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
蘇見夏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眼睜睜看著那承載著她最後念想的木盒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重重落入渾濁的水中,濺起一片水花,然後迅速被水流吞沒!
極致的憤怒和絕望瞬間衝垮了所有理智,她用盡全身力氣掙脫開保鏢的鉗製,猛地衝向站在水邊的顏梔,狠狠一把將她推了下去!
“噗通!”一聲,顏梔驚叫著跌入水中。
幾乎是同時,一聲厲喝傳來:“蘇見夏!你幹什麼?!”
沈硯辭的車不知何時趕到,他疾步衝了過來,看到在水裏撲騰的顏梔,臉色劇變,毫不猶豫地跳下水渠,迅速將顏梔救了上來。
顏梔渾身濕透,瑟瑟發抖地窩在沈硯辭懷裏,哭得梨花帶雨:“硯辭哥……我隻是考驗她,她卻生了氣,突然發瘋把我推下水……她想淹死我……”
沈硯辭將顏梔護在身後,沉著臉看向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眼神卻像要殺人一樣的蘇見夏,語氣帶著質問:“見夏!我說過,不過區區考驗而已,你為什麼氣性那麼大!”
蘇見夏怒火攻心,張口就想說出顏梔方才那令人發指的暴行:“她把我父母的骨灰——”
“硯辭哥!”顏梔猛地打斷她,哭得更加委屈,“一個小考驗而已,我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剛開始就要殺了我……”
旁邊的保鏢們立刻心領神會,紛紛附和作證,口徑一致地指責是蘇見夏不配合且故意傷人。
沈硯辭看著“情緒激動”、“語無倫次”的蘇見夏,又看了看“嚇得瑟瑟發抖”、“有理有據”的顏梔和“目擊證人”們,眼中的疑慮逐漸被失望和一絲不耐取代。
他不再聽蘇見夏的任何解釋,打橫抱起顏梔,冷聲道:“你先冷靜一下再說。”
說完,轉身抱著顏梔快步離開,上了車。
蘇見夏看著車子絕塵而去,隻覺得心臟像是被生生撕裂開來,痛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強行壓下滅頂的絕望和悲傷,沒有任何猶豫,轉身一步步走入冰冷湍急的水渠中。
河水很快淹沒了她的腰際,她咬著牙,憑借著記憶和直覺,在渾濁的水底艱難地摸索著。
時間一點點過去,她的體力急速消耗,腿部差點抽極,好幾次險些被水流衝倒淹溺。
但她隻有一個念頭——
找到父母!
終於,她的指尖觸碰到了一個熟悉的木質棱角!
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沉重的木盒拖上岸,自己也幾乎虛脫癱倒在地。
她打開盒子,看到裏麵裝骨灰的瓷瓶已經進了水,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愧疚和心痛如同萬蟻噬心。
她拖著虛弱不堪的身體,幾乎花光了所有積蓄,悄悄為父母重新購買了一處僻靜的墓園,將他們妥善安葬。
跪在嶄新的墓碑前,她哭得不能自已,一遍遍道歉:“爸,媽,對不起……是女兒不孝……讓你們死後還不得安寧……對不起……我發誓,我這輩子可以嫁給任何人,唯獨不會再嫁給沈硯辭……不會再和沈家有任何瓜葛……”
處理完這一切,身心俱疲的她回到別墅。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談話聲。
是沈硯辭和他的父母,還有顏梔。
沈母的聲音帶著不滿:“硯辭,你真的想清楚了?非要和蘇見夏結婚不可?過去那麼多次考驗,難道還不足以證明她根本不適合這個位置嗎?你現在一意孤行,將來一定會後悔!”
沈硯辭的聲音異常堅定:“媽,我隻要她。如果不能和她結婚,沈氏繼承人的位置,我不要也罷。”
門外,蘇見夏的心猛地一刺,隨即又化為一片冰冷的嘲諷。
客廳內沉默了片刻,沈父沈母對視一眼,最終,沈母開口道:“好,既然你如此堅持,那我們就進行最後一項考驗。隻要她能通過,我們就同意你們結婚。”
“什麼考驗?”沈硯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