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琛走後沒多久,我的手機就響了。
是林淑雅發來的照片。
照片裏,陸景琛坐在病床邊,一手攬著林淑雅,一手握著林淑媛。
雙胞胎姐妹一左一右靠在他身上,各自懷裏抱著孩子,笑得得意又挑釁。
緊接著,林淑雅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看到了嗎?景琛現在陪著我們呢。”
“他說他隻是可憐你,畢竟你陪了他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林淑媛嬌弱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姐姐,景琛說你心胸狹隘,容不下我們的孩子......他很失望。”
“以後啊,有我們就夠了。”
“你識相點,自己滾吧。”
我不想聽她們的刻意炫耀,直接掛斷電話,聯係離婚律師。
既然他不願意好聚好散,那就走法律程序吧。
陸景琛有好幾天沒回來。
我樂得清靜。
直到一個星期後,暴雨傾盆。
門鈴被人按得急促又瘋狂,像是索命的催命符。
林淑雅和林淑媛渾身濕透,狼狽地跪在我的門前,懷裏抱著渾身發紫的孩子。
雨水順著她們的頭發往下淌,分不清是雨還是淚。
“時菀,你為什麼要這麼狠毒!”
林淑雅抬起頭,眼睛裏布滿血絲,聲音尖利地劃破雨幕。
“我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你為什麼要給我的孩子下毒?”
我愣在原地。
這是什麼荒唐的笑話。
我甚至一步都沒離開過這棟別墅。
林淑媛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將懷裏的繈褓往我麵前送了送。
“你看看孩子......他還那麼小,你怎麼忍心......”
“我們求你了,放過我們,放過我們的孩子吧!”
“我知道你一定有解藥的。”
她們一唱一和,哭得肝腸寸斷。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一輛車就疾速駛來,刺眼的車燈穿透雨簾。
一向講究的陸景琛傘都不打,直接從車上衝了下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雙胞胎,和他腳邊那個小小的、一動不動的繈褓。
他衝過來,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探了探鼻息。
“呼吸怎麼這樣弱?”
“景琛,是她,是時菀......”
“她嫉妒我們,她派人害了我們的孩子!”
林淑雅淒厲地哭喊著,死死抓著陸景琛的褲腿。
陸景琛抱著那個小小的身體,緩緩抬起頭,看向我。
那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一寸寸紮進我的心裏。
“時菀。”
他喊我的名字,聲音裏沒有一絲溫度。
“你竟然惡毒到這種地步?”
他沒有問我一個問題,就已經給我定了罪。
我站在門口,我看著他,忽然笑了。
“陸景琛,你覺得我做了什麼?”
他被我的笑刺激到了,眼底燃起怒火。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就算你恨我,孩子是無辜的!”
“快把解藥交出來。”
他抱著那個孩子,像是抱著絕世珍寶。
他護著那對姐妹,像是護著他生命的全部。
“我什麼都沒做,你信嗎?”
我平靜地說出這句話,已經花光了我所有力氣。
林淑媛拉著他的胳膊,哭著催促:“景琛,你要給我們的孩子報仇啊......”
陸景琛最後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裏混雜著失望,憤怒,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決絕。
“時菀,孩子若是出了事,我絕不會放過你,我們去醫院!”
他打橫抱起虛弱的林淑雅,另一隻手護著抱著孩子的林淑媛,頭也不回地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