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成年前一直在國外生活,射擊技術很是精湛,每一次都正中靶心。
傅君辭笑笑,“知道你最近心裏有氣,剛好來射擊館出出氣。”
她點點頭,“顧庭州說的十倍奉還,我記下了。”
沈知晚不知道自己的嘴巴有什麼魔力,她剛說完,就看到了顧庭州和喬以清的身影。
她很快反應過來,應該是探查了傅君辭的行程特意跟來,她向傅君辭使了使眼色,傅君辭默契地點點頭,離得沈知晚遠了許多,兩人看起來似乎不認識。
“姐姐,你居然也會射擊啊?”喬以清誇張的聲音傳來。
顧庭州直勾勾地看著她,似乎在回憶什麼。
沈知晚嗤笑一聲,懶得搭理兩個神經病。
“姐姐,你別生氣了,是我不好......我不應該被你扇巴掌的,惹了你生氣,你原諒我好不好?我沒有什麼別的意思,隻是覺得你會射擊,真好.......”
【嗚嗚嗚,我真的要哭了,妹寶實慘,為了等男主每天都在家裏,連射擊都體驗不到。】
【憑什麼這個惡毒女配什麼都享受到了,我們妹寶卻隻能守著無聊的生活苦等。】
【還好現在男主回來了,男主一定會好好守護妹寶的。】
沈知晚看著這些彈幕,她真的很想知道這些大腦萎縮的發言真的是人類發出來的嗎?
如果說一開始她還擔心自己存在的世界真的是一本小說,在經曆了這麼多事情後,她可以肯定這些前言不搭後語的彈幕一定有問題。
顧庭州眼裏滿是心疼,他擁過喬以清溫柔安慰道:
“別理她寶寶,我來教你,我教你怎麼射擊。”
男人站在喬以清身後,耐心糾正她的姿勢:“慢慢來,虎口貼滿,手臂別鎖死,呼氣,再扣。好厲害,寶寶。”
顧庭州語氣溫柔,讓她想起了當年,顧庭州失憶時。
沈知晚教他射擊時的場景,他握姿笨拙,是沈知晚一遍遍托住他的手腕:“別怕,阿滿。”
他笑得少年氣十足,像小狗一樣輕輕蹭著沈知晚,
“晚晚在我身邊,我自然不怕。”
如今,懷裏的位置換了旁人。
“清清自己試試。”顧庭州放輕了力道,虛握著她的手,
喬以清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在扣下板機的前一秒,她突然調轉了方向。
“砰——”
子彈直衝沈知晚而來,恰好射中了她的肩上,劇痛像火焰一樣猛地竄起,她整個人撞向背後的牆,白襯衫瞬間染出一朵刺眼的紅。
顧庭州親身握著那把槍,像是沈知晚之前教他那般,隻是這次,槍口對準了沈知晚。
場館教官驚呼,工作人員奔過來按住急救按鈕,報警與救護的流程被同時拉起。
沈知晚咬住唇,指節被血色浸透,她還是抬起了頭。
她看著男人的背影,在嘈雜與疼痛裏,顧庭州似乎剛想走近她半步,卻被懷裏哭得梨花帶雨的喬以清絆住了腳。
沈知晚輕聲喊了喊那個名字,像是在做最後的告別,
“.......阿滿。”
那是她給他的名字,也是他當年許下的承諾,
“我喜歡晚晚給我起的名字。”
“晚晚,隻要你這樣叫我,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趕到你身邊。”
沈知晚的聲音很輕,可顧庭州還是聽到了,他的肩膀明顯一僵,停了半秒,像被什麼不可見的東西扯住了心口。
喬以清卻先一步抓住了他的袖口,聲音發顫:“庭州,我好怕......我不是故意的......”
彈幕貼著他的視線滾過去:
【是沈知晚自己非要湊上來的吧?明明知道清清是第一次射擊還非要嚇唬她!】
【活該!在射擊館裏亂走什麼?不會避開點嗎?】
【男主能不能快點安慰妹寶,妹寶哭得我都心疼死了。】
男人的手指慢慢收緊,然後鬆開。
他沒有回頭。
乍亮的場館警燈在他側臉上一明一暗,像截斷了所有可能。
沈知晚最終陷入了昏迷裏。
再睜眼的時候,是在病房,眼前坐著傅君辭。
傅君辭遞給她水杯,
“幸好醫院來得及時,沒出什麼太大的問題,不然你的肩膀怕是要不能用了。”
“你那個廢物老公剛剛來了一趟,待了沒五分鐘,心機女裝病,他又過去了。”
沈知晚虛弱地笑笑,“謝謝你,傅君辭。”
她已經不想在意了,就當阿滿已經死掉了,而顧庭州是另外一個陌生人。
手機提示音響起,是顧庭州的消息,“晚晚,清清不是故意的,她年紀小,還年輕,你今天醒了以後出示一下諒解書吧。”
沈知晚心口格外痛,她刪掉了那條消息,把手機關機。
她盯著漆黑的屏幕,覺得心口像是被人掏空了一塊,連呼吸都帶著疼。
傅君辭似乎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輕笑道:“對了,今晚就是宣布傅氏首例國內合作要和誰簽約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