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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業回老家，晚上睡覺想開空調。

媽沉著臉進來，從我手裏搶了遙控器，沉著臉關空調。

我以為媽心疼電費，剛想開解她。

媽突然開口：“你小心思挺多的。”

我一愣，習慣性扯出笑臉：“媽，你還挺幽默。”

媽不接話，陰陽怪氣的。

“我在家都不舍得用電，你一回來，拖地要開機器人，洗幾件衣服要開洗衣機。”

“你妹辛辛苦苦賺點錢不容易，你一個啃老的人在這大手大腳開空調，好意思嗎?”

媽越多越生氣，口水都快噴到我臉上。

“以後洗衣機空調都不準開，所有的衣服都由你手洗。”

我恍然大悟。

原來媽還在記恨，去年我提議要小妹一起分攤電費的事。

......

剛回老家，還沒進門就聞到一股酸臭味。

媽坐在屋簷下啃西瓜，指著牆角堆成山的臟衣服，笑嗬嗬的。

“知道你今天回來，我就沒洗衣服。”

“你放下行李就快去洗吧，等會太陽下山了曬不幹。”

夏天洗澡勤快，換洗衣服多，一看就是堆了好幾天的。

又是這樣。

每次好不容易回趟家，總有一大堆事等著我幹，做完才有休息。

一天內經曆公交轉地鐵，高鐵轉大巴。

再加上失業的壓力，我已經疲憊不堪。

放下沉重的行李箱就想躺在床上。

媽進來，看見我躺著，念念叨叨。

“現在的年輕人就知道偷懶，幾件衣服都不願意洗。”

“你也是，在大城市裏好日子過多了，回來就知道躲清閑。”

話裏話外都在怪我沒先把衣服洗了。

我拿枕頭捂住耳朵，不想睜眼，衝著媽喊。

“媽，我不是給家裏買了個新的洗衣機嘛，你把衣服丟進去，哪還用得著手搓。”

之前家裏用的是一個老式洗衣機，衣服洗完還得拿出來到另一邊脫水。

媽年紀大了，腰不行。

所以我畢業參加工作，拿到第一筆工資就給家裏換了台全自動洗衣機。

一說這個，媽就更起勁了。

“你話說的輕巧，水費電費不要錢的啊。”

“你現在又不上班，家裏電費都你妹一個人交，你怎麼不為她想一想。”

戳到痛處，我幹巴巴開口：“那你就讓大弟學著洗衣服嘛，8歲的人了，連內褲都不會洗，讀個高中還攢一個月的臟衣服帶回來。”

大弟陳繼業平時成績最多上大專，沒想到錄到了重本。

一整個暑假都在家打遊戲，此刻他房間的空調外機嗡嗡響。

眼看著就要獨立住宿了，怎麼也得培養一下生活技能。

媽一聽，三下兩除二拉開枕頭，扯著我的耳朵。

“你是大姐，就該讓著弟弟妹妹，多做點事，好讓他們多休息。”

媽罵累了，蓋棺定論：“我看還是在大城市裏待久了，養壞了你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