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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樣辦手續快，等房本下來再把我的名字加上去。

我當時信了。

我把車停在小區對麵的馬路邊，搖下車窗。

沒過多久，蔣川的車就開了過來。

他停好車，林薇抱著那個孩子從另一側下來。

他們一家三口，說說笑笑地走進了其中一棟樓。

那畫麵，和諧得刺眼。

我坐在車裏，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冷了。

我等了大概半個小時，看到一個住戶提著垃圾出來，我立刻跟了上去，趁著單元門沒關，溜了進去。

電梯停在了16樓。

我屏住呼吸，走到他們家門口。

1602。

門裏傳來孩子的笑聲，還有林薇溫柔的聲音。

“寶寶乖，爸爸在忙工作，我們先看會兒電視好不好？”

爸爸。

我靠在冰冷的牆上，幾乎站不穩。

緊接著，是蔣川的聲音，帶著不耐煩。

“你讓他小點聲，吵死了。整天就知道哭哭哭，煩不煩？”

林薇的聲音低了下來，帶著點委屈：“你又凶我。當初要不是你非要......”

“行了！”蔣川打斷她，“當初的事還提它幹什麼？你安分點，別忘了沈書妤那邊還沒解決。她要是知道了，我們都得完蛋。”

“知道了又怎麼樣？你跟那個不會下蛋的老母雞離婚不就行了？你守著她幹什麼？不就是圖她家的錢嗎？”

門內，是死一般的寂靜。

我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原來在他們眼裏，我隻是一個“不會下蛋的老母雞”。

一個提款機。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

我像個遊魂一樣走進臥室，癱倒在床上。

腦子裏反複回響著林薇那句“不會下蛋的老母雞”。

我為什麼會是“不會下蛋的老母雞”？

我們一直有做安全措施。

蔣川對這件事，甚至到了偏執的程度。

他說，不希望有任何意外，破壞我們完美的二人世界。

我拉開床頭櫃的抽屜，裏麵放著一排避孕藥。

旁邊，還有一瓶包裝精致的棕色玻璃瓶。

這是蔣川特地從國外給我買的“複合維生素”。

他說我體質偏寒，容易手腳冰涼，這個維生素可以幫我調理身體。

我吃了整整七年。

七年來，風雨無阻，每天一粒。

他會親手把藥和溫水遞到我手裏，看著我咽下去，才會滿意地笑。

他說：“老婆的健康，比什麼都重要。”

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刺入我的腦海。

我猛地坐起身，抓起那瓶“維生素”，衝出了家門。

我找了本市最權威的一家檢測機構，加了雙倍的錢，要求做加急鑒定。

等待結果的兩個小時，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當工作人員把報告遞給我時，我的手都在抖。

報告上的專業術語我看不懂，但結論那一行字，我看得清清楚楚。

【送檢樣品主要成分為炔雌醇和環丙孕酮，為長效避孕藥成分。長期服用，可能導致內分泌紊亂、情緒抑鬱及繼發性不孕。】

繼發性不孕。

我看著這幾個字，眼前一陣發黑。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