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天我休息,一起去斯德意吃意餐好不好。】
【正好你嘴刁,提提毛病給馬泰奧那個老頭找點麻煩。】
顧彥一的消息是特定的鈴聲,以往我都會屁顛屁顛地秒回。
去各大名廚給主廚找點麻煩是我的愛好。
如今從顧彥一的邀請裏我讀到的卻是滿滿的諷刺。
與他的初識,是他感冒沒能嘗出那天的醬汁紅酒味重了一分。
還有那天的法式焗蝸牛,黃油的味道蓋過了蒜香。
就被我抓住了小辮子。
之後顧彥一深思熟慮創造的新品,我總會找到細小的缺陷。
像韃靼牛肉飼料味太重吃不到草的香氣。
奶油青口貝缺少層次,裏昂梭魚丸的橄欖油口感過重。
我一躍成為了顧彥一的美食噩夢。
顧彥一對餐點要求嚴格,與我見麵也慢慢成了他主動。
那顧彥一同意與我在一起不會是要施加報複吧?
我心裏咯噔一聲。
顧彥一確實像那種心思縝密的人。
用圍裙擦了擦收拾泥巴的手。
【我這嘴刁一陣一陣的,怕是以後都嘗不出微小的失誤了。】
【那明天去長島露營怎麼樣,我看上次的木炭還剩下一些。】
露營的木炭。
是顧彥一本來嘗試做融合烤鴨親手燒製的果木木炭。
卻被我裝上了車當成普通木炭,烤了超市連個M都沒有的特價牛肉。
那時候,顧彥一的臉貌似都是黑的。
長島臨海。
他選擇了一個好的拋屍現場。
甚至陽光下男人的影子都成了惡魔形狀。
我不敢想了。
指尖飛快地在手機上打字。
【顧主廚此前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雞蛋裏挑骨頭。】
【法式鵝肝很好吃,牛排醬汁也很好。】
【多虧木炭燒得好,烤什麼肉都好吃。】
【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這段時間也肉償了。】
一口氣打完。
我呼哧帶喘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
許久。
顧彥一的消息傳來。
【肉償?你又不累,倒是我吃虧。】
【不過你今天好奇怪,姨媽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