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懷異香,她逃不過被不舉太子強占的命。
後知雲茯苓天生孕體,蕭北承直接將人強擄東宮,鎖入深庭。
又一次瘋狂後,她喘著氣趴男人汗濕胸口,聲音輕顫:“一月後殿下迎娶嫡姐,可否放我回寺廟?”
摟她腰間的手猛然僵住。
蕭北承緩緩坐起,俊美臉龐在燭光下格外陰鷙:“不行。”
雲茯苓臉色一僵:“為何?”
他一言不發,慢條斯理穿戴整齊,才抽絲閑餘瞥向她:“詩音身弱,你天生孕體。往後,需由你替她延綿子嗣。”
頓了頓,語氣漠然:“你父親也已同意。”
雲茯苓臉色瞬間慘白如紙:“殿下此言,是要我一生囚東宮後院,做姐姐的生子工具?”
蕭北承轉身,已恢複高高在上的清冷:“詩音都不介意,你有何可委屈?能替她誕下皇嗣,是你福分。”
修長手指狠狠掐她下巴,冰冷目光在她臉上逡巡:“孤這輩子隻愛詩音。若非她體弱,憑你這低賤身子,怎配踏入東宮半步!”
雲茯苓如遭雷擊,似第一次看清眼前男人。
耳鬢廝磨、燭影搖紅的日夜,全是虛妄?
聲音抑製不住發抖:“三年來,殿下當真......對我無半分私情?”
男人眸中似有微光一閃。
未等他開口,宮人匆忙來報:“殿下,雲小姐咳嗽不止,太醫剛來瞧過......”
話音未落,衣袖拂過,蕭北承已疾掠出門。
唯餘頎長孤冷背影,冷風卷起玄色長袍衣角。
雲茯苓心像被冷風驟然刺穿。
他雖未答,她卻已讀懂。
眼淚模糊眼角,恍惚想起從前。
她本侯府庶女,母親早逝,父親一心偏愛嫡房。
從小到大,隻撿姐姐不要的衣衫飾物,與婢女小薇相依。
嫡姐雲詩音自幼錦衣玉食,更與太子早早定婚約。
父親因姐姐常年羸弱,將她送寺廟清修,美其名曰替姐祈福。
這一待,便是十三年。
寺中清貧,師兄師姐待她極好。
她與小薇不必再看人臉色、膽戰心驚度日。
那段時光是她生命中為數不多的歡愉。
直到蕭北承上山為姐求平安符,誤中奸人算計,身中烈性催情藥。
那夜,去禪房送齋飯的雲茯苓被男人一把拉入房,被迫承歡整夜。
翌日清醒,對上蕭北承晦澀暗沉的眼,她想起有關太子的可怕傳聞——來往官員都說,太子不近女色,凡試圖爬床者,皆被處死。
她害怕得跪地求饒,卻未想太子竟留她一命,還暗中築密室,夜夜召她歡好。
後才知,太子原本不舉,獨獨沾她身子便奇跡痊愈。
整整三年,幾乎每日她都要苦苦侍奉,連葵水期間都不得歇。
情到濃時,太子也會帶她偷偷外出。
兩人同逛花燈會、泛舟太湖......
人前清冷的太子會溫柔喂她吃冰糖葫蘆,同她放飛紙鳶。
他偶爾流露的片刻溫柔,讓她誤以為是真心。
她甚至不可自拔沉淪,卻在知蕭北承將與姐完婚時,悄悄藏起所有愛意。
可時至今日,才知自己錯得多離譜!
在他心中,她從始至終隻是有用的玩物。
允她入東宮,也僅為讓她代姐生育。
她無力趴倒冰冷床榻邊,指甲深深摳入沉香木床沿。
門外突然傳來雜亂腳步聲。
抬頭望去,竟是一群麵容刻板的嬤嬤闖入。
她驚慌攏緊被子,卻被粗暴一把拽出!
嬤嬤抄起粗長木棍,毫不留情捅向她酸軟腰部!
雲茯苓疼得驚呼,
嬤嬤們見狀才停手,猛地鬆勁,她重重跌在冷硬地麵。
蒼老渾濁聲音從頭頂砸下:“殿下有令,雲大小姐一日未正式進門,你便一日不能提早懷孩子。”
“此舉防你恃寵而驕,傷未來太子妃的心。”
雲茯苓猛地抬頭:“你說什麼!”
嬤嬤麵無表情重複一遍。
聽完,雲茯苓隻覺噬骨寒意席卷全身。
原來三年來,她數次有孕又數次莫名小產,並非意外!
她總以為蕭北承顧及皇家顏麵,憐她年紀小不易生產。
卻從未想,這一切隻因雲詩音未嫁入東宮,他不忍心上人有半分難受!
心口像被人狠狠剜一刀。
雲茯苓顫抖著雙唇:“若怕有孕......我可喝避子湯藥。”
嬤嬤冷笑,眼中盡是鄙夷:“避子藥性寒,服多難再孕。若真壞了身子,你還拿什麼替太子妃誕育皇嗣?”
雲茯苓徹徹底底心死如灰。
原來在這東宮,她連自己身子都做不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