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是清明節,也是我一周年忌日。
可我的墓碑被沈知洲挖開,骨灰被幾道符咒包得死死的。
爸爸媽媽崩潰大哭,跪著求沈知洲放過我。
“我女兒已經死了,再大的仇恨,也該散了吧!”
“沈總,求求你不要挖阿鳶的墓,我們老兩口給你磕頭了。”
爸媽額頭的血水混著淚水往下淌,霎那間老了十歲。
沈知洲身後的小弟指著爸爸哈哈大笑:“大家快來看,以前海城最威風的餘大董事長,哭得好像一隻狗。”
沈知洲一腳踢開媽媽,彈了彈褲腳的泥土,冷漠地說:“桃桃最近頭疼,大師說是餘鳶死後作怪。”
他示意身後大師,把我的骨灰抱走。
我的靈魂飄在空中,流出來血淚。
明明我們那麼相愛,怎麼會變成現在的模樣。
“沈總求求您了!”
媽媽撲跪在泥濘裏,雙手死死抓住沈知洲的褲腳,“小鳶已經走了,她走了啊!求您高抬貴手,放過她吧!”
媽媽膝蓋跪在地上的碎石子,頓時流出血來。
可她就像不知道痛一般,死死抓住沈知洲不鬆手。
爸爸也重重跪倒,不要命似的磕頭:“我們給您磕頭,沈總,求您,讓小鳶安息吧,求您了!”
沈知洲身後的保鏢,拿著手機直播,看著狼狽的父親,尖聲嗤笑:“喲,快看,當年海城呼風喚雨的溫大董事長,這會兒哭得像條喪家老狗!哈哈哈!”
今天是清明節。
墓園裏還有很多人,都是來祭奠親人朋友。
見到這一幕,都議論紛紛:“哎,多大的仇怨,至於把人家的墳墓都掘開嗎?”
“就是,現在的年輕人戾氣太重了”
有經常看新聞的認識沈知洲:“你們別說,聽說啊是這家人的女兒,想私吞沈總的公司,還找人暗殺沈總,幸好沈總命大喲。”
“天呐,這種女人也太歹毒了。”
“害,還不是為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估計伺候人的功夫好,她想踹了沈總,又舍不得這麼多錢,所以想出這麼歹毒的手段。”
“聽說最後為了逃脫追捕,出了車禍,被大貨車碾得隻剩點骨頭渣渣。”
聽到他們的議論,我飄在空中,意識有些恍惚。
我試圖回憶死前發生的事。
可靈魂狀態的我,仿佛被成千上萬的尖刺刺中心臟。
疼得我快要灰飛煙滅般。
我想不起,到底是怎麼死的了。
爸爸跪行到沈知洲麵前,崩潰的哭喊道:“我女兒最善良了,她還懷了你的孩子,她怎麼可能找人殺孩子的爸爸啊!”
沈知洲氣得眼角泛紅,狠狠踹到爸爸心口上:“老東西,事到如今還敢騙我,她肚子裏的分明是別人的野種!”
爸爸當即吐出一口血。
沈知洲眼角帶著一縷猩紅,搶過保鏢的鐵鏟,狠狠咂到我的墓碑上。
一下一下又一下。
終於,石頭做的墓碑,碎成一塊一塊了。
他似乎還不解氣,將墓碑前的鮮花用腳尖碾爛。
直到看不出原樣,他才鬆了一口氣。
我的墓地已經一片狼藉。
看我媽媽抱著碎成渣的墓碑,我心底湧出一陣酸楚
伸出手想去抱抱媽媽,可隻是徒勞。
現在的我,連媽媽的衣袖都碰不到。
爸爸跪行至沈知洲麵前:“沈總,千錯萬錯都是我們老兩口的錯,您要打要殺我們都認,隻求你把小鳶的骨灰盒還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