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聽說了，我很難過......但是老李，你得相信科學鑒定啊！你不能因為自己受不了，就幹這種傻事啊！”

“那孩子才八歲！你放過他，你現在停手，我們想辦法爭取寬大處理......”

“科學鑒定？”

我打斷他，眼淚差點又衝出來，被我硬生生憋回去。

“小宇的心臟是我一塊肉一塊肉縫好的！我比誰都清楚他不是病死的！是被人害死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再開口，劉副院長的語氣變得特別沉痛。

“老李，你聽我說，人死不能複生......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有些事情......它就是這樣了......”

他這話聽著是勸，可我總覺得不對勁。

什麼叫“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了”？

當初是他，一遍遍跟我說這家福利院多好，說他們對孩子有特殊照顧，能幫小宇更好地恢複。

我才放心讓小宇常來。

現在想想，他那份熱心腸底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怪。

“劉天明！你少跟我來這套！小宇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你現在讓我放手？除非我死！要麼，就讓害死他的人給我滾出來！”

話音還沒落，盯著屏幕的孫萍眼神突然閃過一絲恐懼。

她好像，特別怕劉副院長再說出什麼來。

我就知道，他們都在騙我。

我兒子小宇那麼心軟，自己都是個病人，還看不得別的小孩受苦。

每個周末都纏著我來這福利院做義工。

給那些沒爹沒媽的孩子分糖果、讀故事書。

可他們竟然這樣對他，讓他枉死在他心裏最神聖的地方。

看著屏幕上孫萍崩潰的臉，和那管還在嗤嗤作響的硫酸。

我冷聲說道。

“第一次機會，你們浪費了。”

“我的耐心和你們的運氣一樣，都不多了。”

但很快，外麵由遠及傳來了警笛聲。

擴音器的聲音穿透進來：

“李默！你已經被包圍了！立刻釋放人質，放下武器出來投降！”

這時，孫萍像是瞬間抓到了救命稻草。

抬頭對著手機方向尖聲哭喊：

“快救救我兒子！他注射了硫酸！快叫醫生！”

擴音器的聲音也再次傳來：

“李醫生，關於你兒子李宇的死亡，我們叫來了專業法醫，可以當場再次為你解釋一次。請你保持冷靜，不要傷害無辜的孩子！”

“屍體確實沒有發現外力損傷特征，所有指標都符合心源性猝死的表現。”

可我聽得太陽穴突突地跳，對著屏幕嘶吼：

“你們還在騙我！”

“他皮膚上的暗點血跡是哪來的！他後頸那處隱蔽的淤青又是哪來的！”

“你們那份完美的報告裏，怎麼沒提這些！”

警察和法醫對視了一眼，警察開口道：

“李醫生，你說的那些細微痕跡，經過我們反複檢驗，確定是死後搬運過程中造成的。”

他們拿著那所謂的紅章文件，輕飄飄一句，就想把我兒子的死定義成一場“意外”。

我頓時氣急：

“既然你們覺得一次不夠，那就再來一次！”

我轉身又拿起一個更大的針管，吸了滿滿一管顏色更深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