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車子剛駛進小區,手機就震動起來,是私家偵探老陳發來的消息。
“小姐,資料都整理好了,我在您家樓下。”
我抱著還在熟睡的念念,腳步頓了頓。
昨晚掛了母親電話後,我第一時間聯係了老陳
結婚三年,母親總說要留個心眼,現在才明白,有些防備從來都不是多餘的。
老陳遞來一個牛皮紙袋時,眼神裏帶著幾分同情。
“小姐,這裏麵有監控截圖、聊天記錄,還有方知語的身份信息,您...... 做好心理準備。”
我點點頭,抱著念念快步上樓,把孩子輕輕放在嬰兒床裏,才坐在沙發上打開紙袋。
最先掉出來的是方知語的簡曆,照片上的她笑得一臉清純。
簡曆上寫著,她是江承宇所在部門的實習生,去年剛畢業。
原來他們早就認識,在我挺著孕肚給江承宇洗襯衫的時候,在我深夜起來給念念換尿布的時候,他們就在同一個辦公室裏朝夕相處。
接下來是監控截圖。
有商場裏江承宇給方知語挑鑽戒的畫麵,他低頭幫她試戴時的溫柔,是我從未見過的;
有兩人在餐廳裏牽手的畫麵,方知語靠在他肩上,他笑著幫她擦嘴角。
最讓我心頭發冷的,是一張墓園的照片。
那是我公公的墓,去年清明我還和江承宇一起去祭拜。
可照片裏,他牽著方知語的手,站在墓碑前,方知語手裏還捧著一束白菊。
我握著照片的手開始發抖,眼淚砸在紙上,暈開了照片的邊角。
原來他早就把她帶到了家人的麵前,而我這個正牌妻子,卻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裏。
紙袋最底下是一疊聊天記錄打印件。
我一條一條地看,越看心越沉。
江承宇跟朋友吐槽我 “生完孩子後脾氣越來越差”,說 “方知語比我懂事多了”;
他跟家人說 “清沅最近太累了,讓知語來家裏幫忙照顧幾天”,可聊天記錄裏,他卻跟方知語說 “我家人都很喜歡你,比喜歡她還多”。
原來所有人都知道,隻有我被蒙在鼓裏,像個傻子一樣守著這個早已破碎的家。
我強忍著眼淚,打開了老陳發來的方知語社交賬號鏈接。
她的朋友圈裏,幾乎每一條都有江承宇的影子,隻是都用了馬賽克或者側臉。
直到我翻到一條去年冬天的動態,照片裏她戴著一隻玉鐲,配文:
【 “承宇說這是他家的傳家寶,說要戴在我手上”。】
那隻玉鐲,我再熟悉不過 —— 是奶奶臨終前親手交給江承宇的。
“以後給念念的媳婦戴上,清沅和念念,奶奶都托付給你了。”
那天江承宇還跟我說 “等你出了月子,我親自給你戴上”。
原來他早就把它戴在了另一個女人的手上。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我幾乎喘不過氣。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前年夏天那場意外流產,我一直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可聊天記錄裏,江承宇跟方知語說。
“我給她喝了藥,這樣我們就能有更多時間在一起了”。
原來那場失去,不是意外,是他蓄謀已久的傷害。
我靠在沙發上,眼淚無聲地流下來。
窗外的天漸漸黑了,客廳裏隻開了一盞小夜燈,映著嬰兒床裏念念安靜的睡顏。
我輕輕走過去,坐在床邊,看著他粉嫩的小臉,手指輕輕拂過他的額頭。
孩子是我唯一的軟肋,也是我此刻唯一的鎧甲。
手機忽然亮了一下,是方知語更新了朋友圈。
照片裏,她穿著一身紅色的旗袍,手裏拿著一張族譜,配文 :
【“明天跟承宇回家祭祖,以後就是江家人啦”。】
祭祖?上族譜?
我看著這句話,眼淚忽然停住了。
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冷笑,手指在通訊錄裏找到江承宇的姐姐江承薇的電話。
這樣的場合,我這個明媒正娶的妻子,怎麼能缺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