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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如往常一樣去上班。

準備出門時，媽媽叫住了我。

她難得對著我笑，她說，“寶貝，生日快樂。”

今天是我生日，我自己都忘記了。

我閉上眼睛，任由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她總是這樣，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讓我在泥濘的漩渦裏無法脫身。

“都說兒的生日，娘的苦日，你要抓緊嫁人，這樣才算對得起媽媽。”

“彩禮100萬，一分都不能少。”

我麻木地回過頭，我早該知道，她心裏沒我，對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另有所圖。

將所有苦澀盡數咽下，我背著包轉身離開。

中午到醫院給她送飯時，發現表哥也在。

她熱絡地拉著表哥的手，臉上是我從沒見過的歡喜模樣。

不知道表哥說了什麼，逗得她捧腹大笑。

見我進來，表哥有些不滿意地努了努嘴。

“小婉，不是哥說你，你也太過分了，每天都抱怨二姨有多難伺候，我這都來一上午了，明明好得很。”

“我看你就是不想照顧二姨，說的借口。”

我環顧了病房一圈，表哥沒有說謊，屋裏很幹淨沒有一絲一毫的異味。

所以一切都是我想的那樣，她在故意折騰我。

她在我身上一味發泄著，爸爸對她造成的傷害。

媽媽聽到這句話，眼眶瞬間泛紅，“都說女兒是貼心小棉襖，可我命苦，沒那麼好的福氣。”

她緊緊拉著表哥的手，“還是大哥有福氣，生了你這麼個爭氣的兒子。”

表哥回握住媽媽的手，“二姨，以後我給你養老送終。”

聽到這話，媽媽急忙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銀行卡。

“好孩子，這是100萬，二姨不能讓你白伺候我。”

一股不好的念頭從腦海劃過，“媽！這是不是徐沐陽給你的錢！”

她滿不在乎地斜睨了我一眼，似乎在責怪我為什麼要這麼激動。

“是又怎麼樣，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他們老徐家的人了，和我再沒有關係。”

我不由自主地倒退兩步，雙手扶住床沿才沒有讓自己倒下去。

事已至此，我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媽，我是您的親生女兒，不是買賣的商品。”

“媽，您看著我的眼睛說，您真的不要我了，您真的要用這100萬和我買斷關係。”

她眉心輕蹙，嘴唇也微微顫動著。

隨後不耐煩地擺擺手，“我養你這麼多年沒見到什麼回頭錢，這錢就算你孝敬我的。”

“我知道你也喜歡小徐，說起來，你還要感謝我幫了你一把呢。”

我激動地大喊，“就是因為我喜歡他，才不能這樣拖累他！”

媽媽微微垂頭，低聲呢喃，“是啊，不能這樣拖累他......”

她揉了揉眉心，“我累了，你趕緊走吧，有你表哥照顧我就夠了。”

說著，她把我櫃子裏的東西通通扔向門口。

“每次看到你，我就會想起你那個沒心肝的爹，趕緊滾出去。”

這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像喪家之犬，世界很大，但沒有我的落腳地。

也是這一瞬間，讓我再也不想和她有任何關係。

“好，從今天開始，我們斷絕母女關係，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我沒要地上的東西，扭頭就走。

她卻再次叫住我。

隻是這次，她沒說話，隻是一直盯著我。

一分鐘後，她才開心地笑了起來，“這是你說的，可千萬別反悔。”

我也笑了起來，轉身離去。

當天晚上，我睡得並不安穩。

天剛蒙蒙亮，我就接到了表哥的電話。

他聲音悲鳴，“小婉，二姨她快不行了，你快來看看她吧。”

我震驚了一瞬，又很快平靜下來，她那樣絕情地對我，我又何必自討苦吃。

“我不去。”

電話掛斷不過半小時，徐沐陽便拿著一封信件敲響了我的房門。

他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口，求我打開看一眼。

我打開信件，發現這是一封遺書。