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能是為了彌補連日來的疏忽與愧疚,鶴觀南精心策劃了一次的約會,是他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城北的一座景色秀麗的山峰。
臨行前,他溫柔地替宋向晚攏好外套,語氣裏帶著久違的期待:“晚晚,記得多穿點,山上風大。”
宋向晚沒說話,也沒有拒絕這次他的安排。
畢竟,這大概是兩人最後的一場約會。
就在她要上車時,鶴觀南的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
他瞥了一眼屏幕,神色微不可察地一僵,隨即轉身走到幾步外接起。
宋向晚坐在車裏,透過車窗看他擰緊的眉頭和壓低的聲音,直直移開目光。
幾分鐘後,他回來拉開駕駛座的門,俯身對她歉意地笑:“晚晚,公司突然有急事,我得先去處理,你先過去,我答應你,盡快趕過來,好不好?”
她看著他閃爍的眼神,最終隻輕聲說:“好。”
他像是鬆了口氣,替她關好車門,隔著窗又對她比了個“很快”的口型。
車駛出去很遠,宋向晚從後視鏡裏還能看見他站在原地打電話的身影,眉頭緊鎖,滿是焦慮。
她收回目光,望向窗外流逝的街景。
到達山腳時天色尚早,宋向晚獨自一人沿著石階慢慢向上走。
微風拂過林間,帶來熟悉的氣息。
她走到觀景平台,那是他當年第一次牽她手的地方,也是他們回憶最多的地方。
宋向晚安靜地坐下,從午後等到日落,再等到天際最後一絲光也被吞沒。
天徹底黑透,山風漸冷,他依舊沒有來。
她拿出手機,給他發去一條信息。
【你到了嗎?】
幾分鐘後,屏幕終於亮起。
【晚晚,你這次做得太過分了。】
她怔住,不明所以地追問:【什麼意思?你在哪?】
可那頭卻再沒回複。
就在這時,天際猛地閃過一道電光,緊隨其後的是轟隆雷聲。
宋向晚臉色瞬間慘白,從小就怕雷聲的她下意識抱緊自己,哆嗦著撥出鶴觀南的號碼。
一遍,兩遍,十遍……始終無人接聽。
最後一遍,電話裏隻傳來冰冷的女聲:“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暴雨傾盆而下。
她渾身濕透,冷得牙齒打顫,強撐著用發抖的手打開叫車軟件,可深夜暴雨、荒郊野外,根本沒有車接單。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雷聲一次次炸響,她縮在亭子角落,幾乎失去所有力氣。
就在她幾乎絕望時,一束車燈刺破雨幕,停在她麵前。
車窗搖下,一個男人探頭問:“是不是要回市區?上車吧,雨太大了。”
宋向晚如獲救星,想也沒想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謝謝,真的麻煩您了……”
話音未落,“哢噠”一聲,車門落鎖。
她猛地抬頭,這才看清駕駛座上的男人眼神渾濁,而後座陰影裏,還坐著兩個身影。
她心臟驟緊,卻強裝鎮定道:“麻煩您了,隻要安全送到我家,我會付三倍車費。”
後座一個男人嗤笑一聲:“我們不要錢。”
另一個接口,聲音黏膩:“是你得罪了人,我們也是拿錢辦事……別怪我們,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識相。”
她後背發涼,一邊悄悄解鎖手機按下報警鍵,一邊顫聲問:“誰指使的?他們給你們多少?我可以給更多。”
駕駛座的男人突然回頭,咧嘴一笑:“你能有鶴總給的多?”
鶴總……
她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後座的男人已經猛地撲過來扯住她的頭發!
她疼得尖叫,拚命掙紮,手指仍在暗中摸索著撥出了緊急求助電話……
“放開我!你們要什麼?我們可以談……”
回答她的,是衣服被撕裂的聲音。
掙紮、哭喊、雷聲、獰笑交織成一片,就在她幾乎絕望時,幾道強光突然照進車內!
“警察!全部不許動!”
車門被從外暴力拉開,冷風和雨滴灌入的瞬間,她被人用力拽出車外。
視線模糊間,她看見警察製伏那幾人的身影,聽見嘈雜的嗬斥聲、雨聲、雷聲……
最後一絲力氣耗盡,她腿一軟,徹底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