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掛斷了電話。
房間裏的巨大屏幕,應聲亮起。
那是我婚禮的主會場,通過監控,畫麵實時傳送到我眼前。
我赤著腳,身上隻披著一件浴袍,安靜地看著好戲開場。
五分鐘後,江澤耀擁著穿著婚紗的林欣欣,春風得意地踏入會場大門。
下一秒,他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
原本應該喜慶浪漫的紅色玫瑰,全換成了素白的菊花,牆上飄著黑色的挽聯。
舞台正中央,我倆那張甜蜜的婚紗照,被換成了江澤耀一個人的黑白大頭照。
照片下,點著兩根白色的蠟燭。
滿堂賓客,人人麵色古怪,交頭接耳。
林欣欣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抓著江澤耀的胳膊,聲音都在抖。
「阿耀哥,這是怎麼回事?」
江澤耀的臉,從紅到紫,再到鐵青。
他衝到台上,對著婚禮司儀怒吼。
「誰幹的,誰他媽把我的婚禮搞成靈堂的。」
司儀拿著話筒,看著手卡,不緊不慢地開口。
聲音通過音響,清晰地傳遍整個大廳。
「各位來賓,請肅靜。」
「應新娘沈知晚小姐的要求,我們臨時更改了今日的主題。」
司儀頓了頓,目光直視著暴怒的江澤耀。
「因為新郎江澤耀先生,在今天,已經死在了新娘的心裏。」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後,傳來壓抑不住的竊笑和議論。
江澤耀氣得渾身發抖,一把揪住酒店負責人的衣領。
「給我換回來,立刻!馬上!」
負責人扶了扶眼鏡,慢條斯理地推開他的手。
「抱歉江先生,我們隻聽付錢的人的。」
「沈小姐已經付過錢了。」
江澤耀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她付多少,我出雙倍。」
負責人笑了笑,報出一個數字。
「沈小姐一共支付了五千萬,包括場地費、違約金和重新布置的費用。」
「江先生您要換回來,請先支付五千萬。」
江澤耀整個人都懵了。
他張著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走了進來,徑直走向林欣欣。
為首的女人麵無表情。
「這位小姐,請立刻脫下您身上這件婚紗。」
林欣欣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抓緊了身上那件婚紗。
「你們是誰,憑什麼。」
「我們是婚紗品牌方。」
「這件婚紗是沈小姐定製的。您沒有資格穿它。」
林欣欣的臉漲成了豬肝色,當著所有人的麵,她尖叫起來。
「我不脫,你們敢動我,我就報警。」
為首的女人點點頭。
「可以,但是您把婚紗毀壞,五千萬的賠償賬單,我們會一並交給警方處理。」
林欣欣嚇得跌坐在地上,被當場扒得隻剩下內衣內褲。
人群中爆發出哄笑。
她抱著胸,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我看見江澤耀摸出了手機。
下一秒我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電話一接通,就是他歇斯底裏的咆哮。
「沈知晚,你他媽是不是瘋了?」
「你根本就沒想過要結婚,你明知道我付不起這麼貴的酒店。
你特麼到底用的什麼手段預訂這家酒店,我還真是小瞧你了。」
我當然不需要用什麼手段,畢竟這家酒店是我沈家的產業,一直不對外開放,隻接待最高級來賓。
聽著江澤耀歇斯底裏地吼叫,我心裏的氣散掉了,隻覺得無比暢快。
「江澤耀。」
「你付不起,不代表我付不起。」
我沒給他回複的機會,繼續開口。
「還有,別急。」
「這才隻是個開始,更大的驚喜,還在後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