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清漪看著地上那枚曾經象征一生承諾、如今卻淪為羞辱工具的玉佩,隻覺得可笑又可悲。
她緩緩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麵目全非的男人,一字一句說道:“顧承洲,你會後悔的。”
顧承洲冷笑一聲,眼神倨傲冰冷:“我顧承洲做事,從不後悔。”
他轉身,毫不猶豫離開,重重鎖上地下室的門。
黑暗中,許清漪被鎖冰冷鐵椅,眼淚終無聲滑落。
後背傷口疼得厲害,可心裏的疼痛,遠比這皮肉之苦劇烈千百倍。
十年情深,終究錯付,落得如此不堪下場。
許清漪在地下室被關了整整七天。
這七天裏,顧承洲每天都會來看她一次,隻是冷冷看著她,不說話,也不給任何食物,隻有少量的水。
沈心月來過一次。
她穿著漂亮裙子,手裏捧著一塊小巧精致的蛋糕,姿態優雅,與陰暗潮濕的地下室格格不入。
“清漪姐,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她臉上掛著虛偽歉意,聲音柔柔弱弱,“承洲哥他也是太擔心我,一時情急才......你別怪他。”
許清漪冷冷看著她,閉口不言。
沈心月把蛋糕放在她腳邊的地上:“這是我親手做的,你嘗嘗吧。”
說完,她像是怕臟了什麼似的,轉身快步離開。
許清漪看著那塊精致蛋糕,隻覺得一陣反胃惡心。
她知道,沈心月不過是來看她的笑話,來炫耀自己的勝利。
這七天裏,許清漪沒有放棄逃跑念頭。
她仔細觀察,發現地下室的門每天早上會打開一次,一個麵相冷漠的保姆會進來給她送一點水和硬麵包。
她開始假裝虛弱,說話氣若遊絲,身體搖搖欲墜,讓保姆逐漸放鬆警惕。
第七天早上,當保姆像往常一樣進來送水時,許清漪用這些天悄悄磨銳的玉佩碎片,猛地割向手腕上的鐵鏈!
也許是求生意誌激發潛能,也許是鐵鏈早已鏽蝕,她竟然真的掙脫了!
她用盡全身力氣推開驚愕的保姆,像一道閃電般衝出地下室!
她一路狂奔,不敢回頭,心臟劇烈跳動,仿佛要衝出胸腔。
跑到大門口時,正好看見顧承洲的車子回來。
她心臟一緊,不顧一切衝到路邊,攔下一輛恰好經過的出租車,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去機場!快!”她對司機說道,聲音因長久缺水和緊張而沙啞不堪。
到了機場,她用身上僅剩的現金,買了一張最快起飛、前往M國的單程機票。
坐在候機廳,她拿出手機,聯係了在M國的一位老朋友。
朋友接到她的電話十分驚訝:“清漪?怎麼突然說要來M國?”
“我決定離婚了。”許清漪的聲音異常平靜,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疲憊,“需要你的幫助。”
朋友在那頭沉默片刻,隨即果斷道:“好!到了告訴我航班號,我去接你。”
掛了電話,許清漪望向窗外起起落落的飛機,心頭一片前所未有的釋然平靜。
她終於,徹底逃離了那個充滿欺騙、背叛和傷害的地方,逃離了那個讓她痛不欲生、付出十年青春的男人。
飛機衝上雲霄,載著她,飛向一個沒有顧承洲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