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福子我啊,成了皇上身邊的紅人了呢!
最近經常有小太監和小宮女恭維我,還塞給我許多零嘴,連帶著人都胖了一圈。
甚至大家都開始叫我福公公。
但是,人啊,哪有一直一帆風順的呢。
這不,太後很快就找到了我。
我被兩個嬤嬤「請」去了慈寧宮。
「奴才小福子,叩見太後娘娘。」我老老實實跪下,心裏直打鼓。
思來想去也沒想到得罪她老人家的地方。
不對,有一個。
我給她親親兒子羞辱了。
太後肯定是來尋仇的,完了完了,吾命休矣!
我在心裏已經開始嚎爹了,歲歲下個月不能給您買雞腿了!
太後冷冷掃了我一眼。
「小福子,哀家聽說你很得皇帝歡心啊?」
我幹笑。
「奴才不敢,隻是盡心伺候陛下。」
太後冷哼一聲。
「狗仗人勢的東西!竟然敢對瑞王出言不遜!我兒何等尊貴,豈你是你個賤人可以羞辱的!」
來了來了!老妖婆要找我報仇了!
後娘就是後娘,親兒子欺負皇帝可以,皇帝的人反擊回去就不行。
這是什麼道理!
我裝傻。
太後一拍桌子,怒喝:「信不信哀家一個手指頭就碾死你!」
我不信,你有那麼大勁兒?
但我知道她可以用別的辦法弄死我,能爬到太後這個位置的,手中的冤魂肯定不少。
我嚇的一哆嗦,趕緊磕頭。
「太後息怒,奴才知錯了,奴才當日也是身不由己啊太後!」
「奴才願為太後效勞,隻求太後能給奴才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太後盯著我,忽然陰森的笑了。
「知錯?那好,哀家就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她從袖子裏取出一個瓷小瓶,推到我麵前。
「這是醉仙散,無色無味,服下後三日毒發,
「你把它下在皇帝的茶裏,哀家就饒你一命。」
「否則。」太後慢條斯理的開口,「哀家有的是辦法弄死你,你也別想著去找皇帝告狀,你覺得在皇帝心中,他會為了你一個小太監,跟哀家決裂嗎?」
「他會信你嗎?」
我:「......」
好嘛,這是要我弑君啊!
可是,皇帝信不信我?
跟我有毛關係啊!他又不需要知道。
我顫抖著手接過瓷瓶,心裏已經有了盤算。
太後啊!找我辦事,你可要遭罪嘍!
太後滿意的點頭。
「很好,三日後,哀家要聽到好消息。」
「可不要讓哀家失望啊!」
我自然不會讓太後失望了,我還告訴她,用不了三日,明天我就會讓她聽到好消息。
出了慈寧宮,我腿都軟了。
讓我給皇帝下毒?下個屁!
我有一個絕妙的計劃。
今日不是我當值,我立馬找東廠提督請了假。
天還沒亮,我就出宮找了我的發小。
我的發小王小二是藥王穀的親傳弟子。
這人醫術一般,製毒卻是一絕。
我從他那配了點斷子絕孫散和強力瀉藥,摻合到了一起。
本來想回家去看看我爹的,但時間緊迫,我拿到藥就趕緊回宮了。
我打聽到,太後心疼瑞王早起上朝,每次上朝前都會讓禦膳房備好參湯給他用。
我趁著禦膳房沒人,溜了進去。
瑞王的參湯在灶上用文火煨著。
我迅速的把藥下進去。
「嘿嘿嘿嘿嘿。」
我好壞哦!
想必太後知曉,一定「高興」壞了。
作為皇上眼前的紅人,伺候陛下穿衣是必不可免的。
為陛下帶上冠冕的時候,我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昨夜做賊去了?」
我手一抖,差點給他腰帶係歪了。
蕭硯的手卻覆上來,靠近我,龍涎香混著晨起的溫熱氣息撲麵而來。
「陛下......你離我太近了......」
蕭硯挑眉,指尖突然捏住我的下巴。
「眼底青黑,袖口沾泥,」蕭硯拇指劃過我的下頜,皺眉道:「還帶著禦膳房門口藤蘿的刮傷。」
我心跳幾乎驟停,當皇帝的眼都這麼賊嗎?
「說吧。」蕭硯鬆開我,薄唇幾乎貼著我的耳垂。
「!!」
我嚇得腿一軟,卻被蕭硯扶住。
「怕什麼?我又沒說不準你下藥。」
窗外傳來三聲雲板響,該上朝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蕭硯往我手心塞了一個東西。
「自己上藥。」
「謝陛下。」
我低頭繼續給他係腰帶,聽見頭頂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
「是我沒護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