保溫盒走在去醫院路上,一輛車突然失控般衝向她!
刺耳的刹車聲,劇痛,視野模糊,溫熱的血從額角淌下,模糊了她的視線。
路人驚呼,有人叫了救護車。
混亂中,她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傷者在哪裏?”
是傅西洲。他穿著白大褂,和同事一起匆匆跑來。
同事急切地喊:“傅醫生,快來搭把手,把傷者抬上擔架!”
傅西洲下意識摸向口袋,眉頭蹙起——他常備的手套今天沒帶。
他的目光落在她滿是血汙的臉上,閃過一絲極快的心疼,但隨即被強烈的抵觸取代。
滿地的血,臟汙的衣物,都挑戰著他的極限。
“我有潔癖,”他最終別開眼,聲音冷硬,“找個路人幫忙抬吧。”
雲思菀躺在冰冷的地上,身體上的疼痛遠不及這句話帶來的萬分之一。
五年夫妻,在她生死攸關時,竟連他片刻的同情都換不來。
意識徹底沉入黑暗前,她隻覺得可笑。
再醒來,滿鼻消毒水的氣味。
她艱難轉頭,隔壁病床的畫麵讓她血液瞬間凍結——
傅西洲將林晚棠抵在牆邊,正忘情地吻著。
她猛地閉上眼,眼淚無聲地滑落。
林晚棠發現她醒了,嘴角勾起一抹譏笑,假意推開傅西洲。
“西洲,別這樣......不合適。”
“怎麼不合適?是你先招惹我的。”他說完又想吻下去。
林晚棠裝出委屈語調:“你現在結婚了,我再和你這樣,算什麼啊......”
“我和雲思菀隻是契約關係,她連你一根頭發都比不上,不過是個替身。”傅西洲一提她就滿臉不耐。
他拉著林晚棠離開,門輕輕合上。
雲思菀再也忍不住,蜷縮起來,肩膀微微顫抖。
這就是她愛了這麼多年的人,字字句句都像刀,紮得她體無完膚。
住院幾天,傅西洲除第一天外再沒出現過。
雲思菀以為他工作忙,向護士打聽,卻得知他休了年假。
從前那個工作狂,如今竟為另一個人休假。
點開他的朋友圈,這幾天全是與林晚棠的約會點滴。
他們從未約會過。
傅母趕來醫院,柔聲安慰:“放心,爸媽隻認你這一個兒媳。”
“那個林晚棠根本不是什麼好人,當年一收到國外的工作邀請就扔下西洲走了。”
“西洲隻是一時糊塗,等他看清內心就會回頭的,我們看得出來他心裏有你。”
雲思菀表麵應和,心裏一片冰涼。她等了五年,也沒等來他回頭。
出院那天,傅西洲破天荒來接她。
她拉開車門,動作卻頓住——副駕駛坐著林晚棠。
“姐姐對不起,”林晚棠語氣無辜,“我坐後座會暈車。”
雲思菀沒說話,沉默地坐進後座。
車駛出一段,她無意間瞥見座椅縫隙裏一抹被撕破的黑色絲襪。
前排,林晚棠拆開一包薯片,吃得哢嚓作響,副駕地上還堆著幾個零食袋。
從前她坐副駕時,傅西洲總以潔癖為由禁止她吃東西,有次她餓極偷吃一口,卻被他直接趕下車。
現在他卻允許林晚棠在車上隨意吃東西。
車載音樂也從她喜歡的抒情純音樂,換成了動感的舞曲。
他的熱烈與例外,從來都隻屬於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