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著這一幕,我隻覺得內心冰涼。
從小到大,她總喜歡自殘來逼我就範,
我考上重點高中那年,為了不讓我上學,我媽挺著大肚子從我學校樓梯上滾了下去。
後來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城裏的工作,我媽又怕我跑了,就在公司裏上吊,公司不得已把我開除。
等我弟要結婚的時候,她又為了讓我拿彩禮錢,當著我的麵喝了農藥。
隻不過同樣的招數,這一次不管用了。
我喚來了手下將我媽製服,吩咐道:“既然她心疼我弟,那就讓我媽去外麵陪他吧!”
老太太似乎是沒有想到我會這麼鐵石心腸,
被手下拖走的時候,慌亂叫道:“高敏,我可是你親媽,我這麼大年紀了,
你舍得讓我出去嗎?”
“你讓我這一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太太出去,就是讓我送死!”
“大家都來評評理,哪有這樣的不孝女。”
我本以為將老太太驅逐出去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沒想到有人聽了她的話,真的站出來當聖母:“高隊,你的懲罰是不是重了些,
畢竟是你的親媽,中央空調都已經壞了,你現在趕她出去也於事無補,
等你弟弟回來了,要是知道你這麼做,肯定會寒心的。”
“高隊,你媽也是關心你弟弟,其實說到底,你要是當初別那麼自私,
把你弟弟替換下來,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我媽見大家的口風有所轉向,趕緊煽風點火:“大家說的都沒錯,
我一個老婆子,能有什麼壞心思,她這個做姐姐的,難道就不應該為了弟弟犧牲嗎?”
一時間,周圍人開始對我指指點點。
我左右環視了一圈開口道:“各位聖母,你們要是同情她,那我就給你們機會,
誰主動站出來說願意替換她,我就放她一條生路。”
這一下子,剛才仗義執言的聖母們都不出聲了,畢竟聖母可沒有偉大到能為了別人犧牲自己。
蛐蛐聲沒了,但指責聲又跳了出來:“高隊,發生這種事情,難道你沒有錯嗎?”
我順著人聲找去,竟是我最得意的手下林峰。
林峰往前站了半步,聲音陡然拔高:“高隊,就是你的縱容導致避難所陷入危機,” 他掃過周圍人,“你明知你媽固執,為了你弟弟什麼都幹得出來,你當時為什麼不直接將她製服,反而放任她出來搞破壞?”
人群裏有人點頭,林峰見狀更起勁:“她媽是隱患,可她呢?連親媽都能說趕就趕,今天能趕媽,明天是不是就能為了‘大家’把我們隨便扔出去?”
“避難所不能留定時炸彈!” 他猛地指向我,“她和她媽,都得出去!留一個,就是給我們留禍根!”
這話像火星點著了幹草,剛才沉默的人開始騷動。
“對,都出去才幹淨!”
“省得再鬧出事!”
聲浪越來越高,幾個被說動的手下甚至握緊了手裏的鐵棍,眼神不善地逼過來。
我盯著林峰,他眼裏沒有往日的敬佩,隻剩算計。
我媽在一旁尖叫:“對!不能讓她在這裏享福!”
我盯著步步緊逼的人群,突然笑了一聲。
那笑聲不高,卻像冰錐刺破燥熱的空氣,讓騷動聲瞬間低了下去。
“林峰,” 我慢悠悠地開口,目光落在他臉上,“你跟著我三年,該知道我處理隱患的方式。”我抬手指向被製服的母親,“她砸壞空調時,你在哪?現在跳出來指責我縱容,不如說說你剛才為什麼躲在人群裏?”
林峰臉色一白,剛要辯解,我已轉向眾人:“誰想讓我出去?可以站出來試試。”
我的手按在腰間的匕首上,“避難所是我一手建立起來的,規矩是我定的,資源分配、外出任務,哪一樣不是為了讓更多人活下去?今天她毀了唯一的降溫設備,等於斷了所有人的活路,這種人留著,下次是不是要燒了儲備糧?”
人群往後縮了縮,剛才叫囂最凶的幾個人下意識避開我的視線。
“至於驅逐她,” 我加重語氣,“不是因為她是我媽,是因為她危害集體。誰想替她,現在就去開艙門。”
沒人再說話。
我朝手下使個眼色:“把林隊長帶下去,好好反省。”
又看向另外兩人,“給她簡單的裝備,然後把人拖出去。”
母親的哭嚎聲越來越遠,直到艙門關閉的悶響傳來,避難所裏隻剩下空調停機後的嗡鳴餘韻。我立刻調派維修組:“拆備用零件,兩小時內必須修好。”
搶修隊動作很快,當冷氣重新開始循環時,人群裏響起低低的籲氣聲。
我靠在控製台邊擦了把汗,剛想喝口水,艙門突然發出警報聲。
高洋帶著搜尋隊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