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爹收了銀子就不認人,第二天天還沒亮就麻溜的把我打包送進宮裏。
臨走時還告訴我,挨欺負了就幹他,家中在宮裏有人。
據我所知,我爹在宮裏唯一的人脈,就是他二姨家的表弟的媳婦兒的侄子的姑奶奶在浣衣局裏當差。
這很難評。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唯一的人脈真發揮了作用,我竟然沒有走淨身的環節。
那一溜小太監排隊等著淨身時,我已經被單獨安排到了一間小屋兒裏。
宮裏的太監住的還真不賴,屋子上還有頂兒。
最關鍵的是,再也不用擔心睡覺的時候有鳥在臉上拉屎了。
外頭新鮮出爐的小太監們哭的震天響,我有點糾結要不要跟著嚎上兩嗓子。
嘴要張不張的時候,一個老太監端著一碗飯菜進來。
我嗷的一嗓子喊出來。
「嗷嗷疼死我了,好疼,嗷嗷嗷!」
「不行了啊!爹啊,我要疼死了啊,嗷嗷嗷!!!」
嚇了老太監一跳。
他端著碗的手抖了幾下,笑嗬嗬的道:「吃點東西吧,補補。」
我虛著眼睛瞄了幾下他。
聽說太監都沒那玩意兒。
老太監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老臉一紅,尷尬道。
「時間長了就能接受了,早點接受少遭罪。」
我還是不太能體會到。
畢竟我是個女的。
但我覺得應該沒什麼大的差別,大家都一樣嘛。
我沒做過太監,可我做過女的啊,都差不多。
自從我進宮以後,我爹就和人間蒸發了一樣,我寫去的信都石沉大海。
我真的很怕他在家餓死,每月發了月俸我都留下一半,剩下的托人帶給他。
不過還好,幫我送銀子的人說他還活著,就是讓我不要再寫信了,家裏連擦屁股的紙都得省著用。
這個老摳門。
東廠裏有專門訓練小太監的,看資質分配到不同的部門。
有的做了探子,有的做了暗衛,厲害點兒的被分配到了詔獄。
像我這種弱雞,啥也幹不好的,被東廠提督分配到了皇上跟前,做了一個端茶倒水的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