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將口袋裏的手機掏了出來,點開錄音。
沈知晚習慣隨身錄音,不是為了陷害誰,而是為了在說不清的時刻,至少有一份能說話的證據。
嘈雜裏,喬以清先前在樓梯間的冷嘲一字不落地響起。
走廊靜了幾秒。
顧庭州的眸色明顯頓了一下,眼裏出現內疚,他剛想伸出手安慰沈知晚時,
彈幕卻蜂擁而至,
【提前剪輯的啊,男主不要被騙了!女配的心機很深的。】
【全程我都看見了,就是沈知晚推的!沒想到她居然還要反咬一口?單純妹寶對上這種心機深重的對手實慘。】
【人心險惡,要不是我們親眼看見她推了妹寶,估計現在也要相信了。】
顧庭州的眉眼瞬間冷回去,像被無形的線牽著理智重歸。
他沒有看她,隻是轉頭對保鏢說,聲音淡得幾乎沒有情緒:“推下去。”
兩名保鏢“是”了一聲,粗魯地將她架起。
麻醉過後的虛弱還沒徹底退去,傷口抽疼,她幾乎站不穩。
下一秒,冰冷的台階迎麵而來。
“咚!”骨節與台階相撞的悶響在空廊裏擴散。
她護著小腹的本能已經沒有意義,孩子已經不在了,可那些疼像是記憶,在身體裏一層一層蘇醒。
她強撐著起身,膝蓋發軟,又被人從背後一把推落。
第二次、第三次......視線裏的扶手在不停地旋轉,耳邊隻有風聲、心跳聲,還有男人冷硬的側影。
恍然間她似乎看到了自己和顧庭州這八年,顧庭州第一次親吻她時紅透了的耳尖,顧庭州擁著她誠懇地許下誓言時,顧庭州和她領結婚證那天說的白首不相離......
一切的一切在一刻都隨著她的身體徹底被摔碎了。
彈幕依舊在落井下石,
【男主能看到我們真是太好了!妹寶再也不用受苦了。】
【是啊,想當初妹寶可是等了他整整五年,和惡毒女配截然不同。】
【愛妻者風聲水起,男主接下來能拿下傅氏的大單子都是因為妹寶。】
沈知晚被保鏢拖拽著站到牆邊,指尖發抖,終於逼自己抬眼去看他。
“顧庭州,”她喚了一聲,嗓音嘶啞,“你真的相信他們嗎?”
他沒有回答。
隻是側身,為喬以清擋了擋人群投來的目光,語氣溫柔:“沒事的,隻是對她的懲罰而已,和你沒有關係,別怕。”
沈知晚渾身上下都在疼,可最疼的還是心裏,整整八年,盡管她已經決定舍棄這段關係了,可是八年的本能像是長久的潮濕,不停地鑽進她骨縫裏。
回到家後她喊來了家庭醫生,醫生看著她的傷口,眼睛裏都是心疼。
沈知晚突然笑了。
笑著笑著,眼淚不自覺地滑落,陌生人都能共情她,可為什麼愛了八年的戀人,卻從不肯理解她半分?
.......
休息了幾天後,沈知晚就和傅君辭約在一家會員製射擊館談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