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砰!”
身體重重砸在樓下精心修剪的灌木叢上,雖然緩衝了一下,但巨大的衝擊力還是讓她覺得全身骨頭都要碎了,劇痛瞬間席卷了所有意識……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
沈硯辭守在病床邊,眼底帶著紅血絲,見她醒來,立刻急切地俯身:“夏夏!你醒了?怎麼樣?哪裏不舒服?我叫醫生!”
蘇見夏閉上眼,不想看他。
沈硯辭知道她生氣了,歎了口氣,握住她的手:“夏夏,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我們已經走了九十九步,就差最後一步了,絕對不能前功盡棄……我隻能暫時委屈你一下……等我爸媽氣消了,考驗通過就好了……”
蘇見夏睜開眼,看著他,忽然輕輕笑了一下,聲音虛弱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平靜:“那如果……我摔下來的時候,撞到頭死了呢?”
沈硯辭臉色驟變,猛地握緊她的手,語氣緊張:“不許胡說!我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我們一定會結婚,會白頭到老!”
蘇見夏靜靜地看著他緊張的樣子,緩緩點了點頭,輕聲道:“嗯,我會白頭到老。”
但絕不是和你一起!
之後幾天,沈硯辭推掉了所有工作,在醫院寸步不離地照顧她,親自給她喂飯、擦身、換藥,無微不至。
連護士們都羨慕不已,私下議論。
“蘇醫生命真好,沈總那麼帥那麼有錢,還對她這麼體貼。”
“就是啊,那可是剛被評為‘全城女人最想嫁的豪門繼承人’第一名的沈硯辭啊!簡直完美男友!”
蘇見夏聽著這些議論,隻是沉默地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她心裏的那場海嘯,無人知曉。
出院那天,蘇見夏的腿傷仍未痊愈,隻能依靠輪椅行動。
沈硯辭親自來接她,小心翼翼將她抱上車,動作依舊溫柔體貼。
然而,車行駛了一段,蘇見夏察覺路線不對,並非回他們別墅的路。
“這是去哪兒?”她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皺了皺眉。
沈硯辭側過頭,唇角勾起一抹淺笑,眼底有她曾經最迷戀的溫柔光澤:“忘了?你以前總想著想看流星雨。天氣預報說今晚有百年難遇的獅子座流星雨,我找了個絕佳的觀測點,帶你去山上露營,就我們兩個。”
蘇見夏剛要拒絕,就聽到他再次道:“夏夏,我知道你最近受了很多委屈,就讓我彌補你,好不好?”
她垂下眸,最終選擇沉默不語。
彌補不了了,她早已決定放棄他,也放棄這段感情了。
車子一路駛向城郊,盤山而上,最終停在一處視野開闊的山頂平台。
然而,一下車,蘇見夏便僵住了——
露營地燈火通明,顏梔和她的幾個朋友赫然在場,正嬉笑著布置燒烤架。
蘇見夏臉色一白,下意識就想轉動輪椅離開。
“夏夏,”沈硯辭按住她的輪椅扶手,眉頭微蹙,語氣帶著一絲無奈和安撫,“我不知道她會來。可能是朋友說漏了嘴。但既然來了,我們總不能因為她改變行程。放心,今晚我會一直陪著你,不會讓她靠近你。”
他語氣誠懇,目光專注地看著她。
她一個人下山困難,根本無法做到,所以蘇見夏看著他清俊的眉眼,最終什麼都沒說。
整個下午和傍晚,沈硯辭確實如他承諾的那般,寸步不離地守著她,為她烤肉,遞飲料,甚至細心地為她腿上蓋了條薄毯擋山風。
他隔絕了顏梔幾次試圖湊過來的搭話,態度明確。
蘇見夏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下來。
夜幕徹底降臨,繁星鋪滿夜空。
顏梔和她的朋友們吵嚷著要去旁邊的林子裏看螢火蟲,一行人嘻嘻哈哈地消失在黑暗的樹林入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山林裏除了風聲和蟲鳴,再無其他動靜。
忽然,顏梔的一個朋友慌慌張張跑回來,臉上帶著急色:“沈總!不好了!梔梔好像不見了!我們怎麼喊她都沒回應,電話也打不通!林子裏黑漆漆的,她會不會出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