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飾演女主的新人在"揭穿惡毒女配"這場戲中連續NG四次。
第五次拍攝時,她借著劇情再次狠狠扇我耳光,眼中卻還是閃爍著惡毒的快意。
“卡!”導演皺眉,“情緒還是不對。”
我冷笑,反手一巴掌抽回去。
“不會演?我教你。”
知道女主是白芊芊表妹的瞬間,這戲就沒法繼續了,不過我還可以賣腎湊錢。
剛收回手,鼻腔卻突然湧出溫熱液體,嘴裏也泛起鐵鏽味。
這不是道具血包,是我破碎不堪的身體在崩潰。
"給道具師加雞腿!"
"但是予淮,你看她無緣無故打我表妹!"
白芊芊拍手笑道,隨即轉向溫予淮撒嬌。
她身旁的女主立刻配合地啜泣起來。
溫予淮溫柔地攬住白芊芊,眼神卻毒蛇般纏上我:
"黎小姐以前對男演員不是挺寬容的麼?甚至指導到深夜,怎麼今天這麼苛刻?"
我擦掉嘴角的血跡,嗤笑。
"溫予淮,我以為你隻是臉壞了,沒想到眼睛也壞了,這麼明目張膽地使壞都看不見。"
"這不就是演員該承受的,拿了錢就給我忍著!"
"那也要看是誰,什麼阿貓阿狗都敢欺負到我頭上?"
這句話讓女主瞬間變臉,鐵青著臉就要衝過來。
“你算什麼東西!竟敢詆毀我?”
我直接抄起道具酒瓶砸在她頭上。
看見她瞬間鮮血四濺的額頭,我對目瞪口呆的道具師笑了笑。
"道具確實不錯,該加雞腿。"
片場頓時亂作一團,女主捂著頭慘叫,白芊芊捂著肚子哭訴。
溫予淮的聲音讓所有人瞬間安靜:
"按住她。"
"我就罷了,可你動我老婆的人,就得付出代價。"
他一寸寸折斷了我十指,動作精準狠辣。
我被死死按在地上,指骨斷裂的劇痛讓我眼前發黑,卻仍死死盯著溫予淮。
他忽然俯身,貪戀的視線在我臉上打轉。
"緋緋,你還是這麼倔。"
"乖,給芊芊磕個頭,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猛地甩開他的手,一口血沫啐在他臉上。
"她配嗎?"
被扔出片場時,柏油路燙得我皮肉滋滋作響。
後腦重重磕在路沿,耳邊嗡嗡作響,恍惚間似乎聽見了悠悠在叫我。
"媽媽...疼..."
我拚命掙紮著想爬起來,斷裂的手指在粗糙的地麵上抓出幾道血痕。
必須...必須趕到醫院...悠悠還在等我...
哪怕賣掉一個腎也要讓悠悠繼續待在ICU裏。
可視線越來越模糊,徹底被劇痛拖入黑暗。
黑暗裏,記憶如走馬燈般閃現。
孤兒院陰冷的冬天,我和溫予淮蜷縮在一張窄床上取暖。
他比我大兩歲,總把臨期麵包讓給我,自己餓得胃疼。
護工們說我們長得太招眼,活該被其他孩子欺負。
十八歲那年,我們揣著偷攢的五百塊錢闖進影視城。
群演頭子看中溫予淮的臉,卻要他陪投資方喝酒。
他紅著眼回來時嘴角帶著血,卻把掙到的第一筆錢全給我買了條紅裙子。
"緋緋,等我們紅了,我讓你當所有戲的女主角。"
他在筒子樓的黴斑牆邊吻我,蟑螂從我們腳邊爬過,可那時候,我們是彼此的唯一。
直到我在酒店浴室撞見他壓著新晉小花,滿床都是曖昧痕跡。
他居然笑著問我:"你裝什麼清高?這圈子裏誰不是這樣?"
我抄起花瓶砸破了他的額角,他反手把我撞向茶幾。
血從後腦湧出時,我恍惚看見他摟著小花溫言軟語,終究是弄丟了彼此。
後來我發現自己懷孕了,醫生說我體質太差,流產會有生命危險。
悠悠出生時隻有四斤重,心臟像隻破損的蝴蝶。
可當她第一次抓住我的手指,我突然理解了什麼叫母愛。
漂泊的靈魂不再孤單,為了女兒,我有了前行的勇氣。
可現在,女兒也要離我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