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們都說我是傻子,包括周慕軒。
我懷孕那天,周慕軒和他的朋友們把我排除在外,嬉笑著商量孩子的去留。
“周少,你就這麼想讓這大傻子生個小傻子給你玩?”
旁邊的白月光不同意地開口:“這孩子得盡快流掉。”
周慕軒叼了個煙,輕飄飄地應道。
“知道,明天就帶她去打胎。”
我試著反抗,認真解釋:“不行!學校裏老師說過要尊重生命!”
所有人哄堂大笑。
周慕軒卻曖昧地掐了掐我的腰:
“那應該怪你,土壤那麼肥沃,安全期怎麼也能受孕。”
——
我拿著驗孕報告站在包廂外。
心裏的歡喜還沒冷透,眼眶卻已經濕熱。
門縫裏漏出來的周慕軒帥氣矜貴,從容隨和。
沒有麵對我時的不耐煩和厭棄。
喬嫻向我的方向投來幾道刻意的目光,我慌張地逃離。
我跑回了別墅。
值班的保姆王媽皺著眉嗬斥將要上樓的我。
“小姐,換鞋!”
“已經六個月了,這麼簡單的規矩你還學不會嗎?”
“難道你們鄉下人都是沒有腦子的嗎?”
這是幾位保姆裏最凶最不客氣的一個,也是將周慕軒帶大的人。
她很不待見我,總覺得是我搶了喬嫻的位置。
我哆嗦著換下鞋,跪在地上將鞋印一個個擦幹淨。
“可······可以了嗎?”
王媽昂著下巴,眼神向下。
“抹布洗幹淨。”
“還有,馬不停蹄地去洗澡,洗掉你身上的牛糞味。”
“真不知道少爺為什麼讓你住進來。”
“喬小姐多好啊,人美心善,寫的文章還享譽全國。”
“你呢,除了臉,一無是處。”
我低下頭,慢慢地起身。
周慕軒恰好一身酒氣地走進來,捏著眉心了然地問。
“又沒守規矩?”
王媽殷勤地替他換上拖鞋,聲調高亢。
“是啊,說了多少次也記不住。”
“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去哪了,玩得一身臭汗,那股子味道臭死人了。”
周慕軒沒說什麼,走到我麵前,鼻子皺了皺。
“能不能不要讓王媽操心?”
“你是不是不想讓醫院裏的那頭畜生好過?”
我猛地抬頭,緊張地把手裏的報告攥成一團,看著他小聲道。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但是你上次答應我,不會那樣說朵若。”
朵若是一匹狼,是我的至親。
在朵若的事情上,我執著得讓他害怕。
周慕軒閉了閉眼,妥協道。
“對不起。”
“不過你以後不準惹王媽生氣。”
“還有。”
他拿走我手裏的報告扔掉,眸光微冷且直接,聲音低沉。
“晚上不要吃太多,明天帶你去做藥流。” 周慕軒的直白讓我心中一沉。
我試著反抗,認真解釋。
“可是,學校的老師說過,要尊重生命,敬畏生命。”
“而且,是你不講理地把它帶來的,你得負責。”
幾個月前的晚上,是他為了舒服沒有戴安全套,並告訴我不會懷孕。
周慕軒忽然曖昧地笑了。
“那應該怪你,安全期也能受孕。”
“何況。”
“幾間泥巴教室裏的老師能教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我這個別墅太小,住不下你生的小傻子。”
“必須打掉。”
他以為我不知道喬嫻的擔憂,把什麼都說得冠冕堂皇。
我的眼珠轉了轉,還想說什麼。
他眼神一凜。
“好了,再說我也沒那麼多閑錢。”
“這個孩子和朵若隻能留一個。”
“你是想朵若死嗎?”
我不想,隻能答應他。
當晚,喬嫻打著散心的幌子,帶著自己的比格犬住進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